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
又一次交手后,匕首架住了长剑,长剑抵住了匕首,双方握着各自的兵器僵持在了那里。
这时,墨眼中精光一闪,抬起空出的左手一掌向着臧翁拍去!
面对拍来的一掌,臧翁眉头一挑,也同样伸出左手向着对方反击而去!
砰!
双掌在空中相遇的一刻,双方原气激烈碰撞,然后猛然爆发,一下子将两人的身体同时推了出去!
两人各自应声退开。
在短暂的对望了一眼后,两人又同时奔跑起来!
只是这一次,两人没有再相互靠近,而是在跑动的过程中,各自不断挥舞手中的兵器向着对方斩去!
蹭!
蹭!
蹭!
一道道剑气随着两人的挥舞,不断地呼啸而出,向着对方快速追击而去!
这些剑气凌厉异常,虽然在碰撞中互有抵消,但却有更多的剑气没有击中对方被其躲过。
这些被躲过的剑气呼啸着冲向远方,斩在四周的竹子上。
这一刻,剑气展现了它们惊人的破坏力!
一根根竹子在剑气的攻击下瞬间断裂,被斩成长短不一的几节!而那些被震落的竹叶,更是在溢出的剑气绞杀下,化成了齑粉!
噗哧!
噗哧!
咔嚓!
咔嚓!
更多的竹子在两人的攻击下被斩断开来,但两人不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各自加快了手上挥舞的速度!
刷刷刷!
刷刷刷!
更多的剑气飞舞而出,冲向对方,也冲向四周。
咔嚓!
咔嚓!
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当过多的竹子被斩断后,仅存的几根断竹终于无法支撑顶部的压力,也一一断裂开来!
摇摇晃晃间,头上的第三层战台开始慢慢向下坍塌!
两人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各自挥舞着长剑和匕首相互靠近,而后在战台落下的瞬间,同时轰碎头顶的台面,各自冲了出去!
……
轰隆!
岸边的观众各自无语。
不久前大多数人还认为二、三两层战台不可能坍塌,可转眼第三层战台已经倒在了他们眼前。
那么第二层战台的坍塌还会远吗?
那原本“骗吃骗喝”的两位朋友如今早已消失在了人群中。
不过,此刻也没有多少人关心那位赌咒第二、三层台塌了以后原本打算吃什么了。
毕竟,他们已经不再怀疑台上的两人能否继续拆下去这一点了。
他们已经默认了那一刻的到来。
甚至,对于那一刻的到来,他们还有一点小期待……
……
湖中的三人望着不断从空中落下的断竹,咽了咽口水,而后各自将船驶离了君临台一些距离。
还是离这两位“拆迁大师”远点吧,高空坠物太危险……
……
君临台上的两人没有让围观群众失望,他们在从坍塌中冲出以后,先是面对面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你来我往打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次轰开了第二层战台,冲向第一战台。
接着,剑气再次暴起,冲向四面八方!
……
很快,第二层战台开始摇晃起来!
……
不久后,摇晃加剧。
……
再然后……
……
轰隆!
随着一声巨响,君临台第二层战台也迎来了与之前几层战台同样的命运。
君临台第二层,塌!
……
“哇哦!”
见此情景,岸边的群众不约而同发出了欣慰的欢呼声。
终于塌了……
……
但是,一切还没有结束!
君临台上,两道身影无视了周围的杂乱,在台面上身影交错,奔跑往来!
突然,臧翁身子高高跃起,手中的长剑瞬间挥出数道剑气,向着台面上的墨白奔涌而去!
墨反应迅速,瞬间向右扑出,几个翻滚躲过了这些剑气!
这些剑气纵横交错,轰击在台面上,将台面轰开了一个个缺口。
翻滚中的墨同样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击,在翻滚的空档间,手中的匕首同样划出了两道剑气!
这两道剑气沿着台面向着臧翁落脚处切割而去,同样在台面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割痕!
喀嚓!
臧翁身子落下,用手中飞天剑分别斩开了两道攻击。
接着,战斗继续!
……
很快,在两人的不断攻击下,君临台多处破损,到处坑坑洼洼,渐渐变得七零八落。
站在岸边,只要视力没有问题,台上的战斗就已经基本可见了。
从未见过这种层次战斗的观众,初见这种战斗,他们吃惊的同时也感到格外激动。
在台上两人时不时的爆发下,观众们发出阵阵惊叹声!
……
轰轰轰!
轰轰轰!
如今,君临台与其说是一个平台,倒不如说是一根根立在湖上的竹桩。
在两人真气的肆虐下,除了极小一部分外,平台上很多地方都已经坍塌,只剩下底部用于支撑的竹桩存在。
墨白和臧翁隔着一段距离,各自站在一根竹桩之上遥遥对望。
看着对面这个戴着面具的后辈,臧翁不免有些感叹。
一开始,这小子对于自身力量的认知不够,对力量掌握也没有自己娴熟。
他在境界上虽然与自己相当,但若是那时候交起手来,臧翁可以肯定,只要自己不放水,那么自己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战胜对方。
不过自己难得遇见同境界的人,心血来潮下有意提点了一下,还不是很明显的那种提点,可让人意外的是,这小子竟然能通过这么一点提示和他自己的观察,这么快就掌握了对气的运用。
“这天赋,真是可怕啊!”
臧翁在心中默默感叹。
如今这小子已经不弱于自己了,甚至由于更年轻的缘故,他在体力方面或许还更有优势。
这个对手似乎是自己给自己找来的?
想到这,他咧嘴笑了笑。
不过他并不后悔,也没有嫉妒对方。
他没有这么小肚鸡肠,只要不是类似万屠一流,他很乐意见到更多的天才后辈出现,也乐见他们将来能够比肩自己,甚至……
超越自己!
臧翁平日里虽然爱胡闹,也没个正形,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面,却也不会含糊,甚至可以说是三观很正!
“‘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这个道理古今如此,亘古不变。”
“只有新人不断涌现,并不断将前人超越,这个武林才能不断地发展。”
“若能为这个武林的发展起到一些作用,那我作为前浪,难道不该高兴吗?”
“当然,后辈能超越我,我自然为他高兴!可这并不是表示我就直接认命服输,也不代表我放弃进步!”
“新人可以超越我,但被超越时的那个我,也一定是仍在努力、渴望进步的我!”
“就像现在这场比试,我体内的真气已经不多了,但我会因此认输吗?”
“不会!”
“这场战斗,在进步的可不止这小子一个!”
“若是在以前,像这样持续不断地挥洒真气,我体内的真气根本支撑不了这么久,早就已经耗的干干净净了!”
“可如今的我却还在战斗!还能战斗!”
……
“再一击!”
“体内的气还能支撑我做出最后一次攻击!”
“一击之后,我不但真气耗尽,连体力也将所剩无几。”
“所以……这将是最后一击!”
“一击之后,定胜负!”
一念至此,臧翁望着墨白,一道锋利之色从他眼里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