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禾面无表情，看了眼苏文韬，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来她，脸上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恶心之色，还有怒火。
大约是因为污了他的眼睛，所以生气。
苏清禾自嘲，也是，她现在这副模样，整间屋子除了苏星晚，还有谁能认得出？
须臾，她淡淡地开口：“我是爹爹的亲生女儿，尚书府的三小姐，你说脏丫头？”
“三……三小姐？”那老奴一愣。
闻言，杨梦娘也被惊讶到了，她仿佛猜到点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揽月则扭头朝苏星晚看过去，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儿。
苏星晚回望了她一眼，满脸憋屈，什么都没说。
苏文韬也重新打量起她来，只见眼前的人蓬头垢面，脸上还有很深的淤青和伤痕，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哪个粪坑里爬过。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苏文韬黑着脸问。
“我今日来，就是想问爹爹啊。”
苏清禾一脸委屈模样。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爹爹命二姐姐把我关进柴房，对我辱骂毒打，连吃食都是馊的。”
“二姐姐还说，等我死后，爹爹就会派人把我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听到这儿，苏星晚忍不住激动地起身反驳：“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苏清禾，你这是污蔑！”
苏清禾害怕地小声道：“禾儿是万万不敢污蔑二姐姐的。”
“你……”苏星晚还想说什么，却见苏文韬脸色铁青地吼了一声。
“住嘴！”
苏星晚吓得肩一抖，登时噤了声。
苏文韬又冷声质问道：“我什么时候让晚儿把你关进柴房了？”
“不是吗？那二姐姐……”苏清禾欲言又止，“我还以为是爹爹的命令。”
苏清禾的话让苏文韬想起了这些天苏星晚的反常，霍然目光狠厉地剜着她：“晚儿，你不是说禾儿是病了吗？”
“爹，我……”苏星晚慌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文韬气得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苏揽月和杨梦娘都被他吓了一跳。
苏星晚更是大惊失色，连忙跪了下来：“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
苏文韬却怒意更甚：“府里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告诉我？都是哑巴吗？”
“还是说，这尚书府，已经是你苏星晚当家做主了？”
“晚儿冤枉啊，爹。”苏星晚吓得眼泪决堤。
“老爷，晚儿绝不可能有这般心思啊。”杨梦娘忙出声道，“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
“马上就要及笄了年纪还小？她今天敢背着我欺负她妹妹，明天她就敢背着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惯的懂不懂？嚣张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慈母多败儿！”
苏文韬怒斥。
“等到她及笄的时候，提亲的人一个都没有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杨梦娘想要反驳，却又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只得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这张臭脸，独自生闷气。
一个败下阵来另一个又接着上。
“爹，你消消气，晚儿她其实很懂事的，只是偶尔会犯糊涂而已。”苏揽月柔声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苏文韬冷眼看着跪在地上抽抽搭搭的苏星晚，心里厌烦极了：“你给我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不许出房门。”
“若是还敢对你妹妹动什么歪心思，家法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