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名的巴黎歌剧院的墙上悬挂着一张巨幅海报,上面是格格巫邪恶的脸,旁边用英法双语写着:伟大的格格巫!
整个城市最受欢迎的演出就要开始了。
舞台上,格格巫站在一位志愿者观众的旁边。这位观众神情恍惚。“你属于格格巫。”格格巫挥舞着他的魔杖,命令他,“说!”
这位观众说:“你属于格格巫。”
格格巫跺起脚来:“不对,是‘我’!‘我’!”
观众重复他的话:“我。我。”
“我属于格格巫。”巫师命令道。
“你属于格格巫。”观众说。
“算了,你这个愚蠢的癞蛤蟆。”格格巫无奈了。
“你这个愚蠢的癞蛤蟆。”男人重复着。
格格巫举起龙头魔杖叫喊:“不,是你!”
一道强大的蓝色光束瞬间把没有丝毫防备的志愿者变成一只六英尺[1]高的巨大癞蛤蟆。观众们都倒吸一口凉气。
格格巫得意地笑道:“这就是批评我的下场!”
阿兹猫在后台摇晃着脑袋,他的动作引起了癞蛤蟆的注意。癞蛤蟆吐出细长并且黏糊糊的舌头,刺溜一下把阿兹猫卷进了嘴里。
格格巫把耳朵贴到癞蛤蟆鼓起的肚子上:“阿兹猫?你还活着吗?”
“喵。”阿兹猫的叫声穿透了癞蛤蟆的肚子。
“赶快出来!”格格巫下命令。
癞蛤蟆开始咳嗽,吐出阿兹猫,阿兹猫落到了一堆黏液里,猫毛上都是脏东西。
观众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雀跃欢呼。
格格巫抓起斗篷揽在身前,向观众鞠躬致意。他享受这种成为明星的感觉。
当天晚些时候,电视正在播报娱乐新闻。主持人面对摄像机说:“全世界最富有创意的巫师,为我们带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魔术盛宴。格格巫!从纽约到拉斯维加斯,他的魔法在世界各地都引起轰动,令人瞩目。现在,他来到了光之城——法国巴黎!可谓大获全胜。”
在电视短片中,格格巫正把一名舞者劈成两半。她的上半身在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静止不动,双腿在另一个盒子里,正疯狂地跑过舞台。
“喵!”当这双腿踩到阿兹猫的尾巴上时,他发出了一声尖叫。
电视画面切回到主持人:“自从在纽约被人无意中发现之后,这位神秘的大师从寂寂无名到迅速蹿红,他的发展可谓势不可挡。”
电视里播放了另一个短片,是从格格巫被发现的那天的旧录像中剪辑出来的。
一对年轻夫妇,汤米和特丽莎正在制作一部关于纽约的家庭录像。他们的朋友马克为他们拍摄,这时格格巫恰巧经过。
汤米出现在手机录像中间。“嘿,大家好。特丽莎和我刚刚带你们游览了中央公园,那么现在……”
特丽莎把身子倾向镜头:“过来看,汤米。这是时代广场,这是我的城市!”
汤米接着说:“而且没有人能做得更好,超过……”
在他们身后,格格巫正要过马路。
“你,从路上滚开,怪胎!”一个出租车司机按着汽车喇叭对格格巫吼叫。
“你怎么敢这么称呼我?”格格巫快速抬起手腕,举起他的龙头魔杖,只见一道蓝光让出租车悬浮到半空。
特丽莎惊叫起来:“哇,哇,哇!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马克?”
“这怎么可能!快录下来!快录下来!快录下来!”汤米连忙对马克说。
马克把手机镜头转了过去:“我在录!我在录!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一边问一边录下了格格巫的魔法表演。
画面再次切回演播室,在刚才的视频播放完毕后,主持人南希·奥德尔继续报道:“从纽约街头艺人,到欧洲当红偶像,这是首位在巴黎歌剧院登台表演的巫师。”
格格巫走出剧场,一群观众正等着他签名。
他停下脚步说:“谢谢,女生们先生们。没有什么比取悦我更令我开心的了。现在请鞠躬并且跪下。”
人群中爆发出笑声。
“我说鞠躬!”
人们笑得更起劲了。
格格巫挥动魔杖,强迫所有人都向他鞠躬。他像皇族成员一样,优哉地穿过人群。
格格巫强迫另一个男人跪下,让这个男人给他当脚凳。他踩着这个人的后背,上了一辆马车。直到马车离开后,咒语才解除。所有人都为此鼓掌。
格格巫感到心满意足。他向后靠在毛茸茸的座椅里,从手边的小吧台上为自己接了一杯酒。霓虹灯闪耀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电视里无声地播放着节目。
“喵。”阿兹猫开口说。
格格巫打断了他:“你能别再用蓝精灵精华折磨我了吗?在纽约,我已经尽我所能从蓝爸爸身上提取出了所有的精华。你提取了多少?”
“喵。”阿兹猫回答。
“我在浪费它?”格格巫反驳道,“你只知道每天在鱼子酱和猫薄荷里打滚。”他看了一眼手上的魔杖,“还有,他们不肯下跪。这令人无法接受。”
阿兹猫翻了个白眼。格格巫把手伸到斗篷下面,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系在皮绳上的小瓶子,里面装着蓝色精华。不过现在精华只剩下四分之一了。
格格巫咧嘴笑着说:“看,看,看!剩下的精华足够我实施那令人愉快的邪恶计划了,还能保证你优越的生活。”他把瓶子收起来,“不久之后,我会得到全部梦寐以求的精华。”格格巫大笑起来,“太开心了!”
格格巫站起身来,把头伸出马车的天窗,“这就对了,你们这些卑微的马屁精,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崇拜我。”他冲着巴黎人大喊。随后他低头对阿兹猫说:“还有你,你这个满身都是跳蚤的毛球。”
阿兹猫对他的主人报以一丝狡黠的微笑,偷偷用爪子按下了开关天窗的按钮。
“向格格巫致敬——嘿!停下来!”天窗夹住了格格巫的脖子,“别夹断我的脖子,否则就没人喂你了!”格格巫被夹得大口喘气。天窗松开了一下,但立刻又夹了上来。“你给我等着瞧!今晚别想吃鱼子酱!”
注释
[1]英尺:英美制长度单位,1英尺合0.3048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