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不是来云中两年了吗？前年呢？”
“前年秋猎的时候大人凑巧病了，属下也就没有关注那么多。”
“玉生烟呢？”
云景表示疑惑。
“丞相？”南枝忽然想起了什么，回答道，“说来也奇怪，听人说丞相以前都是不参加秋猎的，去年还是第一次。”
云景一时没转过弯来：“不是说文武百官都要参加？”
南枝见怪不怪地说：“丞相是皇上的宠臣，自然是不一样的，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皇上会纵着，就跟现在的大人您一样。”
“……”对此，云景并没有表态，顿了顿又继续询问关于玉生烟的问题，“他在任几年了？”
“据说玉生烟任丞相一职时才十五岁。”
“十五岁？”云景惊讶于他的少年有成，“那皇上对他应该颇为信任才是。”
“嗯。”
“那为何皇上会更……”
南枝知道她想问什么，说道：“大概是皇上也受不了他那张对谁都冷冰冰的恶臭脸，所以才会更宠爱大人吧。”
“不过，虽然皇上对丞相的宠爱少了点儿，却还是很倚重他的。”
“……”
云景没再说话，南枝便也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二人就回到了御史府，云景刚进大门，绿袖便迎了上来：“大人，您回来了。”
“嗯。”云景点点头，忽而又吩咐道，“绿袖，你替我去办件事情。”
“什么事，大人？”
“你花些银子，请几个医术较好的民间大夫，摆个地方义诊，不要张扬是御史府办的，但若是有百姓问起，也不必隐瞒。”
“大人这是何意？”绿袖不解。
“你尽管去办便是。”
“可是大人，云中是南唐的都城，全南唐最富庶的地方，看不起病的百姓很少的，所以你这样做……”
云景看着她，解释道：“不一定要看不起病的百姓才能义诊，百姓们的生活虽然都还算过得去，可是没有人会无病无痛的也一天两头花钱看大夫吧？”
“这……”
云景又接着道：“但有些病，等到真的痛起来再去看大夫就已经晚了。”
“所以我想，免费检查身体这样的事情，百姓们不会拒绝的？”
“属下……属下明白了。”绿袖虽然还是很困惑，却仍然应了下来。
云景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应了声便放心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绿袖风中凌乱，正蒙头转向之际，拴马的南枝回来了，绿袖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连忙拽住南枝低声询问：“姐姐，今日去上朝大人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南枝疑惑，“怎么了吗？”
于是，绿袖把云景的话又给南枝复述了一遍。
“……”
姐妹俩你看我、我看你，想了许久都没想明白菩萨到底是什么时候把她们家大人感化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坊间纷纷传言御史大人疯了……
勤政殿内……
“云爱卿，听说你最近让人在义诊？”皇上笑意盈盈地道。
“是。”云景应声说，“微臣认为南唐在皇上的治理下已经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并不缺什么。”
安居乐业？
浔阳的百姓都吃不上饭了他还好意思说安居乐业？
那笔赈灾款因为他拖了多久他心里就没点数？
一旁的玉生烟听得火冒三丈，身为罪魁祸首居然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地说出这些话！
他就说，云景这老奸巨猾的东西怎么可能弃暗投明，果真是心怀鬼胎，就会做做表面功夫然后说些漂亮话去蒙蔽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