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花芋草拿出,走到女孩身边。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睡颜总是这般恬静,就像不然俗世纷扰。
她皮肤白皙,绕是身上的衣衫被刮的破旧不堪也不曾有损她倾国之颜,纵使小脸煞白也带着女儿家的娇柔。
花芋草入口,苦涩蔓延开来直袭口腔。
他慢慢俯下身子,手微使劲捏住她的下颌,将嚼碎的叶瓣送入她口中。
一个陷入昏迷的人不会有任何动作,北岩灼此时就像走丢了的孩子,眼里是迷蒙无措急躁的想要找到归家的路。
可是,注定不会成功。
他就这样紧紧的抱着殷鸢瑶,面颊挨女孩的额头。
怀里的人儿体温愈来愈冷,原本的朱唇把变得发乌。
这是中毒的征兆,环境复杂,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花芋草若是处理的不得当很有可能会一朝毙命,若是得当可医死人肉白骨。
“小丫头,小丫头,你就忍心留下我在世上祸害其它的人吗?”
“你知道吗?其实……”
裴九嘴里的低喃变成无声的抽泣,抬手从殷鸢瑶身上摸出精致的匕首。
他知道她有个习惯,无论到哪都会将匕首带在身边,他还知道这是那个人送给她的……
冰冷的刀刃毫不留情的刺进胸口,喜好穿一身红衣的他勾起唇角,顿时天地失色,似盛开在奈何桥畔殷红张扬的彼岸花。
……
“怎么样?可有消息?”陆易孜病容的俊脸上带着焦急,快步走到北岩灼身前。
北岩灼只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神情平淡无波。
泺姝姑做出一副很伤心的神色,抽抽搭搭好不造作。
“没,没有,怎么办啊?瑶儿现在下落不明若是有个闪失……呜呜”
男人怎么可能看着她就这么哭?一把拉过人抱进怀里。
低声安慰:“没事,没事。”
陆易孜不管两人,转身离开。
泺姝心思不纯,现如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搞的鬼,他要赶紧找到小瑶儿才是。
黑夜依旧,只不过滴起了雨滴,打在叶上让静谧的叶添了几分神秘。
身着白衣的男子在山间徘徊……
天空初晴,破晓来临。
“咳咳。”
他从泥地上爬起身,头发披散不复往日清冷俊朗。
跌跌撞撞的挪动脚步,不出几步便倒在了路上。
“小瑶……”
微光初现,伊人衣袂飘飘,风扬起发丝,她脸颊处有两抹红,双手交叠在身前,有着良好的修养。
面容与殷鸢瑶有五分肖似。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鸿波。
又是泉水池旁。
一丝光亮不知从何处递了过来,洒在男人怀里的人儿身上。
原本寂寥无声的洞里被打破。
殷鸢瑶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像是溺水之人那般渴求着空气,神色惊疑不定。
“呼呼呼。”
那种窒息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久久不散……
余光中注意到一抹红,瞥头望去。
妖孽?
“喂,妖孽快醒醒。”殷鸢瑶又趴下来,小手啪打这他惨白的脸。
不经意间感觉到他身上的湿意,抬手睨去,殷红刺目。
她掀开红衫,狰狞的伤口倒映在眼眸,摸了摸索性伤疤已经愈合了。
啧,她怎么忘记了这人可是不生不死的,也不知道急得是哪茬。
不生不死那就是一具躯壳,没有感情,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做事却都像是被格式化了一般……
也许这就是她愿意亲近他的原因,因为至死他没有感情于她而言就不会有过多的羁绊,若从某个程度上说,他们是一类人。
殷鸢瑶看着男人的俊颜笑了笑。
呐,我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倒好竟是好端端的躺在这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