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的记忆中,季无双还清楚地看到了原主死亡的过程。
季无言从云山学习归来,邀请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在府内的望月亭聚会。但是季无析没空,所以没去。
原主难得从芙蓉苑出来,她兴致勃勃地到了望月亭,却发现自己穿的衣服还没季无音和季无心好。
季无言第一个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季无双,你穿的这是什么?抹布吗?”
“唔,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我特地挑出来的!”原主走到石凳旁坐下。
“站起来!我本来以为你毕竟是个小姐才会请你,你怎么这么脏,污了这椅子!”季无言生气地喊。
“你怎么这么说话?”原主被季无言如此羞辱,心中愤然。
季无音站在一边,眼中全是嘲讽。
季无心虽然心中有点同情原主,但是不敢开口,怕被季无音和季无言记恨。
原主和季无言吵了几句,不知什么时候,季无言竟动起手来。季无言气急了,想要将原主推倒,却不小心撞到季无心。季无心被推倒在地,原主则被季无言推到亭下。
季无音脸色也没什么变化,拉着季无言就跑,季无心被落在亭子里。
季无心真怕会被误会成凶手,赶紧跟上去。季无音和季无言在前面走着,在拐角处,季无心刚要追上去,却听见季无音说道:“反正也没其他人看到,我们不承认就是。”
“那季无心呢?她可看见了!”
“就她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天来?一个庶出的胆小鬼,你帮她除了季无双,她可得感激你!”
“对了,我们可以将这件事推到她身上啊!”季无言高兴地说着,拉着季无音加快速度离开了。
季无心在拐角处呆愣着,哭了一阵,抹着眼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上帝视角的季无双无奈地摇头:这些小孩子,本应该是天真无邪的模样,想不到竟然如此可怕!
眼前的画面一转,季无双又回到那个云雾缭绕的空地上,眼前的女子身体是半透明状态。
“你怎么了?”季无双急忙扑上去,却不想自己的手穿过了女子的身体。
“我的时间快到了。”女子如此说,“我的心愿,不过是希望你能帮我,利用我的身体,实现我存在在这个世界的价值罢了。”
“你……”
“求求你了!”那女子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地喊道,“请帮帮我!”
“好吧。”季无双实在看不过眼亲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因为自己哭成这样,她想要将女子扶起来时,却发现那女子的身体在逐渐消失。
接着,她的脑袋一阵剧痛,晕了过去。
醒来,门外是一阵又一阵的拍门声,还有碧梅气急败坏的叫声。
季无双猜想碧梅应该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了,所以现在完全是在破口大骂,季无双听得感觉自己都要被污染了。
“你要是在的话就赶快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真是个下贱的东西,难怪老爷夫人讨厌你!”
“不在的话就吱一声,浪费我时间,要死赶紧死,把门给我开了!”
季无双艰难地从上床爬起,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拿下门栓,看到碧梅冲冠眦裂的嘴脸。
看到季无双开门,碧梅立刻变了脸,虽然还是不悦,但是缓和了许多。她恭敬地弯下身子,说道:“小姐,你终于出来了。”
季无双压下心里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害怕小姐出事。”碧梅说着,心里想到自己刚才骂的那些话,她倒没什么害怕的,只是觉得还不够解气。
季无双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她置气,就怕眼前这个丫鬟一生气上来直接打死自己。
“对不起,我在睡觉,没注意到……”季无双解释着。这个时候示弱虽然会让对方觉得自己好欺负,但是也更容易消气。
果然,碧梅一听尚书府嫡女给自己道歉,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她大度地挥挥手道:“既然小姐是要睡觉怕被打扰,那也算情有可原。只是小姐下次和我说一声比较好。”
瞧瞧,连自称都改变了,季无双完全相信这个丫鬟将会“造反”。
但是总算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了。
季无双好声好气地请碧梅回去休息,自己也想要再睡一会儿。碧梅欢欢喜喜地回去了。
季无双走到桌边,用劣质茶叶漱漱口,随意吐在某个角落——反正也是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可惜。
完事后,她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脑海里的记忆。
因为是以上帝视角像看电视剧一样看完原主的经历,季无双对一些人和事都有了一定的判断。
当前最有可能成为她的救星的就是每个月上旬,中旬,下旬各一天会送来福来阁点心的尚书府大少爷季无析。
“虽说没这个季无析没怎么见过原主,但是心里应该还是有这个妹妹的,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一些点心,真有良心!应该可以信赖吧?”季无双想着,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传达信息。
季无析每次送东西都是靠他的下人于涵,而这个于涵虽然被季无析信任,但是季无双不得不防着,所以不可以明目张胆地请求他。
所以,这就需要一点技巧了。
季无双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但是她没有足够的工具。
“我需要纸和笔,一把刀,还有一个盒子。”季无双在脑海里将清单列好,可是现在完全找不到需要的东西啊!
季无双感觉头疼。
她悄悄打开房门,见碧梅并没有在院里,应该是去休息了,这才大着胆子来到院子里。
这个院子也不大,没有什么红花绿叶,整个院子里就种着一排的枯树。地上那年代久远的砖块有的已经在太阳的暴晒和雨水的打击下破碎,露出下面的土地。枯树的正对面是一个瓦砖褪了色的亭子,要是可以从上方看去,整个亭子的顶部都是鸟儿路过时无心献上的排泄物。
季无双深深地叹气——这可不好!
这样的院子她也看不下去,关了房门回到屋子里,一眼便看见糙木制成的梳妆台上,一个妆奁盒子引入眼帘。
“盒子!有了!”季无双高兴地拿起这个盒子,打开,里面尽是一些老土、质量低下的首饰。
季无双嫌弃地将这些首饰扔到梳妆台的抽屉里。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纸和笔,只得作罢。脑筋一转,突然发现也不需要纸和笔了!
接下来就等着于涵来送点心了!
不过,这一旬的点心已经送过了,要再等十几天才能等到于涵。
季无双觉得肚子饿了。
“唉!怎么这个时候……”季无双只得将腰带扎紧,然后又跑到床上睡觉去了。
再醒来时,是碧梅叫她起来的。
“小姐!吃完饭啦!”
碧梅这句话让季无双完全清醒了。她赶紧爬下床,来到桌边,见桌上摆着的不过是一碗没什么米的粥和两个硬邦邦的馒头。
“果然!”季无双早就料到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过她也是经受过各种艰苦训练的,这馒头虽然硬,但是至少没有酸味;这粥虽然没什么米粒,但是至少还是满满的一碗水!
季无双和自己训练时对比一下,心中突然充满了幸福感。
“如果这几天的伙食能这么好,我想我可以撑到于涵来的那一天!”季无双想着,傻傻地笑出声。
一旁的碧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季无双,心想:“小姐该不会是睡傻了?吃这些猪食还这么开心?”
“哦,她本来就是个傻子。”碧梅想着,心中冷哼一声,便开始幻想“我和大少爷的婚后幸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