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烟没有理会他,径直看向云景:“云大人,你说的线索呢?”
“大大大大……大人?”那老板惊骇地看着云景,上下两排牙直打架。
云景将事情的经过都与玉生烟详细说了一遍,而后把目光锁定在那老板身上。
老板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恕罪,请大人恕罪啊!”
云景却只是淡淡地问:“现在,你能告诉本官卖你这地儿的人是谁了?”
“其实也不是卖,是租,而租给草民这地儿的人是王婶子。”老板哆嗦着说,“这一片儿很多都是租的王婶子的。”
“那你可知王婶子家在哪里?”
“草民知道,只不过……只不过……”
老板吞吞吐吐大半天也没见下文。
玉生烟不耐烦了:“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前不久王婶子突然死了,都已经出殡七天了。”
闻言,玉生烟和云景都眸色一沉,推算一下日子,竟然就是他们让人挨家挨户盘问的第二天。
云景又问:“那你可知她是怎么死的?”
“听她的儿子说是夜里喝水喝得急了,呛死的。”
玉生烟:“带我们去她家。”
“是。”老板连忙爬起来将他们带到目的地。
云景走上前敲了敲门,玉生烟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
不一会儿,门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人,她一眼就注意到这俩人身后站着的官兵,顿时懵了。
“本官是御史,身后这位是丞相,来这儿有点事情想询问一下,可否让我们进去?”云景开门见山。
御史!
丞相!
女人脑袋一片空白,愣愣地点点头,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给他们让道,云景和玉生烟便迈步走了进去,南枝和宋轶紧随其后。
玉生烟刚坐下来就开始了盘问:“你是王婶子什么人?”
“我是她儿媳妇。”
女人声音极小,若是不聚精会神,完全听不出她说在什么。
玉生烟又问:“你丈夫去哪儿了?”
“他上街买菜去了。”
“本相听说,王婶子前不久过世了?”
“……”闻言,女人明显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回答说,“是的。”
但云景注意到,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女人的声音都在颤抖。
玉生烟:“听说王婶子左右不过才四十岁,平日里身子骨也硬朗得很,怎么会突然过世?”
“喝……喝水喝急了。”女人说话越来越颤得厉害,眼神不安地瞟来瞟去,衣服早已被她揉搓得不成样。
这副姿态,要说没点儿什么,还真没人信。
宋轶当即大言相骇:“大胆!若是再不说实话,可就大刑伺候了。”
胆小的女人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吓得跪下不停磕响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说还是不说?”宋轶逼问。
女人差点儿哭了,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其实,我婆婆是被人杀害的,那日我去叫她起床,结果发现她横死在房中,我当时都吓哭了。”
“那你们为何不报官?”云景问。
“我原本是想的,可我很快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盒子和一张纸条。”
“盒子里面是一千两银子,纸条上写着让我们不要报官,这银子就当做是我们的赔偿,我们一时贪心……”
说着说着,那女人就哭了:“可我们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因此招惹到两位大人啊,还请大人开恩,饶了我们一条小命。”
“银子和纸条呢?”玉生烟冷声问。
“都还在,民妇这就给你们去拿。”
说罢,女人眼泪都来不及擦一下就踉踉跄跄地起身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