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呀-呀”远处忽然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月邪望了望远处盘旋的乌鸦,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哨子。
一阵哨响,乌鸦从空中飞了过来。稳稳的停在了月邪的肩上。
月邪眯了眯眼,看了看肩上的乌鸦,那一双血眸里有着划过一丝流光。
“清野。”她淡淡的叫了一声。
她的身旁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
清野的匕首递在她手上。
月邪又用手摸了摸乌鸦的脑袋。下一秒,她抓住乌鸦的翅膀,将它按在凉亭的桌子上。
手起刀落,破开了乌鸦的腹部。
里面是一卷捆成小拇指尖大小的书信。
她打开那卷沾染着乌鸦的血的书信,乌鸦的血似乎残存着点点温热。
月邪看完了信,随即走到桃花树枝的灯笼旁,卸下了灯笼,借了一丝烛火,看着那信烧成灰烬。
那位名叫清野的少年就站在一旁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月邪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狗皇帝打死也想不到我竟然安插了眼线在他身旁,而且会把消息放在鸟的腹中带出来不让他发现,清野我是不是贼聪明。”红衣少年笑魇如桃花
那个红衣少年此刻模样就像一个做了好事想要讨糖的小孩子,那双眼睛里面充满了无辜。
可清野知道眼前红衣少年是最会伪装的,皮囊之下隐藏着的是杀戮与血腥,少年的纯真早已葬送。
他终是没说话。
月邪撇了撇嘴,踏着那由玉石铺好的小路离开。
清野盯着那死去的乌鸦,准确的来说是盯着那血。
不久,乌鸦血被放干。
“嘀嗒,嘀嗒。”血从桌子上流了下来。清野走了过去,提着乌鸦的尸体,找了一处土稍微松的地方,用手挖出了坑,把它掩埋。
清冷的月光撒在亭子里面,随着时间到流逝,神奇的是那血一点一点消失,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边,月邪顺着小路回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说不上华丽,却透着一丝低调的大气。
红衣少年走到屏风的另一侧,看着手上的那抹红,晦涩不明。
少年眼前对着的是浴桶,水中洒了桃花瓣。
她嗅了好大一口,“真香啊”说罢褪去了衣衫。
只有这个时候的月邪才是女子,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肤若凝脂,尤其是那两团白芙蓉。
绝色的容颜出现了名为愁的情绪“唉”一声无奈的轻叹,这样下去怎么瞒啊。
她下了水,雾气蒙蒙,遮住了月邪的愁。
洗完澡月邪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头上的斗笠遮住了她绝美的容颜。
她身影一晃,不见踪影。
这一夜,没有人知道月世子出了门,但是第二天夜家死了人传遍了京城的每个角落。
清晨,万籁俱寂,空气丝丝清冷,隐去了黑暗,东方刚露出鱼肚白。
江岸尘的耳边传来一阵叩门声。
“进来。”声音依旧寡淡,犹如昨日。
月邪拂袖,推门而入。
“江大公子起的挺早啊。”月邪笑意盈盈,初生的太阳仿佛给月邪渡上了一层光,不见昨日邪气,多了几分明媚。
“彼此。”他瞳孔幽深,毫无波澜。
月邪摸了摸鼻尖,她觉得江岸尘这个人,性子太淡了些。好听点是谪如仙人,不食人间烟火味。不好听就是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江岸尘不知,短短片刻,自己已经被月邪非议如此。
“我给狗皇帝和他眼线找了一点麻烦,现在你从我家暗道走,出去之后要小心,不要被发现了。”红衣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肆意张扬。
“哦,对了你吃饭没?”月邪挑眉,看着眼前的人。
江岸尘皮肤如白瓷,唇有几丝血色。鼻梁挺拔,眼眸深处是浩瀚,睫毛如羽。
病美人啊,月邪心想。
说罢不知何时手上多了几颗用黑色皮纸包裹着的酥糖,“抗饿。”然后将手里的糖塞到了江岸尘手上。
江岸尘波澜不惊的眼眸多了几分荡漾。
看着眼前人痴呆,月邪有些莫名其妙。
“那个不用担心,你被刺杀的事情爷勉为其难帮你藏着了,狗皇帝查不到我头上。”红衣少年的声音如玉石清冽。少年只当他是顾虑昨天的事情,添了一句。
“多谢。”江岸尘的思绪很快被拉了回来。
“不客气。”月邪回道。“清野,带江大公子去暗道。”
月邪身边多出了一个人。
“是。”清野毕恭毕敬的回道。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抹身影,月邪目光微凉。
似是想到什么,月邪足尖一点身影翩翩,奔向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