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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统一意大利

罗马建立共和国之前,只是台伯河畔的一个小城邦。罗马的疆域只包括罗马城区和附近方圆几公里的地区。国小、民穷,外部条件也十分险恶,时时处处都在遭受外部世界的严重威胁和竞争。在长达而个世纪的大部分时阿里罗马都在为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进行着持续不断的艰苦战斗。这也是平民斗争获胜的一个重要原因,要打仗,就要战士,就必须得到充当战士的平民的支持。这些持续不断的对外战争,有时是而对单个敌人,有时则面对好几个敌人。战争的胜负有时甚至关系到罗马的生死存亡,决定了罗马的未来。罗马北部是伊特拉斯坎人。他们曾是罗马的统治者,被赶了出去,但仍时刻都想打回未。台伯河南岸附近地区是和罗马人同宗的拉丁部落领地。东边山区散居着古慧大利人的诸部落,他们中的一些还过着游牧生活。

艰苦的山区环境,既培养了他们强悍好斗的性格,又使他们时刻都在渴望下山,获取拉丁姆地区的丰富资源。拉丁诸城领,在伊特拉斯坎人统治罗马时,也曾受伊特拉斯坎人的拉制和威胁。但一当伊特拉断坎人被罗马人驱逐后,和罗马人同一种族的拉丁人却立即就成了罗马难以对付的竞争对手。罗马共和国的第一仗就是和拉丁人打的,时间大约是公元前4%年。一个距罗马仅26公里的海边城镇拉文尼乌姆,成了拉丁海岸城镇联盟的共同圣殿。罗马人把这看成是对罗马的严重挑衅。一场战争就这样爆发了。罗马在处理公民之间的矛盾冲突时,态度平和、文盾彬彬,而在对外关系中,却显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动不动就诉诸武力,大打出手。战场在塔斯库隆领土里吉勒斯湖,因为塔斯库隆在拉丁人抗击罗马人的斗争中处于军事领导的地位。在骑兵的支持下,罗马的重装备步兵,显然要优于老式的抗丁骑兵,结果,罗马人胜利了。战后,罗马人把两个很早就在塔斯库隆受到祟敬的神卡斯托尔和波备克斯并人自己的宗教。这面个神,等于希腊的戴奥斯库里(骑士)。罗马人认为,这次战斗,这两个神奇迹般地帮助了他们,才使他们获胜。从此之居,这两个神就成了罗马骑兵成骑士们的保护神。这种把被征服地区的神拿来作为自己的神的做法,罗马人以后经常使用。里吉勒斯湖战役胜利后,不知是考虑到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完全压倒拉丁人,还是出于需要联合拉丁人对拉山区的古重大利人诸部落和仍在台伯河北岸的伊持拉斯坎人的考虑,罗马人没有以胜看自居,而是在平等的基础上和拉丁人签订了和约。

条约规定,在反对来自邻近山地的共同敌人的战斗中要互相提供支提,联合军队统帅由双方轮流担任。条约还规定,互相承认私权,罗马后来经常这样做。罗马在这里不是和单个拉丁城市,而是和一个联合起来的共同体签约。这意味着,罗马的力量已足以和联合起来的拉丁城镇抗衡。不久之后,罗马人获得了更为有利的位量。公元前415年,罗马被委托在阿尔班山组织拉丁同盟。随后,罗马人又和个别拉丁城市签订更有利于他们自己的条约。罗马人和拉丁同盟的联合虽仍是平等的,但主动权完全操纵在罗马人手中。罗马人和拉丁人结盟后,联合拉丁人对山区的古意大利人各部落进行丁一系列规模里不大、却持续不断反反复复的战斗。对于罗马人来说,幸运的是,这些古意大利人,虽然吃苦耐劳,尚勇好斗,却组织性极差,既没有联合的统一领导,也没有协同作战的计划,基本上部是各自为战。在装各上、作战拉术上,他们也大大落后于罗马人。虽然有时也为争夺某一城镇或某一地区反复战斗,罗马人最终还是获得了一个又一个胜利。经过一个多世纪,古意大利人的沃尔斯奇人和伊夺伊人,先是他们的要塞被攻破,随后是聚居地破占领,最后是完全被罗马同化了。不管是作为独立的分离实休,还是不同于罗马人的种族都不存在了。

征服这些古意大利人的一项重大收获,就是在被征服占领地区建立殖民地。最早建立的殖民地是公元前5世纪90年代,由拉丁同盟建立的拉丁殖民地。这里的殖民地不是近代意义的如同英国在北美建立的那祥整片领土,而只是一些城镇,周围有一片可供耕作的土地,它们是以租借方式或以可自由支配的赠物方式,把新得到或新发现的土地分配给农民战士开辟的居住区。它们既是对付敌人的可能的战斗基地,又是进行农业开发的生活基地。在随后的150年内,建立了14个这样的殖民拓居地。这些殖民地是和罗马人协商后,由拉丁人建立的,定居于这些地区的罗马公民必须放弃其原有的身份而成为拉丁同盟的公民。罗马人后来借用了拉丁同盟的这一富有成放的办法。这种殖民,在随后的罗马和意大利的发展中起了巨大的重要作用。萨宾人也是古意大利人,居住在罗马东北部的亚平宁山脉的一些孤立山丘上。他们和罗马人的关系,比其他古意大利人更亲密得多。传说,罗马城的创立者罗慕路就曾为了解决移居罗马的男人的婚姻问题,商强抢萨宾妇女给罗马人为妻。萨宾人为抢回被罗马人抢去的女人,而和罗马人打了起来。这时,已做了罗马人妻子的被抢的萨宾妇女勇敢地挺身而出,站到丁兵戎相见的丈夫与父兄之间,化解了这场战争。根据这个传说所述,罗马人有萨宾人的血统。萨宾人的声誉也好于其他古意大利人,他们以英勇、道德高尚和宗教虔诚而闻名。他们中的不少人渴盟过上罗马人那样的生活。萨宾人的领导人之一阿传斯眨克劳苏斯,在罗马共和国成立不久,就在取得部落领导的同意后率领他的亲属和支传者的整个家族,共4000多人,移到罗马境内定居下来。这一家族后来成了罗马有巨大影响力的、伟大的克劳狄家族,产生了一些在罗马历史上堪称伟大的人物。罗马后来还有其他一些家族也声称有类似的萨宾血统。移居罗马的萨宾人肯定不只克劳苏斯一家,传说罗马最早的三个部落中就有一个是萨宾部落,是否真是如此且不说,可以肯定的是,罗马有萨宾人血统的人相当多。

但是,罗马人允许萨宾人移居罗马的友好态度,却并没阻止萨宾人的威胁。萨宾人几乎是不间断地袭击罗马,他们的袭击比其他古意大利人的威胁要大得多。大约在公元前496年,萨宾人竟攻到了罗马城下;36年后,公元前460年,萨宾人甚至攻占了卡皮托林堡垒,幸运的是,一支来自塔斯库隆的拉丁援军及时赶到,罗马人才把占领者赶了出去。公元前449年,罗马人多次打败萨宾人。如同他们过去把拉丁人的神拿过来作为罗马人的神那样,他们在打败萨宾人后也把一个萨宾人的神桑库斯改名为狄马斯·费狄乌斯,这是个负责监督各民族间的誓言、协议和互相信任的神。罗马人不仅借用这样一位萨宾人的尊神,而且由尊崇这位神而影成一种仪式,这神仪式后来成了惯例。罗马人在宜战前,都要举行由宣战烤和祭司主持的隆重宗教仪式。仪式上,祭司向敌对国家声述罗马人的怨愤,有些是事实,有些是假话,并提出苛刻严酷的赔偿祭件,对方不接受,祭司就依照传统方式,象征性地走到敌国边界,请神证明,罗马人的要求公正合理,然后将一件武器象征性地掷人敌国边界,表示战争开始,罗马人通过这样一种仪式来证明,罗马发动的所有战争都是正当的,以达到鼓舞罗马人的士气的目的。后来,罗马人和萨宾人的冲突逐渐减少了。经150年,两个民族合并为一了。经济上的互相需要可能是这种合并的一个重要原因,因为在冬天牧场(萨宾的)和夏天牧场(拉丁的)之间转运羊群对双方都有利。其实,对于罗马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这些落后的古意大利人,而是来自台伯河北岸的,原是他们的统治者的伊特拉斯坎人。伊特拉斯坎人虽被驱逐,影响仍在。伊特拉斯坎人的一个重要城邦维爱,离罗马只有须臾之遥,不到20公虽。如此近的距离,使双方都感到对方的严重威胁就在眼前。维爱是个强大的城邦,处在一个险峻陡峭的离原上,三面有河山环统,其中包括一条在罗马以北约8公里处流人台伯河的克雷默纳河。这条河在维爱城堡来面下方流过。维爱减由周圃的一圈殖民地城堡和边境基地拱卫着。在文明程度上,维爱要离于罗马。对于罗马人来说,他们是比落后的山区部落更难对付的对手。罗马和维爱相距大近了,双方在市场、土地和沿海食盐等诸方两的竟争都是无法调和的,台伯河又是一条双方都必须控制的、关系到面者的生死存亡的交通干线。

双方的矛盾和冲突最后只能以战争来一决胜负。开始,罗马人处于守势。公元前5世纪80年代,在罗马拥有巨大势力的费比家族,成了站在最前面的,面对维爱的保卫者。这个家族传统上和伊特拉里亚连在一起,拥有临近维爱的土地。他们用私人军队进行防卫。起初,双方只是互相抢夺牲口。后来,费比家族在克雷默站河河边盖起了一排房于,以便控制该河和附近的道路。维爱当然把这者成是罗马的一种挑衅行为,小冲突终于酿成一场战争。在这场名为克雷默纳战役的流血冲突中,费比家族的300个家庭成员和侍从全都战死疆场,靠近克雷默纳河的一排房于也被维爱人毁掉了。台伯河的整个西北部都被维爱人控制,他们甚至占领了可以直接俯瞰着罗马的盗立在台伯河北岸的居尼库隆山o然面,正当罗马处于下风时,命运女神却誉顾罗马了。公元前474年,伊特拉斯坎人的靓队被希腊人的城邦叙控古的制队击毁,这是对伊特拉斯坎人的重大打击。面这时,罗马人部为和维爱决战作好了充分准备。大约在公元前444年,罗马用三个拥有执政宫权力的军事保民宫取代了选举产生的、任期一年的两个执政官,这一政革显然是适应军事的需要。酿后又设立了面个监察宫,四年一选,任斯18个月。监察宫虽有多种职责,但其主要职责仍是军事的,负责促进新兵的征召,因为按照财产征召新兵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决战的准备一切就绪了。

这时,罗马正道受着饥荒和瘟疫的折磨,罗马成了一只饿狼了。所有的罗马人都渴望通过战争掠取财富、夺占新土地。公元前435年,罗马人主动出击,占领了处于克雷默纳河和台伯河连接处的台伯河东岸的菲迪尼城。这是个战略要地,既是通往侮边盐场的大道的第一站,又控制着罗马北边的水道。维爱当然不甘心让这样重要的地方落人罗马人之手。维爱向它的同胞伊特拉斯坎同望求助,但毫无回音。伊特控斯坎人这种缺乏团结一致对外的精神的致命缺陷帮助了罗马人。其他伊特拉斯坎城邦坐视不教,维爱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来拉击罗马了从占领菲迪尼开始的对维爱的战争,是罗马人经历的最重要的战争。他们的来来决定于这场战争的胜负。他们借占领菲迪尼城之威,进而包围了维爱。维爱地势险要,好守难攻,罗马人投人了可能投人的所有兵力,花了几乎10年时间,大约在公元前3%年,才攻到难爱城墙北边,占领了从这个方向进城的平坦通道的惟一隘口。这里还有一条灌灌农田用的重要水渠。水第流经开阔的田野,在城墙下通过,流人维爱城。这是维爱城防守设施的一个不为人注意的、却是致命的缺陷。罗马人利用这条水渠把一批战士送人维爱城,灌垮了难爱人的一切反抗,占领了维爱,维爱战争的英维是克米勒斯,他是罗马军队的主要指挥官。他也是我们从正史上所知的没有传说成分的历史人物,正是他,在开始围攻维爱不久,就强迫罗马人连续服兵役、不间断地收庄稼,据说,还实行了常备兵军晌制,从而把战争推向胜利的终点。占领维爱,暴露了罗马人极具残酷的一面。这个独立的文明城邦被彻底消灭了,要塞被摧毁,所有的防卫设施都被铲平,全部或大部分居民被迫移到它处,变卖为奴。这样严酷地对待一个被打败和占领的城邦是罗马历史上的第一次,但却是以后罗马人的大量同样罪行的开始。罗马把推爱城毁掉了,把维爱人变卖为奴了,却把维爱的守护神朱诺接受过来,作为自己的神,并在阿文廷山建庙祭祀。朱诺,过去也爱到罗马人的祟拜,但和维爱人的祟拜不一样,只把她作为朱庇特的伴侣崇拜,而在维爱,她是女皇,代表活力和青春,也代表政治和军事力量,享受着规模宏伟的单独祭祀。现在,维成了罗马的保护神了。罗马人这神现念有点奇怪,朱诺没有庇护推爱人,为什么会庇护罗马人?

战胜维爱,对罗马人朱说,具有决定性的量义。罗马的领土扩大了一倍。扩大的领土不是荒山秃岭,而是些由伊特拉斯坎人修建的道路建在一起的、并有良好的灌灌设施的土地,这些土地是罗马农民所渴望得到的,并将分给他们。罗马人根本没有要把这些土地分一部分治拉丁同盟诸城市的打算。维爱战争的胜利,使罗马去掉了前进路上的一个可怕竞争对手,也使罗马人在国力上压倒了拉丁同盟。但是,不久,罗马人就遭到一次几手使罗马毁灭的可怕的打击。打击来自北方的高卢人。高卢人原住在中欧各地,说凯尔特语。公元前5世纪,有一部分高卢人,越过阿尔卑斯山,进人意大利的波河地区,掠夺并驱逐这里的伊特拉斯坎人。这部分高卢人后来被称为山南高卢。他们好勇特战,有着令人畏惧的军事组织和军事装备。他们的骑兵,骑在钉了铁掌的战马上,这种钉铁掌的战马是古代战争史上了不起的发明。他们的步兵则佩带有挥砍用的、锻造精良的宽剑。大约在公元前387-386年,山南高卢国王布雷努斯率领大约3000名士兵,南下掠夺土地和财富,高卢人铁骑到处,有如摧枯拉朽,所向无敌,很快打到罗马跟前,罗马人派出了一支有1万到1.5万人的大军去阻击高卢人。这是罗马人第一次投人如此大的兵力,用于一次战役。罗马大军在距罗马城不到12公里的台伯河支流阿利亚阿河边碰上了高卢人。罗马人虽在人数上占优势,战斗力却不如高卢人。罗马人曾令人生畏的携带投枪的重装备兵,在高卢人的骑兵和步兵面前,相形见细。高卢人的骑兵更迅速,高卢人的宽剑也优于罗马人的武器,罗马方阵很铁就被高卢人突破了,罗马军队开始惊慌溃逃,大部分战士被逼得跳人附近的阿里淹死了。

这场惨败几乎使罗马没有保卫罗马的战士了。三天后,布雷努斯和他的军队攻进罗马城,大肆烧杀他掠,城市的建筑付之一炬。这是罗马800年来第一次落到野蛮的侵略者手中,罗马永远不会忘记这次可怕的、令罗马感到羞辱的高卢人人艘侵。当时,罗马人惟一还没丢失的只有卡皮托林山的城堡。据传说,高卢人乘夜色掩护,偷袭城堡。他们爬上山顶时,罗马人还在酣睡。危急关头,一群放在附近圣庙中的圣鹅突然嘎嘎叫喊起来,惊醒了卫兵,从而击退了汹涌而来的高卢人。高卢人对卡皮托林山城堡久攻不下,又传来他们自己在北方的领土遭到外敌威胁的信息,便在勒索了大量银两后,撤兵回去了。传说布雷努斯在用秤称量罗马人交的赎金时,罗马人怀疑秤碎有问题。他把他的宝剑扔进了秤盘说:“打败的人活该倒霉”。这句活后来在有关赔款和殡金的争论中,常常便用。高卢人后来还曾几次南下侵袭,却再也没有到达罗马。高卢人的可怕袭击,罗马城的被毁,没有使罗马人灰心丧气,而是激励了罗马人去创造一个更新的罗马城的愿望,他们探感原有的陈旧的不堪一击的土璧垒已不能起防卫作用了。公元前378年,在维爱战争的英维克米勒斯领导下,罗马人建筑了一堵环绕罗马的新城堵,新城堵由希腊人设计、用维爱的火山石砌成,厚3米,高7米,围绕的地区比旧城区要大得多。旧壁垒所围绕的地区只包活罗马七丘:帕拉丁、凯里安,独自设防的卡皮托林、埃斯奎林、奎里纳尔和维米纳尔的一部分,新的城墙围地除七丘外,还包括阿文廷山以及和其连在一起的进行赛车比赛的大斗拉场,面积超过400万平方米。罗马新城墙拥有索大利诸城市中最长的围界。伊特拉斯坎人被打败了,不再是罗马人的竞争对手了,可怕的高卢人撤回去了。昔日的同盟者、拉丁同盟现在就成了罗马前进路上的障碍了。由于罗马日益强大,拉丁同盟诸城市对罗马的感情也日益恶化。一些大的城市,开始宁要独立也不要与罗马结盟。公元前381年,拉丁同盟的塔斯库隆首先发难。面对塔斯库隆的反抗,罗马采用了一项对于罗马未来来说具有探远意义的明智举措。罗马人一改旧习,没有立即动武,他们提出:只要塔斯库隆同意和罗马合并,就给予其居民完全的罗马公民权,并保留它自己的城市组织自治权利。罗马开出的合并条件太诱人了,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抗拒的。

塔斯库隆接受了,一个拉丁城邦就这样成了罗马的一部分。罗马人这一举措具有划时代意义。雅典、斯巴达等希腊诸城邦从未没有也不愿这样做。它们把公民权者作是高于一切的纯属本城邦公民的特权,决不肯把这种特权始予其他城邦的人,这种狭隘保守性最终导致了它们的灭亡。罗马的开明的、颇有改治家风度的做法与希腊人完全不同,成了罗马强大的一个重要源泉,使罗马的扩张得以稳步前进。罗马人之所以显示如此不同于希腊人的明智态度,突破城邦制度的狭隘性,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罗马从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单一的种族。另一方面也因为罗马人在公民权的认识上和希腊人不同。罗马人并没有像希腊人那样看重公民权。希腊诸城邦、特别是雅典是真正实行主权在民、直接民主的,公民权的扩大就会彻底破坏这一城邦制度,而罗马的主权在民和直接民主,有点有名无实,领导罗马的人不是公民大会,而是元老院。扩大公民权并不会影响元老院对国家的控制。因此罗马元老院能允许另一个城市也拥有罗马公民权。实际上,获得罗马公民权的其他城市的居民是很难来罗马参加公民大会、享受参政权的。当然,塔斯库隆之所以接受罗马的条件,是因为罗马强大。在一个世纪前,在罗马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不起眼的小城邦时,没有一个独立的拉丁城邦会受变拉丁公民身份为罗马公民身份的条件的诱惑,放弃独立,和罗马合并。现在,罗马的强大使控丁人的感情发生丁徽妙的变化。罗马公民权对于拉丁人来说,是种保护,是种荣誉,控丁贵族也因为和罗马贵族建立了亲密的关系而乐意接受这种合并。塔斯库隆和罗马合并后,很快就适应了罗马的新秩序,以致在以后的年月里,有不少塔斯库隆人当上丁诸如执政官这样的高官。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拉丁城市都想和罗马合并。罗马对其他控丁城市也不像对塔斯库隆这样开明和宽容,一般地说,控丁姆平原上的诸拉丁城市和罗马结盟更有利于罗马人。在同盟的名义下,拉丁诸城市要向罗马接供兵源和粮晌,而对罗马的军政大事却无权过问。这当然有点不公平。敌视罗马的态度在拉丁集团中扩散,一些拉丁城市经常和罗马发生小规模冲突。这种敌视和冲突,最终由于罗马把它的势力扩大到坎帕尼一亚而发展成为一场战争。坎帕尼亚是意大利最主要的平原,在拉丁姆南边。坎帕尼亚的主要城市,也是全意大利居第二位的城市,卡普亚,十分富饶,农业和古铜冶炼业都十分发达。卡普亚距海岸也仅24公里。公元前7和6世纪,它是伊特拉斯坎人的城市,后来,萨姆尼特人取代了伊特拉斯坎人。萨姆尼特人是笋宾人的后裔,他们从山区下到坎帕尼亚平原,不仅夺取了伊特拉斯坎人的卡普亚,甚至还从希腊人手中夺取了丘米城。不久之后,萨姆尼特人就完全控制了坎帕尼亚城市同盟,他们驱逐了希腊人和伊特拉斯坎人,却学习了他们的先进文明和经验,成为一个独特的坎帕尼f部落。大约在公元前343年,这个坎帕尼亚城市同盟受到了来自山区的萨莫纽姆人的人侵的威胁,在卡普亚的铜导下,作出了向罗马求援的重大决定。罗马本来就靓靓这块富饶地区,便非常乐意地接受了坎帕尼亚的请求,派兵进人坎帕尼亚。可是,罗马军队进人坎帕尼亚却引起了一系列连锁反应。罗马人不愿在离家如此远的地方作战,罗马军队在公元前342年哗变了。邀请罗马帮助的卡普亚也很快后海了,并转而和拉丁人站在一起。拉丁人则把罗马人出兵坎帕尼亚看作是罗马人要从而面包围他们,开始公开与罗马作对。他们乘罗马军队哗变、罗马达一军事行动快要流产之机,向罗马提出了罗马不能容忍的要求:罗马元老院的一半元老和执政官中的一个,应从罗马以外的拉丁同盟城市中产生。罗马坚决拒绝了,战争随即爆发。史称这场战争为“拉丁同盟战争”(前340-338)这是罗马人所进行的最困苦的战争之一。罗马人面对的是昔日的同盟者一 ̄拉丁同盟诸城市和站在拉丁同盟一边的坎帕尼亚同盟。和罗马的战斗力极强的罗马军团相比,拉丁人和坎帕尼亚人的骑兵,战斗力太差丁。在距卡普亚不远的特骑费楠一役,罗马人大获全胜。坎帕尼亚动摇丁,单独和罗马议和。罗马获得他们国家的北部地区。战争又进行了两年,拉丁城市也一个接一个投降丁。

公元前338年,战争以罗马的胜利面告终。拉丁同盟解散了。拉丁同盟输掉这场战争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在面对罗马的强大军事压力时,不能互相支极、联合作战。拉丁人失败丁,拉丁人的时代过去丁,他们成了罗马的一部分。公元前338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历史年代。罗马人最终征服拉丁人在这一年,马其顿国王菲力浦征服希腊恰好也在这一年。不过,这两个征服的过程和结果都不同。征服希腊的是个人,是马其顿国王;征服拉丁人的是罗马国家或者说罗马统治集团。我们在正史中甚至找不到这次征服中罗马的主要功臣和英雄。菲力浦的征服延续丁两代人,他的儿子亚历山太时这到顶峰,建立了空前强大的地跨欧、亚、非三大洲的亚历山太帝国。但这个帝国在历史上犹如昙花一现,随着亚历山大的突然去世,四分五裂了。而罗马人却将他们的征服事业一步一步地扩展到整个地中梅世界。罗马对战败的拉丁同盟诸城市,采取了在古代世界绝无仅有的抚慰措施,显示了罗马对待被征服者的灵活态度和杰出智慧,除了残暴外,还有宽厚的一而。罗马人没有像对待维爱那样对拉丁人进行报复,而是以政治家的风度,根据各城市的不同情况,逐个进行安排。对阿里西亚和另外三个靠近罗马的城镇,罗马人像过去对待塔斯库隆那样,给予他们完全的罗马公民权,罗马的镇土因此扩大到1。2万平方公里,人口增至100多万。对据布尔和普勒尼斯特,罗马人采取了另一种安排,没有直接合并,虽剥夺丁它们的一些土地,却仍让它们保持形式上的独立,它们过去和罗马的盟约也仍有败。

对其他拉丁城市,罗马人采取丁第三种处理办法。在允诺它们像留以前的地位的同时,只允许它们和罗马签约,而不允许它们互相签约。这类城市的男性公民被授予一种新的身份“没有参取权的公民身份”。这是一种不完全的半拉予罗马公民身份。他们投有“公”权,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参加罗马公民大会和在会上投票的权利(实际上,由于他们住处离罗马太远,他们根本无法去罗马参加公民大会)。但他们有“私”权,也就是说,他们有按罗马法律和罗马人签订协议和在不丧失父亲继承权的情况下与罗马人结婚等权利。这是一个富有创造性的安排,既保证了罗马人对拉丁人和其他人的统治,又不伤害他们的感情。因为,对于大多数拉丁人和其他人来说,半拉子罗马公民身份和完全的罗马公民身份没什么不同。他们并不需要“公”权,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太远了,无法去罗马参加公民大会,没票选举。他们需要的正是“私”权。而这些地方的贵族,由子罗马人承认他们在当地的贵族身份,让他们有一定的自治权力,再加上他们无须像罗马公民那样,在紧急情况出现时,缴纳财产税,所以也没什么不满,不满是后来的事。总的来说,罗马人对他们还是仁慈的,宽厚的。当然,罗马采取这样的政策主要还是出于罗马更有利统治这些地方的考虑:一是罗马人可以随意在这些地方享受他们的公民权;二是这些地方必须遵守罗马的政策。

战时,要征召“互相像卫”的军队并负担其费用。这里虽说有“互相保卫”、“利益一致”等冠冕堂皇的漂亮话,实际是为罗马的需要、为罗马的扩张服务;三是罗马不需要在这些地方驻军。那些被征召的当地士兵,被允诺在当地的分遣队服役,指挥官是当地的贵族,他们是忠于罗马的罗马人采取这样一套聪明的、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有效的统治政策,把拉丁姆和罗马不可分地连接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人都无法把拉丁人和罗马人区别来了。奥古斯都时代的伟大诗人维吉尔就把拉丁人描写为世界的统治者,他所说的拉丁人就是罗马人。可以说,拉丁人和罗马人成了一个意思两个表述方式了。对于拉丁同盟所建立的“殖民地”,罗马人也采取了相同的政策。有7个殖民地保留了它们原有的特权;其余的,像一些拉丁城市一样,授予半拉于罗马公民权身份。后来,这样的殖民地的数目不断增加。殖民地的地理位置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它们成了罗马的有数的堡垒,保卫着罗马及其伙伴的财产不受外来敌人侵犯,并为进一步扩张开辟道路。殖民地的土地被分割成小块,分配给拉丁、罗马、坎帕尼亚的移民。在这些殖民地的移民中,拉丁人还是占多数。但在公元前4世纪,罗马人开始建立纯粹罗马人的殖民地。在这种殖民地的殖民者成移民中,没有任何同盟者,清一色都是罗马公民。这样的殖民地都被设置在战略要地,最初是用来保卫海岸。这类殖民地还有一个特点,虽处在边远地区,但却随着罗马领土的不断扩张而和罗马连接在一起。它们虽起着要塞作用,但每个殖民地却都移民不多,没有多少罗马家庭愿意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离罗马太远,罗马公民权的公权就失去作用了。

因此,每个殖民地只有300家移民。台伯河河口的奥斯提亚就是这样一个殖民地。这虽虽早就被罗马所控制。却直到拉丁同盟垮台前不久,罗马才派遣了300个罗马家庭去那里定居,他们的住地被设计成像个壁垒,有一道坚固的防卫墙。这个殖民地的首要任务是保卫台伯河河口、阻止海盗的袭击。同时,奥斯提亚也经营商业、控制盐的收集、征收关税以及贮存粮食,并通过陆路或水路运往罗马。建立殖民地除防务和扩张的需要外,也还部分满足了罗马人和拉丁人对土地的要求。棍合殖民地和纯罗马公民殖民地这两类殖民地所分配的土地,加上殖民地之外分配的土地,在公元前342-264年间,共有6万多块,总面积达到大约13万平方公里。建立这样的殖民地不仅使罗马占领地区不断扩大,移居这些地方的殖民者,也对农业、防务和进一步扩张侵略都做出丁巨大的贡献。罗马的殖民地不同于希脂的殖民地,希腊诸城邦的殖民地,有大有小,都在海外,都先后脱商母国成为独立的政体。殖民地与母国的关系,一般地说,是国与国的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罗马的殖民地在意大利,是罗马不可分割的一都分。罗马人的殖民地建立到都里,罗马的统治也就扩张到哪里,有时,殖民地甚至是罗马侵略扩张的先锋。拉丁同盟垮台后,萨姆尼特人成了罗马最危除的、也是最难对付的敌人。萨姆尼特人属于古意大利人,原来居住在亚平宁内陆峡谷和高原上,以农收为生。他们大体上可分为四个大部落,组成了一个松散的、但有时却十分有效的军事联盟。部落联盟会议由各部落选派代表参加。在公元前4世纪中叶,萨姆尼特人是意大利的—67盏罗马相一最大政治实体,人口和面积都面倍于罗马。

由于人口的压力,他们中的一部分已南下来到坎帕尼亚。罗马人要向东南发展,就必须要搬开萨姆尼特人这块巨大的拦路石,梢灭他们的强大军事力量,而萨姆尼特人要定居坎帕尼亚,也必然会遭到日益强大的罗马的排斥,双方的冲突和战争是不可避免的,罗马人和萨姆尼特人前后共进行了三次、时间延续了半个世纪的所谓萨姆尼特战争。三次萨姆尼特战争中,持续时间最长、最激烈残酷的是第二次,也称大萨姆尼特战争(公元前326-304)萨姆尼特人是游牧民族,晓勇善战,行踪飘忽不定。他们凭借山区有利地形,采取诱敌深人的办法,使罗马人遭到几次可怕的灾难性的打击。第一次重要战役发生在公元前321年。萨姆尼特人的领袖蓬搬阿斯把由两位执政官率领的一支有5万多人的罗马军队包围在距卡普亚不远的东边的科戴因山峡。罗马军队在突围无望、饱受饥饿之苦的情况下,向蓬提阿斯投降了。搬阿庇安《罗马史》所述,蓬提阿斯苦向他老父请教,如何处理这些俘虏。他父亲的建议有点像近代思想家马基雅里的观点。他建议他儿于要么把俘虏全部杀掉,一个不留,要么全部释放,不要给予任何侮辱。蓬提阿斯没有听他父亲的话。他要从罗马来的使者向被俘的执政官和全体军队传达他的话:“如果你们宣哲,放弃我们所有的土地和要塞,从这些地区撤走你们的移民,以后绝对不和萨姆尼特人作战的话,我一定允许你们每个人穿一件外衣,安全地从扼下通过,不加伤害。蓬提阿斯的条件传到军营时,罗马人伤心得大哭不已。他们认为,从扼门下通过的耻辱,甚于死亡。但是,在死亡的威胁下,罗马人最终还是虽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萨姆尼特人的条件。两个执政官和所有恬着的罗马军官在蓬提阿斯面前宣了誓。蓬提阿斯把包围圈打开一部分,把两枝长矛插人地中,把另一枝长矛横放在这两枝长矛的顶上,这就是所谓的扼门。罗马人一个接一个地从下面通过。这种被称为从扼门下遣送战俘的方法,是对俘虏的一种极大的侮辱。消息传到罗马,全城被悲伤所笼罩,人人痛哭流涕。好像做丧事一样。罗马的妇女穿起了丧服,表示她们对那些贪生怕死,用这种可耻的方法逃命回奈的人的轻蔑,把他们看作是死人。回来的士兵,有的躲在田野中,不敢回城,有的只能在夜间偷跑回家,不敢见人。回来的执敢官因遭到人们的唾弃,也不能再行使他们的权力了。在一年的时间内,在罗马禁止一切宴会、婚姻及其他一切类似的喜庆话动,以便不忘这次奇耻大辱。知耻面后勇,罗马人对这受侮的态度令人敬佩,也令人畏惧。罗马人之所以称猫地中海,是和罗马人的这种精神分不开的。

这次灾难性的惨败后,和萨姆尼特人的战争暂停了5年。不过,罗马扩张的脚步却并没有停下奈,罗马人重建了阿个丢掉的拉丁殖民地,新建了5个殖民地。这一些殖民地建立在亚平宁山脉罗的马东帝面国和坎帕尼亚平原。有了这些驻防地,罗马人就可从两边夹击萨姆尼特人。罗马人还铺筑了一条全程243公里的从罗马到卡普亚的阿皮亚大道。这条被称为”道路之王后“的大路,多采取直线,碰到河流,不是架桥,就是填塞河流,碰到招泽地,则架设高空桥横越而过。它是后来河名世界的罗马大道的先驱,是战时的重要战略设施,也是和平时期的交通要道。这条大道大部分经过沿海平原,军队和物资供应都可源源不断通过这条大道运往前线。罗马人里在战场一而再地被萨姆尼特人打败,但依靠百折不回、坚忍不拔的精神,依靠所修建的大道和所建立的殖民地改变了战争的不利形势,最终把萨尼特人赶出南意大利,打点了第二次萨姆尼特战争。战争的胜利,使罗马在土地和人口上都远远越过了对手。但是,战争仍来结来,不久又姆发了第三次萨姆尼特战争(公元前298-290)。萨姆尼特人的军队成功地挺进到北方,与罗马的宿敌高卢人和伊特拉斯坎人汇合。意大利的中、北部全面进人战争状态。罗马大军在伊特拉斯坎人由于特移还没出兵对,就和萨姆尼特人与高卢人的联军在台伯河上游与来部海岸之间的亚平宁山脉的森提努姆地区展开了一场横战(公元前295年)。罗马人直得了这一场战斗的胜利。这一胜利,意义非常重大,有的历史学家甚至认为,这是一次决定了今后两千年罗马命运的战斗的胜利。顽强的萨姆尼特人虽遭到一重大的致命的打击,仍继续战斗了6年,才最终被罗马人征服。罗马人不仅侵占了他们的领土,把他们的财物也洗劫一空。萨姆尼特战争的结果,使罗马成了中部意大利的主人和统治者,罗马人这种地位的确立是通过战场上的胜利和战后对敌人的合理政治安排取得的,没有前者就不会有后者;但洗有后者,胜利的成果就会付之东流,没有保障。战场上的胜利靠的是军队。罗马人有一支由公民组成的、装备精良的军队。在萨姆尼特战争中,罗马军队较以前更强大了,组织和战略都更成熟,更高明了。传统的罗马军团由8000人组成一个方阵。这种方阵琴于希腊方阵,虽威武雄壮,却过于庞大,难于调动指挥,缺乏灵活性,尤其不利于在多山地区作战。现在,罗马军团被分成两个,每个军团分成30个支队,每个支队120人,共3600人。每个支队都能单独调动和作战。这样的军团既可在艰险的山区乡村与敌灵治周旋,也可在平原正面作战;既可组威成武的密集队列,也可以散开的队形出现。这种新的军团组织形式把组织的严密性和活动的灵活性、易适应性结合在一起。每一支队排成三列,其中每一列均可依次越过队伍走在前面。同时,为了休整和补充,也可回撤或被取代。每个军队还配有骑兵保护其侧翼。这种新型的军团是当时地中海世界组织得最好的军团,经受住了战争的考验,是未东罗马军—事上大获成功的关键因素。罗马军队的武器也有了改进。公元前3世纪前期,罗马开始由国家提供统一的标准的武器和装备。这是向职业化军队发展的重要一步。这样一来,罗马的所有军团战士就都戴着相同的头盔、胸甲和胫甲,配带着一样的剑。这时,矛已被投枪所取代。投枪长1.8米,半木半铁。这种新武器是在萨姆尼特战争中引进的。这支军队经过无数次战斗、特别是萨姆尼特战争,已锤炼成一支令人生畏的武装力量。

既是罗马统治意大利中部的保证,也成了罗马穷兵艘武的工具。尽管罗马人总把他们的一切军事活动都通过一定的宗教仪式说成是神所赞同的,正当的。实际上,如同波里比阿所说:只要他们感到需要,他们就会毫不犹疑地采取武力。罗马人在萨姆尼特战争中虽暴露出其凶残的一面,劫掠萨姆尼特人的乡村,大量侵占他们的土地,却仍展示了罗马人所独具的明智的政治天才。他们没有把萨姆尼特人斩尽杀绝,而是和他们签订条约,允许他们作为罗马的同盟者而存在。当然,这种同盟关系是为罗马服务的,只要需要,就必须为罗马提供军队。萨姆尼特的贵族仍被承认为贵族,并让他们量大限度地按他们自己的法律统治他们的人民。罗马不是用直接占领,而是通过建立这种同盟网把它的统治扩大到整个意大利中部,这既不影响罗马对这些地区的控制,又避免耗赞过多的人力和财力。罗马还通过鼓励和保持与同盟者的贸易关系而在经济上把中部意大利连接在一起。大约从公元前289年开始,罗马人把大量掠夺来的青铜器改铸成谁足当地商业和工业共同需要的钱币,从商促进了工商业的发展。罗马就这样,不是依照惯例。而是根据具体情况、根据各自的特点,采取一种分而治之的办法,依次和每一共同体结成不同的永久性的同盟关系。这样的同盟者共有120个之多,公开表示不满者甚少,这里面当然有害怕罗马的强大、无可奈何的因素,但应当说,大多数同盟者签约时,对自己的处境是满意的。这是罗马人取得的第一个历史性成就,创立了一个统一的中部素大利,在某种意义上说,意大利中部在古代就是意大利,南部被称为大希腊,北部称山南高卢,似乎都被排除在素大利之外,这个中部意大利,据公元前265年的一次人口调查,有30万公民,他们部共同关心罗马国家的安危;他们都多少拥有一些被共和国扩散的权利。

这个意大利,在人类历史上是一件绝对的新生事物,在古代没有一个共和国能超出一个城邦的规模。一般地说,古代的任何城邦都不能像罗马这样,代表它所控制的所有领土说话。罗马的这一成就是空前的。在以后的一个世纪里,罗马不仅能随时集合起一支近40万人的罗马和其同盟者的军队,商且,罗马同盟者对罗马的忠城,即使商临最严重的压力,甚至生死存亡之际也没动摇过。可以说,统一中部意大利是罗马由一个城邦走向帝国迈出的第一步,这是突破性的一步,突破了城邦的局限性,作为一个城邦,罗马是完全不同于希腊诸城邦的。罗马实行贵族寡头主权在民。直接民主这些希腊城邦的特点,在罗马有点有名无实,因此罗马对公民权的扩大不像希腊城邦那样抵触和保守。罗马是在不断扩大其公民权利中统一中部意大利的。武力和扩散一些权利给同盟者就是罗马成功的两个重要因素。狼的传人开始成为意大利的雄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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