午后,微雨打湿了芭蕉叶,一滴水珠从叶尖滚落,掉入水坑,激起阵阵涟漪。
木樨从噩梦中惊醒,抬头一看,阿铃还好端端地浸泡在浴桶中,蒸腾的雾气让她看起来仿佛远在云端。
木樨苦涩地笑了一下,自己竟趴在桌边睡着了,还梦见了她。
当年,她只是一棵习惯了孤独的丹桂树,有人要将她砍去做房梁。彼时的琼华路过,劝说砍树人保留这棵丹桂树,日后必有福报。砍树人见这姑娘生得犹如神仙妃子,气度不凡,便信了她。
没过多久,那砍树人家中老母生了咳症,每日胸口咳得疼痛不已,郎中嘱咐以十年以上的丹桂之花入药,可散寒破结,化痰止咳。砍树人照做,老母亲果然药到病除。自那以后,一家人对门前的丹桂树更是照料有加。
“咚咚咚……”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木樨起身开门,只见风暄和站在门口,衣衫半湿,面色苍白,看起来疲倦异常,手里拿着紫晶灵芝。
“你回来了?”木樨将门虚掩,惊喜地问。
风暄和微微点头,道:“你将紫晶灵芝给她服下,不出三日,必能痊愈。”
木樨拿过灵芝,道:“我这就去。”没走两步,见风暄和愣愣地站在门口,好似丢了魂一般,不由问道:“你怎么了?不等阿铃醒过来吗?”
风暄和微微一笑,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在身。”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刚出燕山不久,他便一头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圆如急匆匆赶来,见风暄和连葫芦都召唤不了,就晕倒在地,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焦灼的情绪,赶紧带着他飞往太行山。
三日后。
竹楼前的花圃旁,杨柳岸正拿着瓢一点一点地给花草浇水,一边浇一边跟它们说话,道:“你们的主子还躺在里面,我可不希望那丫头醒来后怪我没有把你们照顾好,所以你们要快点喝水……”
“杨柳岸,阿铃怎么样了?”木樨从竹林旁的小径走来,问道。
杨柳岸放下瓢,道:“脉象平稳,一切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它的原因。”
两人推开门,想去看看阿铃,却发现屋内竟然有个人坐在桌边喝茶,绿衣乌发,娇俏可爱,不是阿铃又是谁呢?
“阿铃!”
“阿铃!”
两人异口同声道,惊喜不已。
阿铃站起身来,朝他们笑了笑,眉梢眼角还是充满疲态,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木樨摸摸她的脸,拍拍她的肩膀,问:“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难受?”
阿铃握住她的手,道:“我已经没事了,就是有点头晕,没想到御灵丹药力这么强,差点都走火入魔了。”
“何止是走火入魔啊,还差点去幽冥界报到了呢。”杨柳岸道。
阿铃有些困惑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木樨便将她吞下修罗丹后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那……风暄和怎么样?”阿铃问。
木樨道:“我瞧着有些虚弱,想必取紫晶灵芝花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应当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