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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金甲虫(2)

“那么请你千万答应我,等你这个怪念头一过去,虫子的事(老天爷呐!)称你心解决了,就立刻回家。我做你的大夫,你一定要配合我治疗。”

我闷闷不乐地陪他走了这一趟。我,勒格朗,丘比特,还有那条狗——我们在四点钟准时出发。丘比特扛着镰刀和铲子,这些工具,他硬要都扛在自己身上。照我看,不是他过分奉承、卖力,只是生怕他的少爷随手摸到罢了。他那副老实相真是倔到家了,一路上就是嘟囔着“鬼虫子”这几个字眼。我拿着两盏提灯。勒格朗得意地拿着他的金甲虫,挂在一根鞭绳头上。一路走,一路滴溜溜转着,活像个变戏法的。看看这举止明摆着他有些神经错乱,我简直忍不住掉下泪来。可心想最好还是成全他那番想法吧,至少目前是保持这样。在还没想出十足把握的对策前,只好依着他。我拼命向他打听这番探险目的,结果总是白费口舌。他既把我哄来了,却不愿谈及这个的话题。无论怎么问,就只回答一句“回头瞧吧”,仅此而已。

我们乘着筏子,渡过苏里文岛那头的小海湾,到了对岸的陆地。爬到高地上,直奔西北方向,穿过那片不见人烟的荒地,一路走去。勒格朗头也不回地在前方开路。走走停停,查看各种记号,看来全是他上回来的时候亲手做的。

我们这样走了两个多钟头,太阳块下山时,才到了一片非常萧条的荒地。这是高原地带,前方是一座几乎无法攀登的山顶,从山脚到山尖密密麻麻地长满树,到处是大块峰岩,好似浮在土上。大半依靠着树,才没滚下山沟。四周深谷又给这片景色平添了一副阴森、静穆的气氛。

我们登上这块平地,上面布满荆棘,走几步就会看到,要不用镰刀砍伐一下,简直没法插脚。丘比特就依照少爷的吩咐,开了条路出来。走到了一棵巨大的百合树下。这棵树跟八九棵橡树一起耸立着,长得树叶葱翠,桠枝四展,而且姿态美妙,形状庄严。那八九棵橡树都远远不能与它媲美,我可没见过这么美的树。我们刚走到百合树前,勒格朗就回过头问丘比特能不能爬上去。老头一听这话,似乎有点犹豫,不敢应声。过了好久才走到巨大的树身前,慢悠悠地绕了一圈,聚精会神打量了一番。打量好了之后,便说了一句:

“小爷,没问题,丘这辈子见过的树,都爬得上去。”

“那么赶快爬上去呀,眼看天就要漆黑一片了。”

“得爬多高,小爷?”丘比特问道。

“你先爬上村干,回头再告诉你往哪儿爬——嗨——等会儿!把这只虫子带上去。”

“那虫子?威儿小爷!——金甲虫?”黑人一边大叫着,一边惊慌得直往后退。“为什么要把虫子带上树?——打死我也不干!”

“丘,你这么大个子的黑人,居然害怕一只伤不了人的小死虫,赶紧拿着这绳子上去吧——你要是不把它带上去,可别怪我拿这铲子砸烂你的脑袋。”

“怎么回事,小爷?”丘说,一眼就看出他是硬着头皮只好照做的。“总是要跟老黑奴嚷嚷。不过开玩笑罢了。我见那虫子害怕?那虫子到底算什么呀?”说着万般小心地捏住绳子的一头,尽量将昆虫拿得离身子远远的,准备爬树了。百合树,是美洲森林中最茁壮的一种。幼年期间,树身特别光滑,通常长得老高,一根枝桠也没有。等到了成熟时期,树皮上才长出疙瘩,凹凸不平,树干上也生出了不少短枝。现在看着很难爬,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丘比特用四肢紧紧勾住巨大的树干,两手按住疙瘩,光脚趾踩着疙瘩爬上去,有一两回差点就摔了下来。最后,他终于艰难地爬到头一个大杈枝上,看样子已经是有惊无险了。虽然他已经离地六七十英尺了,倒确是毫无危险了。

“我现在该怎么做,威儿小爷?”他问道。

“顺着最大一根树枝爬上去——就是旁边一根,”勒格朗说。黑人马上听从了,显然不费力气就爬了上去。越爬越高,越爬越高,到后来四下的紧密树叶终于把那黑人裹住看不见了。这时传来了他的声音,听来像在喊叫。

“还需要爬多高?”

“已经爬多高了?”勒格朗问道。

“已经到头啦,”黑人答道,“从树顶上看得见天啦。”

“别管天不天的,照我说的做吧。往下看看树身,把下边的桠枝数一数。爬了几根啦?”

“一,二,三,四,五——五根,我爬了五根大桠枝啦,小爷。”

“那么再爬上一根。”

过了一会儿,他又朝我们喊来,说已经爬到第七根桠枝上了。

“嗨,丘,”勒格朗叫道,一听便知道他心头激动万分。“我要你在那桠枝上往前爬,能爬多远就爬多远。只要看见什么稀奇的,就通知我。”

我原以为这位仁兄神经有点失常,如今看清了,我肯定他发了疯,就想办法逼他回家。我正在暗自琢磨,拿不定主意用什么法子好,这时又传来了丘比特的声音。

“实在吓死我了,不敢再爬了——这根桠枝统统枯萎了。”

“你说根枝都枯了,丘比特?”勒格朗的声音颤抖着。

“是啊,小爷,死得连口气都没有。——实实在在是咽气了——归西啦。”

“那可怎么办才好?”勒格期问道,看起来他苦恼极了。

“怎么办!”我说,暗自庆幸总算可以借题发挥了。“回家去睡觉。走吧!——这才听话哩,天晚了,再说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么?”

“丘比特,”他对我理都不理,朝树上大喊,“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小爷,听得非常清楚了。”

“那么拿刀子削一削木头,看是不是烂彻底了。”

“是烂了,小爷,那可没差。”过了一会儿,黑人答道,“烂虽烂,可没烂彻底。要是就我一个人,那还敢再往前爬点,说真个的。”

“要是就你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唉,我指的是那虫子。虫子可是重得很哩。如果先把他抛下,光是一个黑人的分量,桠枝倒吃得住。”

“你这罪大恶极的恶棍!”勒格朗叫道,心里那块石头分明落了地。“你跟我这么瞎扯,安的是什么心?你要是把甲虫扔掉,看我不叫你小命玩完。喂,丘比特,听见吗?”

“听见,小爷,跟苦命黑人何必这么大叫大喊。”

“好!听着!——你要是还敢往前爬,”勒格朗对丘比特威逼利诱。“不把手里的甲虫扔掉,越远越好,等你下来就赏你块银元。”

“我爬啦,威儿小爷——这不正爬着呢么,”黑人马上答道,“现在快要到梢上了。”

“到梢上了!这时勒格朗几乎失声尖叫了,你是说,爬到桠枝梢上了?”

“眼瞅着就要到梢上了,小爷——啊——啊——啊——啊——啊哟!老天爷呐!什么鬼东西在树梢上呢?”

“什么东西?”

“哟,就是个头颅骨——不知谁把他脑瓜子留在树上,肉被乌鸦全都吃光了。”

“你说是,头颅骨!太棒了!好好看看是怎样被固定在树枝上的?”

“完全没错儿,小爷,得瞅瞅。哟,说真个的,实在太怪了——头颅骨上有根老大的钉子,是钉在树上的。”

“好,丘比特,你就照我说的办吧——听见吗?”

“听见了,小爷。”

“那么听真了——把头颅骨上的左眼找到。”

“哼!呵呵!妙!根本没眼睛哩。”

“真蠢死了!你分得清哪是左手,哪是右手吗?”

“能分清,能分清——完全分得出——我砍柴就用左手。”

“就是!你是个左撇子。左眼和左手在一边儿。我看,你这就可以找到头颅骨上的左眼,那个长左眼的窟窿了。找到了吗?”

过了老半天,黑人才问道:

“头颅骨上左眼,是不是也在头颅骨左手那一边?——因为头颅骨上一只手也没有——算了!找到了——这就是左眼!接着我咋办?”

“把甲虫打左眼里扔下来,绳子尽量往下放——可要小心,别扔了绳子。”

“有数了,威儿小爷。拿虫子放进那洞里,实在太简单了——在下面看好啦!”

说话间,丘比特根本看不见人影。这早晚,夕阳的余晖依然昏昏洒在我们这块高地上,他好容易才放下来的甲虫,倒看的真真儿。甲虫挂在绳头上,就在余辉中闪闪发光,好像那打磨光亮的金球。

金甲虫悬空挂着,一放掉,就会落在我们脚前。勒格朗一把拿过长柄镰刀,恰好在昆虫下方,划出个直径三四码的圆圈。划好后,他就吩咐丘比特放开绳子,爬下树来。

这时,我朋友在甲虫落下的地方,一丝不差的钉进一个木桩,又从口袋里掏出皮尺。将皮尺的一头钉在靠近木桩的树身上,拉开皮尺,到木桩那里,再沿着百合树和木桩那两点形成的直线方向,往前拉了五十英尺。丘比特就拿长把儿镰刀砍掉这一带的荆棘。勒格朗又在那儿钉下一个木桩,把这儿作为圆心,大概齐画了个直径四英尺光景的圆圈。然后拿了把铲子,再拿给我和丘比特每人一把,让我们赶紧挖土。

说实话,我平时就不喜欢这种消遣,特别在这时候,真恨不得一口谢绝。先是天快黑了,其次走了那么多路,实在特别累。可实在想不出法子开溜,又害怕一开口就被拒绝,那位老兄就会不得安生。要是丘比特愿意帮忙,我早就想把这疯子弄回家了。但是我了解这老黑人的脾气,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不可能逆着少爷的性子。南方人中间流传着地下宝藏的传说,我坚信勒格朗一准儿是中了这类鬼话的毒。他找到了金甲虫,就把脑子里那套幻想当了真,或许是因为丘比特一口咬定那是“一只真金的虫子”,他才相信是这一切都真的吧。

神经不正常就轻易相信这种鬼话,如果跟脑子里那些幻想刚好吻合,就更加容易上当。我就回想起这可怜虫儿说过,甲虫是“他金库的钥匙”。一句话,我心里很乱,不知如何是好,最后才决定,既然非干不可,干脆就动手算了——好好的挖土,这样就好趁早拿出铁证,叫这位空想家相信自己是在做梦。

两盏提灯都点着了,我们一块儿动手,起劲干活了。其实,这股子力气用在正事上才好呢。看着灯火照在我们身上,照在手里的家伙儿上,我不由暗自思量,我们这伙人多像画中人,人家无意中间进来,保管觉得我们在这发神经。

我们一刻不停地挖了两个钟头。大伙谁也不吱声,那条狗对我们干的活很感兴趣,一直在汪汪叫着,害得我们心里很忐忑。后来闹得实在不可开交,我们才提心吊胆,就怕这么乱叫惊动不远处的过路人,或者说勒格朗才这么担心。我倒巴不得能有谁过来,好借此机会逼迫这流浪汉回家。丘比特咬着牙爬出土坑,拿一条吊袜带勒住这畜生的嘴,终于没声了。他才威风凛凛地呵呵一笑,开始干活。

过了两个钟头,我们已经挖了约五英尺深,根本就没有啥财宝。大家便一齐住手,我真恨不得这出闹剧就这么散场。勒格朗显然狼狈不堪,思考着什么似的抹了抹额角,竟又动手挖了。那直径四英尺的圆圈早已挖好,现在又稍微挖大了些。再往深挖上两英尺,依然是什么也没有。

这淘金人终于一脸的失望,表情痛苦地爬出土坑,慢吞吞地穿上干活前脱掉的外套。我始终没说话,对他深表同情。丘比特一看到少爷的手势,就开始收拾工具。收拾完了,取下狗嘴上的吊袜带,我们便默默无言地回去了。

我们往回走了十来步路,勒格朗突然大骂一声,健步走到丘比特跟前,突然揪住他的衣领。黑人吓了一跳,眼睛和嘴巴张得老大,松手扔掉了铲子,扑通跪下。

“你这恶棍!”勒格朗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个字眼道:“你这狼心狗肺的坏蛋!——说真话,你讲!——立刻回答我,别哼哼唧唧!——哪——哪一只是你的左眼?”

“啊哟,威儿小爷!这就是我的左眼。”丘比特吓得掉了魂儿,哇哇喊叫,手伸到右眼上,紧紧按着,好似生怕被少爷剜掉眼睛。

“我早料到了!——我早知道了!哈哈!”勒格朗大声嚷嚷,松手放了黑人,原地蹦蹦跳跳,打了几个旋,闹了一阵。他那跟班吓得没命,爬起身,啥也没说朝我和少爷看来看去。

“嗨!咱们得回去,”勒格朗道,“戏还没完呢。”说着又首先掉头朝百合树走去。我们走到树脚下,他说:“丘比特,过来!你说这头颅骨是脸朝外钉在桠枝上呢,还是朝桠枝钉着的?”

“脸朝外的,小爷,这样乌鸦才能正好吃掉眼睛。”

“好,那你刚才从哪只眼里扔下甲虫的,这只,还是那只?”勒格朗边说边摸摸丘比特两只眼睛。

“这只,小爷——左眼——我是按您的吩咐来的。”可黑人指的恰恰是右眼。

“行了——咱们还得试一次。”

我这才明白这位朋友看着好似发疯,其实倒还有条有理,或者说我只是自以为弄明白罢了。他将记好甲虫落地点的木桩拔起,朝西移了三英寸光景,再照前从树身最近一点上拉开皮尺,到木桩那儿,又径直往前拉了五十英尺,然后在五十英尺的落点上钉下第二根木钉。这个点比我们第一次固定的落点远了好几米。

这时便绕着新的标志,画了个圆圈,比刚才那个大一点点,我们又开始动手挖了。我真累得不行了,可心里不知怎么起了变化,并不是只想卸下肩头这份重活,反而感到说不出的兴趣——而且还激动呢。说不定,勒格朗这种放荡举止间有什么打动了我——不知是深谋远虑的神气,还是从容不迫的态度。我迫不及待的挖着,一边挖,一边还想着原来自己也巴不得找到不知所在的金银财宝,我那倒霉的伙伴就是幻想发财才变得精神错乱。

我们挖了差不多一个半钟头,我心里全是这种想入非非的念头。狗忽然又狂吠起来,惊扰了我们。刚才分明只是因为乱起哄,瞎胡闹,才不安,可这回声调却又尖厉又好像要出什么事情似的。丘比特又想把狗嘴勒住,它就拼命反抗,跳进坑里,疯也似的刨开烂泥。一会儿工夫,扒出了一堆尸骨,恰好是两具四肢俱全的骷髅,还有几个铜扣,以及化灰了的呢绒般东西。铲掉一二铲土,便挖出一把西班牙大刀,再接着又见三四个散落着的金币和银币。

眼见这一切,丘比特简直兴奋欲狂。他少爷脸上反而是大失所望,可依然催我们使劲挖下去。话音没落,我靴尖突然勾住一个埋在浮土里一半的大铁环,摔了一跤。

我们聚精会神地挖着,这么兴奋的十分钟,倒前所未有。在那片刻工夫中,我们顺利挖出了一只长方形木头箱子。看这木箱丝毫无损,异常坚固,显然经过什么矿物质的防腐处理——大概是氯化汞处理。这只箱子长三英尺半,宽三英尺,高二英尺半。四周严密的包着熟铁皮,钉着铆钉,整只箱子外面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锻铁,封的是密密实实。左右两头,箱盖下面,各有三个铁环,总共六个。看来当初是专门为六个人搬动而设计的。虽然我们一齐使出吃奶的力气,箱子也只是稍微动了动。

我们明白了这么笨重的东西没法搬动。幸好箱盖上还有两个活动扣。我们拉开这两个扣子——心里紧张而激动。片刻儿,整箱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就在面前熠熠生辉了。灯光泻进坑里,一堆乱糟糟的黄金珠宝反射出灿烂光芒,照得我们眼花缭乱。

我瞪着眼盯着时候的种种心情,不想细说了。开始自然是惊奇。看上去勒格朗兴奋欲绝,话也少了很多。一时间,丘比特脸色死白,当然一般黑人的黑脸上能显出有多白,他就有多白。看模样他呆若水鸡,吓做一团。不久他在坑里双膝跪下,两条光胳膊插进金子,直埋到胳膊肘,就这样插着不伸出来,好似欲仙欲死地在洗澡一般。

临了,勒格朗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大声喊叫:“这都靠金甲虫!好看的金甲虫!可怜的小金甲虫,我那么的骂你,用尽了粗话!难道你不害臊,黑奴?——快回答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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