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买通了宫人,用冷宫中的一个女子代替了我,我就躲藏在冷宫中,等着父亲来救我出宫,谁知道在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冷宫中一位送饭的嬷嬷看出了我的异常,我恳求她不要告诉其他人,那是耀晋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有事!在这个嬷嬷的再三逼问下,我只好说出了实情,谁知,天无绝人之路,这位嬷嬷竟然是先皇的奶娘,她听了我的事情之后,就把这份隐藏多年的圣旨给了我。”她缓缓的道出了这份圣旨的来历。
“你跟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你母亲并不认识我,当年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急切的想出宫,但是父亲遭到奸人陷害,全家被发配到了边疆,没有人能帮我出宫了,于是我和奶娘决定冒险在皇宫生子,再将孩子送出去!我生完孩子不久的一个雪夜,皇宫中嘈杂声四起,好像来了什么刺客!我跟奶娘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奶娘抱着羽儿,准备将他送走,不料在途中遇到了一个浑身带血的黑衣人,我当时因为担心他们,就跟在他们的身后,看到这个黑衣人,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侍卫也跟了过来,我当时心想,完了!全完了!但是这个黑衣人的武功很高,尤其是看到奶娘手中的孩子后,出手就更加的利落了!”
女人说的十分的真切,仿佛当年的情景此刻就出现在面前:“不消片刻,她就将那些侍卫砍杀在地,接着她直直的走到了奶娘面前,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她的?直到听到声音,我才知道原来是个女子!奶娘告诉她这个是她的孩子,并让她赶快带出宫去,那女子摘下了面罩看向了孩子,也就是那一刻我看清了她的脸,是个绝美的人儿,奶娘拉住了她,问她是谁?她说,她叫谷媚儿,伤她孩子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就是她的这一句话,让我放弃了冲出去抢回羽儿的念头,这样的母亲,肯定不会伤害我的羽儿的!”
原来是这样,初夏深眉紧锁,对着她说道:“暮羽什么都没有讲!”
她微微一笑:“我知道,看他把我藏在这里,就知道他在犹豫,他是需要时间去好好想一想!你也不要告诉他,我给你说了这些事情!”
初夏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确实,她也有好多事情需要想一想,有一点初夏很是不解,就算谷媚儿当初因为慌乱错把暮羽当做是她抱走了,但是她不是直到六岁才进的宫吗,难道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被掳过一次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窗外,夕阳逐渐隐藏到了屋檐之下,红霞一片,咋看下去辉煌层层,可是谁又了解黄昏即将沉没的无奈。
初秋的微风暖中带凉,滑过面庞有着温柔的味道。可是初夏此刻的心境却是杂乱无章。暮羽会怎么做呢?是放弃名正言顺的皇位,还是为了这个位子,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再次抬头时,艳丽的夕阳缓慢的沉到山底下,夜晚如约而至的降临。银色的月光却已早早挂在树梢,泛着凄冷的光芒。
夕阳逐渐下沉,远处葱翠的山脉望上去如一只黑褐色的巨龙,巨龙悄无声息地静卧着,微昂的头颅幽幽地凝视着前方。当最后一抹余晖将山之颠涂抹成一道血红,那道血红又被四周寂静的黑暗所包围,最终一同消逝在孤独的黒寂中。
当晚月亮渐升,宫门已落,威严耸立的宫殿楼宇在这夜幕下展现出了它的另一番凄凉的韵味,这处充满这背叛,阴谋与鲜血的宫闱中,有着任何人都不愿提及的凄厉往事。
轻风摇曳的夜色里,几个宫女几步行走,走的很是匆忙,两边荫浓婆娑的枝叶摇摆,诡异浓重的冷风刮过,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大雨的降临,亦然,是那掩盖不住的阴谋将要一一展现在世人面前。
合凤殿。
廊外树影绰绰,庭院寂静处,有丰柏长得正旺,拂影掠光中仿佛张翅扑飞的夜鹰。前面灯火绵延无际。
殿内,太后一脸阴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你……这是要我做什么?”
容沣说道:“把这个给他服下!”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太后。
太后拿起瓶子,打开一问,脸色大变,冷眼到:“你……觉得我会给我的亲生儿子……喂下这种东西吗?”
“你忘了,我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吗?”容沣深邃的眼中闪动着冷酷的光芒,全身散发着一种凌厉的杀气。
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太后的眸子中泛起了一丝迷茫,是啊!当初是为了什么?一转眼,时间已经这么久了,久到了她已经快要淡忘了原本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太后的眸子飘向了远方,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已经记不起来了,这是那个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有希望存在,那时一个男子站在山顶,白衣炔炔,墨般的长发随风飘扬,他回头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带着一种魔力,让人能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他拉着她的手,一同站在这山顶,男子对她说,将来这片大陆的一切都将是他们的!男子眼中射出的光芒吸引着她,连心也渐渐的不再属于自己!
都将是我们的!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她出卖了自己的一切,成为了眼前这个男子计划中的一环,现在他竟然还有来害她的孩子,直到这一刻,她才清醒了,她就是一颗棋子……他的心从来都不曾属于她……
一腔无名之火熊熊燃起,几欲喷薄而出,太后眸中布满了血色,她拿起瓶子,朝着正中央的铺金地砖重重摔去,霎时碎声炸响……
“你休想!”太后面容阴冷,隐忍过度的咬烂了自己的下唇,血丝沁唇泛着悲凉。
地上瓶子的残骸,四碎,分崩离析,里面黏稠的绿色液体,也随着碎片,四散开来……
容沣的眸子阴鸷,凌厉的气息在全身蔓延,一个掌风抬起,太后转身,躲了过去,睁大了惊恐的眸子:“你想杀我!”
“不听话,留着干嘛!”容沣那锐利冷酷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剑直插进太后的心房。
太后忽然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这才是你……真正的你,对吗?哈哈……也对,你连谷媚儿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