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五六天。
今日,天朗气清,纪庚远总算不天一亮就往研究院跑了。
因为今天是个大日子。
今天是他们武校新祭酒上任的日子。
晾了武校那群猴孩子七八天,也该是时候让他们期待的祭酒上任了。
迎着秋日的暖阳,在那湛蓝高远的蓝天之下,纪庚远于高台之上,作为“前校长”,朗声发表了交接讲话。
仪式毕。
人群散。
学员们虽然还想再看一眼活的灵修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也只得各回各班,各找各教头。
纪庚远带着新上任的祭酒大人往弘武馆方向走,那里设有一个灵修特修班。
作为祭酒要带班吗?
当然要的!
只是还没等走到弘武馆门口呢,就在校场之上,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
“咦?吴老哥,漫漫大侄女,你们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知本王一声,本王好给你们接风呐!”纪庚远高声道。
看着笑嘻嘻的纪庚远,吴太守就忍不住要黑脸。
吴太守带着吴漫漫,勉勉强强地给纪庚远打了个招呼。
而后立即看向上官悠悠,“建武将军,你这……,唉……”
“吴世伯,漫漫。”
“上官姐姐。”吴漫漫回礼。
“哎。”
吴太守无奈地应了一声。
听到上官悠悠对自己的这个称呼,就知道还没开口的话,已经没戏了。
吴太守面上满满的受伤,满满的不可理解,“世侄女啊,你说,这新北,有什么好的,你犯得着留在这里吗?”
这话一听,纪庚远可不干了。
“吴老哥,人家现在可不是建武将军了,是新北武校的上官祭酒,吴老哥,你可别叫错了呀!”
纪庚远笑眯眯,强调,“还有啊,新北哪哪都好,不比北海差。”
“哼,”吴太守甩了甩袖子,“只要世侄女儿愿意,她现在也可以是我们北海的建武将军!”
“不好意思啊,我们家祭酒大人她不愿意!”
“那可未必。”
“我们家祭酒大人干一行爱一行,才不会半路反悔呢,吴老哥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因为没用。”
“那可不一定,本官可以开出更好的条件,来请建武将军回到北海继续当供奉!”
嘿!
这是硬要跟他杠上是吧。
“吴老哥,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家祭酒大人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你别拿钱来侮辱我们家祭酒好不好。”
“……本官又没有问郡王你。”
纪庚远摊了摊手,无辜道:“那我们家祭酒大人也没有说本王不可以替她回答呀。”
说着,把手背到了身后,悄悄勾了勾上官悠悠的手指。
好媳妇儿。
关键时候,别拆台啊!
“你!”
“你什么你呀,吴老哥,年纪大了就不要动不动发脾气,这气坏了身体那可如何是好?”
纪庚远看向一边的吴漫漫,笑道:“吴老哥,你是来送你闺女上学的吧,虎子,过来一下。”
“殿下,虎子在。”
“虎子,去,带着吴姑娘去报名,然后给吴姑娘安排住宿。”
说到住宿,纪庚远忽然想起来了,补充问道:“对了,大侄女,你想住四人间还是住六人间?我们这的宿舍有这两种的,你选一种。”
“我们家漫漫不住校。”吴太守找茬道。
“哎呦,住校怎么了?”
想当年,他从小学就开始当寄宿生了。
看着面色如墨的吴太守,纪庚远苦口婆心地道:“吴老哥,我们武校可是全寄宿的,你这么干,让本王很难做呀。”
“小女住在哪里那是小女的事儿,反正又不会住到你的郡王府上。”吴太守冷哼一句,“我们已经买了房子,有地方住,就不劳郡王你费心了。”
有钱买房子了不起啊。
“这也不是本王想操心的事儿啊,”纪庚远一脸不可思议,“只是吴老哥你自己想一想啊,这教头半夜吹哨集训的时候,难道还让教头专门跑到校外去喊人吗?”
吴太守闻言,眉头又是一皱。
是这个理。
只是……
武校里的生活,这么艰苦的吗?
看懂了吴太守眼里的意思,纪庚远给了一个“那当然”的眼神,无声地道:不然呢,来武校,来玩儿的吗?
见气氛僵持,吴漫漫站了出来,劝她爹,“爹爹,别人能住,漫漫也能住,爹爹不用为漫漫担心。”
纪庚远赞赏地看了吴漫漫一眼,“瞧,还是我大侄女儿通情达理。”
吴太守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
算了算了。
吴漫漫转脸看向自己的闺女,黑脸的他变成了慈父,暖声道:“漫漫,以后跟着你上官姐姐好好修炼,知道吗?”
“爹爹放心吧!”吴漫漫清澈的眼神看了一眼上官悠悠,“漫漫一定会跟着上官姐姐在武校好好修炼的,爹爹不用操心。”
“哎,好孩子。”
“??!”
什么上官姐姐!
吴漫漫喊姐姐的话,他又喊吴漫漫大侄女,那他不是平白无故长了小将军一辈了吗?
这怎么行。
什么姐姐妹妹的,乱套了都。
不管。
就得按他的论。
“漫漫小同学,在武校呢,你可不能喊上官姐姐,你得喊上官祭酒,或者是祭酒大人也可以的。”纪庚远一脸正义,“学生嘛,还是得尊师重道,知道吗?”
吴漫漫一想也是,“漫漫知道了,多谢殿下教诲。”
纪庚远点点头,满意地道:“嗯,孺子可教也。”
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吴太守差点老泪纵横。
他一会儿还得赶回北海,就剩下这点儿时间,他可不想让吴漫漫再和不相关的人说闲话了。
吴太守把吴漫漫拉到一边,他不放心地开始交代。
“该花的钱得花,别太省知道吗?”
“嗯嗯。”
“还有,新北这破地方比咱们北海冷多了,你平时要记得多穿点儿,别害病了知道吗?”
“爹爹放心吧,漫漫也不小了。”
多大了,他这当爹的也不放心呐。
吴太守皱眉道:“要不小心生病了,记得去找孙老神医,这孙老神医以前是咱们北海的,你也认识的。”
吴太守感叹了一句,“孙老神医不忍心看着新北无一能行医之人,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答应来新北,唉,这可真是医者仁心呐!”
巴拉巴拉。
还在不停地交代。
纪庚远好笑地环了环肩,他刚刚是不是被暗损了?
纪庚远磨了磨牙,本来还觉得北海郡支撑北海港的建设,挺不容易的。
切,看来这位太守大人不忙啊。
那可就被怪他再打北海的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