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狐没有还手,站在那里,任莫天澜打着,打了一会儿,或许是累了,或许是舍不得要莫君伤心,莫天澜停了下来……
“澜儿,这么多年了,你就让姑姑执着一会吧,我就想和淮南狐一起去见那个神医,假如治得好,姑姑就回来,假若治不好,姑姑就……”
莫天澜扶住了正欲对自己下跪的莫君。“姑姑,这一切澜儿都不能做主,您还是回去和奶奶说一声吧,奶奶现在都急的病倒了……”
听到老太君病倒了的消息,莫君的眼睛却是红了。“是君儿太鲁莽了……”
院子里笼罩着一股奇怪的气愤,三个人在那里你扶我我陪我,只有庶心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每道菜都扫的干干净净,这一顿,是庶心吃的最香,最美味的一次饭,虽然旁边有三个人在那里扭扭捏捏破坏自己美好的意境……
第二天,莫君被带回了一字并肩王府,老太君莫君莫天澜在福寿堂讨论了许久,第二天,庶心莫馨,莫天澜老太君四个人在后院胡同里将莫君送上了眼前的小小的青油布马车,淮南狐驾着车子,马车缓缓离开了,老太君有些怅然的转过身,眼角微微有些湿润,“留了这么多年的老姑娘,也算嫁出去了啊……”
莫馨并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姑姑,不过她本身就是一个承受能力强的人,第一次见到莫君的时候,虽则是被吓了一跳,可是还是有条不紊的行了礼,继而送上了自己的祝福。
大家都走了,庶心和莫天澜还没有走,看着这尽头,“你什么时候,也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真容,记忆力的你,可也是长的倾国倾城的!”
冷不丁的,莫天澜来了这么一句,庶心挑眉,看着莫天澜。“你不是见过么?”
莫天澜转过身大踏步朝前面走去,“我只想,看到有一天,你为我展现你的真容,只有我一个人能够看到的……”莫天澜走远了,只留下声音在空气里回荡。
庶心却是一怔,这个是……情话?还是什么?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庶心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可是现在,似乎却不得不面对了,庶心知道,莫天澜,是她最好的选择,姨娘小妾都走了,虽然有四个孩子,可是那些孩子都长大了,过几年就嫁出去了,自己一个老姑娘,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可是……庶心看着莫天澜的身影,眼前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良配么?
转过身,庶心进了院子,两个人朝着不同的路走了,一个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一个则满脸迷茫。
或许是日子过的太舒坦了,当庶心接到家丁的话,月关要接她回去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家丁,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家丁扫出了门去!
月关听到家丁的话后,脸色却是沉了下去,桌上的东西都被扫到了地上,弄得整个房间一片凌乱。“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几分本事,要我这个做爹的亲自去把她请回来!”
当天下午,月关带着静茹夫人亲自去了一字并肩王府,拜见了老太君,要把庶心接回家。老太君脸上带着微笑,可是话语却不容置喙,“只要舒心姑娘愿意,老身绝对没有二话可讲,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庶心丫头和我澜儿的婚事早就已经定下了,两个人的更贴也都交换了,算算,只要澜儿上门提亲了,原本我还想着,聘礼就送到庶心西街的院子里去,现在端怡亲王爷要把庶心丫头带回家,那择个良辰吉日,我就把聘礼送过来了……”
月关没有说话,只是对着老太君拱了拱手,庶心便是缓缓走了进来。
这是十几年以来,月关第一次看到原本就记忆模糊的女儿,长得很高挑,一身淡绿色的长裙,上面套着一件同色的短儒,头微微低着,缓缓踏步走了进来。
庶心并没有去看月关,只是给老太君行了礼,然后站在了一边。“庶心丫头啊。你爹来了,可是要接你回家呢!你是……”
“老祖宗,庶心并没有父亲……”
“你……”月关单指指着庶心,气的胡子在不停的抖,指着庶心的手指也是抖个不停,“你这个不孝女!”
“端怡亲王爷似乎弄错了吧,我记得那一年王爷可是金口玉言,说小女子不配姓月,可是将庶心逐出家门了呢!庶心现在姓卫,还请王爷明鉴!”
“庶心……”静茹夫人看着眼前倔强的爱女,无力的唤了一句。
月关指着庶心,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当年确实自己说了那么一句话,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这个丫头还记着,并用这个来反驳自己,月关无话可说,只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再也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脸上带着阳光般灿烂的小女孩子了,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可是那倔脾气,比起当年,更甚了。
月关无力的回到了端怡亲王府,静园里这段时间也不得安宁,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个个院子里的主子包括丫鬟婆子全身都瘙痒个不停,但凡只要进了院子的,就全身发痒,月冬儿不得不带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挪了院子,唤了太医过来,日夜不停的诊治这些丫鬟婆子。
可是几天了,依旧没有什么效果。月关月琴看着爱女这样,也是心里急得不行,整个京城的大夫都请过来了,施针问药,却没有一个能够治得好的!可是上京城所有优秀的大夫都在这里了,自己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所以只好依赖着那一群大夫,能够想出一个好一点的法子来,只好自己心爱的女儿……
月冬儿坐在窗边,只觉得全身瘙痒难耐可是又不敢挠,便有丫鬟婆子在身边给月冬儿轻轻的扇着扇子,企图将身上的痒意送走一点,可是效果甚微。太医主张所有的丫鬟婆子都不得洗澡,就连月冬儿,这么几天了,连脸也没有洗一个。
“给我去打了水来!”月冬儿的脾气很是暴躁,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任谁痒了这么几天,没日没夜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小姐,大夫可是说了,万万碰不得水的啊,万一感染了可如何是好?”丫鬟站在月冬儿身边,苦口婆心的劝着,可是月冬儿哪里听得下去,既然丫鬟不给自己打,月冬儿怒气冲冲的出了院子,打了一盆冷水就往脸上泼,凉飕飕的,月冬儿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好像脸都冻僵了一般,丫鬟婆子都吓坏了,急急忙忙将月冬儿拉了进来,脱了月冬儿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了干衣服。身上似乎没有那么痒了,月冬儿摸了摸脸,在镜子前面坐定了,镜子里映出了一张带点苍白的脸,脸上的红印消失了,也不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