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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到帅府发脾气(2)

战后重新洗牌,吴佩孚接任直鲁豫巡阅使,跻身大帅,曹锟升格为老帅,冯玉祥当了河南督军。晋升之后的靳云鹗,又来鸡公山避暑。归还借款与利息的同时,还给李玉亭带了礼物,大帅发给有功部队的犒赏,都是新鲜玩意儿:啤酒汽水各两瓶,炮台烟罐头牛肉各两听,饼干两包。

这些东西有国货也有洋货,都比较新鲜。靳云鹗说:“也算不得啥好东西,给侄子们尝尝鲜吧。”李玉亭连连称谢,再度感叹大帅神威。靳云鹗道:“关键一点,在于上下齐心。玉帅开府洛阳后,内部便有津派保派洛派之分。曹老帅的亲弟弟曹锐跟玉帅素来不睦。也难怪,就曹锐那个做派,没法叫人看重。但大帅对老帅忠,老帅对大帅信。战前他给玉帅发电报,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兄弟虽亲,不如自己亲。你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幕僚们觉得不成体统,想要润色,但老帅不但不肯,反倒又加了一句话:本人亦完全听令。将帅一心,才能成事啊。”李玉亭闻听连连点头。

靳云鹗别墅的施工进展顺利。经他的鼓动,李玉亭也在附近买下一块地皮,打算建房消夏,打牌也方便。具有讽刺意义的是,这块地原本就是李家的。他现在买回来的价钱,是卖出时的十倍有余。

那一年流年不利。春荒严重,粮价飞涨。不断有人典妻卖女,一块钱就能买个女孩儿。这可真是白菜价。本来正常情况下,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卖给妓院可得千元,作歌女也值两百。若是百姓家,就要便宜许多:给人做妾,百元即可;普通百姓买个一般的老婆,最低三块:一块钱给书记用于起草婚约,一些铜钱给媒婆,剩余一块多钱给娘家人,算是所谓的聘礼。而如今呢,竟然跌至一元,且不论年龄相貌,惨状可知。

就在那样的背景下,大家还得为信阳此次的损失小而庆幸:商会统计,县城损失只有十五万,是历次变乱中最低的。而根据报上的描述,京郊一带炮声隆隆,北京城内都有强烈震感。两下比较,信阳的确应该庆幸。然而谁也想不到,这事尚未结束,损失还有下文。

被战争打断的议员选举,还要继续。李玉亭当然也不会忘记那张恶心的揭帖。邓东藩倒是有信誉,尽管已入靳云鹗麾下,还是查到了“货”源:的确是陈其训那一派的手笔。

李玉亭立即找上门去。他是醉打山门。此事的罪魁祸首并非陈其训,而是其兄陈其高,县署公款局局长。他不怕李玉亭,但怕他的二哥靳云鹗,师长大人当时就在信阳。

怎么办呢?陈其高只能到大旅社摆个席面,还要到大舞台贴座,请李玉亭坐上席。席间陈其高给李玉亭鞠躬敬酒,正式道歉。这还不算,他们还要从竞选经费中拿出一千元,资助刘景向的女子师范。作为对等条件,李玉亭当众宣布退出竞选。

刚刚喝完陈其高的赔罪酒,又接到陈善榘胞弟陈善谋的请帖。不过不是大舞台和大旅社,他们把席面开在申伯楼的清吟小班,喝完酒接着打牌。李玉亭说:“卤汤罐下挂面有盐(言)在先,我已经赴过陈其高的宴席。即便喝你们的酒,也未必投你们的票。”陈善谋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不设前提条件。你不是要上鸡公山建别墅吗?这一千块钱请你收下,买点洋灰打基础。”李玉亭略一思忖,摇摇头道:“这钱我不能收。你要是愿意给,还是给女子师范吧。”

后来刘景向说,这是他此生赚到的标准最高的稿费。无论当初在京师给报馆写时评,还是后来办《河南民报》,他从未获得过如此高的润笔。他不过替李玉亭写了几纸竞选演说,就凭空而得大洋两千。什么概念呢?可以买两千个女孩儿。

因为要去开封拜见督军冯玉祥,李玉亭没能见到信阳城内的那场热闹。也幸亏没见到,否则弄不好会影响他刚刚到手的差事。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刚刚退出省议员竞选,就有馅饼从天上砸头。那馅饼之馅不可谓不丰厚,乃是信阳县知事的官帽。

见冯之前,李玉亭心里一直打鼓,不断反思自己的言辞行为,寻找疏漏失礼之处。彼时当着冯玉祥的面,的确没有过,可会不会在靳二哥跟前随便发点牢骚,二哥不经意地当成笑话,说给了人家?这完全有可能,正如他至今也不知道,是谁泄露了心禅财产的秘密。也是巧,刚刚在开封下车,便遭遇当头棒喝,是一顿黄沙雾。拿今天的话说,叫作沙尘暴。下车之前还是晴空万里,爽朗通透,刚刚出站坐上人力车,突然就烟云滚滚,飞沙走石,呛得他几乎窒息。好容易进入旅馆,对镜自照,感觉自己灰头灰脸,就连眼白仿佛都是脏的。这让他心里越发忐忑。不像吉兆嘛。

然而大幕拉开,却是否极泰来。冯玉祥要放他署理信阳县知事。赵倜已经倒台,家产悉被抄作教育经费,私人故旧也纷纷作鸟兽散,大量的位置出缺。此时此刻,信阳县知事的人选,冯玉祥想起了李玉亭。

照理县官不能再像前清,随意挂牌委派。因为袁世凯总统国家时,便试行地方自治,以京兆为模范和试点。1919年大总统徐世昌签署《县自治法》,1921年又公布了《县自治法施行细则》,县市乡村镇的长官,须民选或者全民公决推举。不过呢,这股风尚未吹到信阳。条文依旧在墙上。

李玉亭心里怦怦直跳。这种惊喜有利于脸面,不利于心脏。他说:“多谢督军大人!立德才疏学浅,素无经验,只怕不行。徳薄位尊,向非吉兆,还请另觅德能之辈吧。”冯玉祥说:“别跟我来这个虚套。这玩意儿很多人都比你弄得像弄得好。你就说句痛快话,愿不愿意干吧。”李玉亭清清嗓子:“做官光宗耀祖,谁不愿意?我只怕干不好。”冯玉祥说:“既然愿意干,那就去省府报到吧。”李玉亭说:“我过去没有功名,也没当过官呀。”冯玉祥的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从里面射出来的都是铃声一般的笑意:“我老冯先前当过督军吗?哈哈。”

到民政厅报到领出文凭,转头又找冯玉祥谢委。冯玉祥说:“你还知道当官光宗耀祖,那就差不许多。因为你得当个为百姓做事的好官才行。当了贪官污吏,八辈祖宗都得跟着你挨骂。好好干吧。”李玉亭规规矩矩地点头答应。辞别之前,冯玉祥不经意地问道:“你跟李立生关系密切,跟和尚们也打得火热。你究竟信什么?”李玉亭没敢随便开口。他略一思忖道:“报告督军大人,我什么都信,也什么都不信。”他以为冯玉祥会生气,至少会失望,但冯只是微笑着唔了一声。李玉亭见状,鞠个躬便告辞而去。

来去开封,必经郑县。来时没空,急急忙忙地转车,如今事已办完,肯定要看看靳二哥。跟信阳一样,郑县的崛起也完全是个偶然。在此之前,这个郑韩故城早已被历史遗忘,衰老不堪,县城规模还不如信阳,仅有两万人口。只因城外邙山附近的黄河河面相对窄些,水流也相对平静,遂被卢汉铁路的测量工程师选中。随后汴洛铁路沟通省府开封与古都洛阳,又从此处通过。从地图上看,就像四条筋使劲朝外张拉,规模不断扩大,市面日渐繁荣。1908年奏请开埠后,更是蒸蒸日上。若非连年战乱,必定早已有《清明上河图》的繁盛。

闻听原委,靳云鹗很是高兴:“这倒真是不孬,能给百姓做点事情。谢委时,你有没有给焕章送礼?”李玉亭说:“叫我来,我还不知道啥事,开封又没有熟人,就是想送,临时也来不及呀。”靳云鹗说:“幸亏没送,要不这差事弄不好就得拿下。我说总理段公从不收礼,这话也不尽准确。他就收过焕章的礼,没有退回。焕章送的啥你知不知道?一个四十多斤沉的大南瓜!你要是给他送礼,那还能有个好?”

此时县太爷的标准配备已不是刑名钱谷师爷与门房。关键要另外组建卫队,俗称小队子。一来防身,二来应付盗贼。那年月盗贼蜂起,官军与匪徒的转换常在一念之间,实难分辨。衙门里常设的捕快马快,外来的县太爷已经不敢信任。于是上任之初,他们先选好卫队,离任时解散或者带走。

这对于李玉亭当然不是问题,都有现成人选:夏先生当师爷,赵明远领卫队。夏先生一切好说,但赵明远小有波折。他倒是能骑马,但却不愿意使用马枪。他更信任自己的武功,更习惯于宝剑。而那时十三响的马枪已是基本装备,俗称十三太保。

赵明远初来时,便带着一口宝剑。那口剑李玉亭把玩过,说实话无甚感觉。他终究不是习武之人,也不精于冶炼考古。炼化银子与冶炼看似沾边,但跟干将莫邪铸剑,终究相距遥远。算不算宝剑,有无价值,他不敢论断,反正在他眼里不值钱。

但赵明远始终视为宝贝。平常悬于室内,每天早上都要操练。别处是闻鸡起舞,李家是鸡闻他起舞。每当他断续的嘿哈声响起,公鸡便开始打鸣。某日李玉亭随口道:“赵师傅起得挺早啊。”赵明远随即醒悟,从此不在后院练习,而将习武场改到门外的城墙根下。照说浉河岸边的沙滩或者树林更加合适,他之所以没去,并非因为那里或有野狼出没,而是因为彼时城门未开。李世业本来也想跟着练习,但李玉亭不让。李世业辩解道:“习武健身怎么不好?”李玉亭看着儿子的脸,觉得他脖子都是歪的,或许还暴着青筋。他没有发作,缓缓道:“世日体质不好,习武是为了祛病。你身体强壮,念书要紧,没必要受这份苦累。”

生活中的赵明远,其貌不扬,言语不多。偶尔来了合适的客人,他会借着酒意,在席间舞剑助兴。但那只是在席间,在酒后。一旦过去,他便平静如初。不像游侠,倒像《史记》对周勃的描述,厚重少文。

李玉亭也很奇怪,自从出来,赵明远的表现就与班房之夜迥异其道,不知缘故。炉房关张后,他闲暇增多,经常陪着李世日出去玩耍。等李世日上了高小,他也负责接送。县立高小对面就是文庙,以及高高的魁星阁。那条街上很是热闹,有剃头挑子,也有货郎担子,店铺更是鳞次栉比。热干面胡辣汤,糖葫芦油果子,麻花馓子油馍,打白糖金骨条,只有你说不出的,没有你看不到的。打白糖很黏,粘牙,但是甜味绵长;金骨条油炸过,黄色的硬条条,既香且甜,李世日都很喜欢。

李世日最爱去两个地方。首先是文魁书店。那是间略显逼仄的店铺,卖书,也租书。中年店主性格和善,城北萧曹店人,姓萧,但似乎并不练拳,而是手不释卷。你若不提问,他从不主动开口,每次只给他们两个笑容,一次迎接入店,一次目送出门。无论你是否有消费,是否要交钱。李世日很喜欢《三国演义》《岳飞传》《七侠五义》的绣像画本,迷恋其中的绣像,比如将军的戎装。头上的盔缨,肩头、胸膛和大腿上的铠甲,甚至他们翘起头来的战靴。可绣像虽然精彩,终究是死的,活物更加诱人。这就得找旁边的说书艺人,也就是他最喜欢的第二个地方。

说书人不少,冯瞎子最好。他的一双眼睛,自打李玉亭初见,就未曾睁开过。对他而言,生活一直是暗无天日,可他却能在漆黑一团中,营造出光影灿烂。据说他不识字,所有的话本都由弟弟朗读,他用心记下,然后再讲。一年四季,他总是手持那柄旧骨扇,打得噼啪作响。这就是他口中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艺。

有一回,赵明远陪着李世日听冯瞎子说书,期间有几个地痞寻衅滋事。赵明远看不过去,起身制止,结果陷入重围。但他只是躲闪,并不还击,直到巡警过来,将地痞拿下。那以后很长时间,李世日都懒得搭理赵师傅。回去之后,他气呼呼地向爸爸告状,嫌赵明远给他丢了脸。他恨那几个地痞,希望能亲手教训他们一顿;既然自己不能,那么赵明远动手就等于他动手。你想想,那多光鲜多解气多有面子?然而赵明远却没能代他实现。在他看来,赵明远吃了亏。他吃了亏,不就是自己吃了亏嘛。

“什么武林高手,一定是个骗子,滥竽充数!”李世日不肯再跟赵师傅习武。转过头来,李玉亭询问原因,赵明远微微摇头,轻描淡写地说:“我出手重,怕伤着他们。一帮青皮后生,酒后犯点糊涂,咱们又不是没经历过。再说我一动手,大家都会把账记到李家头上。”

洋枪厉害还是武功管用,义和团已有教训在先。赵明远的态度,让李玉亭颇为意外:“你是不是用不了十三太保?真用不了也没关系,主要是让你挑个头。你可以挑选几个人手,把小队子建起来。”赵明远说:“飞刀我都能甩,打枪还有什么难的?我只是不习惯。不过既然大人已经开口,那我遵命便是。”

这些事情刚刚说定,小队子尚未组建完毕,李玉亭便碰上一桩奇事。如果只是参议会副议长商会副会长,不妨在一旁看笑话;但作为县知事,那就是不折不扣的麻烦:信阳的选举出了乱子,伤了人命。

二陈竞选议员,竟然携枪带械,大打出手,导致两人死亡,九人受伤。整个信阳城沸沸扬扬,当量直追兵变。毕竟那些流动的乱兵大家不认识,二陈却都是身边人。前任县知事李培元交出印信,也卸去心事:“你来得正好!我正想交差!”李玉亭满脸愧疚,仿佛是他走通关节,顶了人家的缺。李培元摆摆手道:“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的为人。反正冯焕章这样的督军我也伺候不了,还是早点走好,免得大家不好看。”论说这李培元也颇为难得,还等着新任交接。那时的陋习,不等后任见面,前任已经封印走人。

好歹是两条人命。不过说来也巧,虽然伤者偏重于一方,但死亡正好是双方各一。这就好办。彼此都有过犯,也都不想公开。都要面子,那李玉亭就有办法。经他调解,双方自行赔偿苦主。如此家属同意官府默许,双方都有台阶下,此事暂告平息。

执掌全县的李玉亭,等一切走上正轨,便想起了自己的铁路股权。1920年的托词,是海原大地震;去年再去找,汉口方面请示新任湖北督军萧耀南,萧不肯认账。说是湖北刚刚经历战乱,抚恤百姓都没钱,铁路无法分红。彼时借着援鄂之役的劲,吴佩孚击退湘军川军,顺手又将湖北督军王占元拿下,萧耀南的屁股还没坐热,想想也能理解。可前不久跟胡传道闲聊,听说交通部那边又出了问题,他们的股东身份要重新认定。怎么回事呢?这还得扯到直皖战事。战败逃亡之前,安福系分子曾毓隽烧毁交通部台账,两千余万的资金去向不明。李玉亭他们这批股东的原始档案,同时化为灰烬。

再找交通部,刘景向的老师早已离职。在总统都要卖鱼的年代,从政府要钱不啻于与虎谋皮,难度可以想见。然而越是困难,李玉亭就越要坚持。他很想找萧耀南当面谈谈。虽无底档,他手中的文凭毕竟货真价实。靳云鹗闻听连连摇头:“萧珩珊嗜钱如命,肯定难以割舍。你去求求玉帅,兴许还有希望。”

找吴佩孚?这超出了李玉亭的想象。在他心目中,爱国将军几如天人,一心忧劳国家大事,为几个臭钱去烦人家,怎么开口?况且这蓬莱秀才到底跟邹县农民不同。因为年轻时染嗜好误了前程,他从此痛恨鸦片,军中严禁阿芙蓉。就此贸然前去,只怕是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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