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着烟霞紫绣拖地长裙的妙龄少妇牵着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颇为惊讶道:“哟,陆公子呀,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你那病我问了,”少妇笑着拿扇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大声讽刺着笑道,“就是呀,这儿有病。”随行的丫鬟仆人也一同轻笑起来,四夫人原来是被这样的傻子拒婚的,这傻子也是可怜,白白糟蹋了自己的相貌。
陆黎并不想理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说完了,算是给了她基本的尊重。
一只小手扯了扯陆黎的衣摆,将糖葫芦举得老高,陆黎蹲下去看着他,是先前送过小木人的,见孩子有些羞赧,轻声问道:“怎么了?”
他有些害羞,忸怩了会,鼓起勇气道:“哥哥,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个刻着小兔子的,我妹妹喜欢兔兔,我拿这根糖葫芦与你换。”
陆黎有些为难,最后一个刻着兔子的已经给小女孩了。陆尧不知在小女孩耳边说什么了,小女孩眨了眨黑亮的眼睛,笑弯了眼,像是盛了满天的星星,甜甜地道:“我同你换。”
陆黎见小女孩有了主意,便把她放下来,让她去和这个小哥哥交换。
“给我。”小男孩挣开少妇的手,突然蹿到女孩的面前,斜睨地看着她,傲慢无礼。
小女孩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她这可是两两交换,这人态度也太差了,她继续向前走去。
这小男孩有些恼了,还没有自己要不到的东西,想直接从她手中抢过来。
陆黎也不喜这男孩的态度,多留了份心,见男孩都动手了,只稍稍向前一抱,就把小女孩揽在了怀里。
小男孩向前一抓扑了个空,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大哭地耍赖说陆黎欺负他,少妇忙跑过去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指责陆黎。
陆黎镇定自若,纯粹把她当空气,用小女孩手中的兔子换回了糖葫芦,递给小女孩:“向哥哥说谢谢。”
“谢谢哥哥。”女孩鼻子凑近糖葫芦,猛吸了口糖葫芦的甜味,那模样可爱极了。小男孩也羞赧地回了句“谢谢你”,拿着木制小兔子离开了。
“说完了吗?”陆黎站起,不满地看向少妇,一改刚才的温和可亲,眸内冷冽如霜,“一来是他自己摔倒了,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并未碰到这小孩;二来……”
小女孩眨巴眨巴看着陆黎,软软糯糯地顺着陆黎的话接下去:“是他先动手的,还赖大哥哥,羞不羞?”说着朝那小孩做了个鬼脸。
陆黎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正色道:“最后,我可不认识你。想吸引我注意的人我见着多了,但您这般做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此话一出,众人哑然,敢情是他们四夫人自导自演,想以此吸引公子注意?这要是被少爷知道了,少爷能不生气?围观众人对少妇指指点点,那少妇也怼不上什么话,朝众人淬了一口:“看什么看?都知道这人是傻子,你们偏还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