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上学期刚开学,班里的体育委员张龙主动请辞,理由是身体原因,黎笠看他体育课蹦的比谁都欢实,课上练倒立的时候,黎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靠墙在海绵垫上勉强完成,这小子原地就能翻个个儿,不用别人帮忙扶还能稳住,黎笠不知道他所说的身体原因是不是因为身体太好了,所以给身体一般的同学腾出锻炼的机会。
班主任找到黎笠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个中缘由,老卢只是说准备委任黎笠为新的体育委员,问他有没有问题。黎笠想了片刻,挂个名头他倒没什么问题,但事情来得突然,黎笠满脑子疑问,他问老卢:“张龙不是干的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让我来?”老卢解释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是张龙主动提出的。”就这样黎笠稀里糊涂的成了十班新任体育委员,第一次当“官”了。
黎笠上任后的第一堂体育课很快到来,老卢亲自送他到岗,将他介绍给体育老师。体育老师倒是干脆,没有任何过渡直接下令:“带同学们先做热身运动吧。”黎笠心下一凉,刚来就要干活啊,他瞬间觉得自己被坑了,心里暗暗叫骂:“妈的张龙这小子肯定是嫌活太累,早早开溜了。”以前做热身运动,黎笠都是出工不出力,现在要他在前面带队,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这下真是傻眼。
黎笠只好先领着全班慢跑两圈,跑完后重新整队。他努力回想军训时教官喊口令的语气和架势,气沉丹田,目光炯炯扫视前方,“全体注意!稍息!”黎笠喊出口令后,发现全体都没有注意他,队伍也并非如他预期那样“唰”的一下整齐划一做动作,相反里面有人快有人慢,有人呆有人萌,有人笑没人哭,就黎笠快哭了,总之干什么的都有。黎笠现在才体会到了教官当年骂他们“像是逛菜市场”时的感受,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黎笠已经发现一个嗑瓜子的,后头还有时勒琦译等一众“大傻X”嬉皮笑脸等着看他笑话。
黎笠一时脑袋发懵,感觉自己头皮有点麻,这和他原本想象的当“官”画面差距有点大啊,之前他预想的不说山呼万岁吧,至少也得是毕恭毕敬吧,现在的黎笠独自站在队伍前面,操场中央,怎么看怎么像地主家傻儿子,正被人拉出来晾晒呢。
黎笠在积极想办法,老卢这个地主暂时是靠不上了,再说这里是体育老师的地盘,他抬头望望体育老师,发现她脸上似笑非笑,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心里估计也等着看黎笠洋相呢。黎笠在考虑是不是先发个飙,转念又觉得这与自己一贯树立的亲善形象颇为不符,他决定还是暂且按兵不动,黎笠假装淡定继续发令道:“立正!”也是尴尬,因为有些人上一轮根本就没“稍息”,现在“立正”一出,不知道是该动呢还是不动。”于是部分人选择不动,黎笠默默给他们贴上了“不配合”的标签,也有些人虽然上个动作慢了,但“立正”的时候还是双脚用力一靠,以示诚意,“态度良好!”黎笠也给他们盖了章。至于剩下的那几个“不安因子”,他直接甩出最原始有效的办法——“告老师”。“老师,还儿有几个同学没活动开,”“可以让他们再跑两圈!”老师热闹看的好好的,没想到这里头还有她的事儿,突然被黎笠架了上去,老师也只好配合出演:“哪几个同学想跑?我看看!”这下没人跳出来了。黎笠对这波操作的效果很是满意,手段初见成效后,他继续整队“第三式”,“向右看齐!”这句话从字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妥,然而现实场景里却是——破音了······
全场哄堂大笑,“向右看齐”是没戏了,都看着黎笠呢。体育老师收收嘴角笑意,“行了行了,接着做热身。”黎笠只好强行抹去面部的僵硬,清清喉咙,“第一节,伸展运动!”黎笠一边喊口令一边领做,只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整套流程走完,体育老师接手,黎笠第一天体育委员的工作就算结束,一想到日后每周都要来这么两次,他就悔不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