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殊言长臂一伸,一手抱起柴火,一手提着兔子。
洛筠没同他争,这种被呵护的感觉太好了,她舍不得不要。
到了小溪边,姜殊言提剑要对小兔子进行处理,只是吧,这剑砍人不错,要说宰兔子,还真不如匕首。
姜殊言有些犯难了,自小锦衣玉食的他,从没干过这活,不知如何下手。
“给。”洛筠从靴子里摸出匕首递给他。
姜殊言无言,接过后,直接给兔子剥皮。
洛筠蹲在他旁边,小声说,“姜殊言,别误会,我不小心带的。”
“嗯,没事,是我考虑不周,多亏了有你。”姜殊言摆弄几下,就好了,真是让人嫉妒啊,老天是得有多偏袒他,人长得好看,学什么都会。
连宰个兔子都无师自通,当然,兔子肉东没一块,西缺一角,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没有啦。”洛筠玩着自己的手指,难得地出现小女人的神态。
“姜殊言,我来洗吧。”洛筠想帮忙。
“不用,水冷,我来就好。”
洛筠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姜殊言完美无缺的侧脸,心神微微有些荡漾。
“姜殊言,我好喜欢你。”估计是夜色正浓,又或许是姜殊言认真的表情吸引了洛筠,洛筠鬼神神差地示爱,当然,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姜殊言闻言一僵,拿着兔子的手一滞,半晌又轻轻一笑,“为什么?”
“因为你给我吃的。”洛筠下意识地说。
“那我不给你吃的呢。”姜殊言有些气馁,不是他所认为的喜欢啊。
“那就……”洛筠蹙眉思索,这个问题,她没想过。
姜殊言手上不停,心里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那就把‘好’字去掉。”洛筠松开眉头回答。
“那要是别人给你吃的呢。”姜殊言追问。
“那也只喜欢你。”这次洛筠没有犹豫,下意识回答。
姜殊言乐了,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一定会狠狠地吻洛筠。
只见他嘴角上扬,眉目间皆是满满的笑意,若是风扬在场,估计要以为他家王爷疯了。
姜殊言是温和不错,可是要说他笑得跟傻子一样,那还是没有过的。
姜殊言清理好兔子,本想带些水回去,奈何找不到可以装水的,只得作罢。
“走吧,烤兔子去。”姜殊言站起身,洛筠跟着他,两人的影子相叠,仿佛这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他们只属于彼此。
“你们怎么才回来。”姜殊俞等得有些不耐烦,大黑夜的,又是陌生环境,姜殊俞腿受伤了,行动不便,不发怵才怪,万一杀手来了,他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抓兔子了。”姜殊言轻描淡写地回答。
姜殊俞闻言不好说什么,只是望向洛筠,借着夜色的遮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看她,虽然也只是隐约看到一点轮廓而已。
姜殊言摆弄好树枝,却皱起了眉头,问题来了,怎么生火啊。不晓得钻木取火行不行得通。
突然,一只小手递过来两块生火石,姜殊言轻笑着接过,他已经对洛筠能拿出这些东西,见怪不怪了。
火堆冉冉升起,姜殊言和洛筠深情对望,此时,在这种恶劣环境,莫名出现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烤兔子吧。”姜殊俞轻咳一声开口,就是见不惯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很快,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兔子被烤得滋滋作响,微微泛着油光。
倒是和两人初遇时有些许相似。
“姜殊言,好吃么?”
“嗯,筠儿烤的当然好吃。”
姜殊愈无奈地看着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兔肉,却觉得有几分没胃口了。
三人匆匆吃完了些东西,却还没等到援兵过来。
虽说现在有了些体力,但是姜殊愈腿上有伤,若是在外面又遇到些狼,难保不会受伤。
洛筠望着冒着点点星火的火堆,渐渐打起了盹。
“困了?”姜殊言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困了就睡吧。”
“嗯。”
姜殊言伸手将洛筠拥进怀中,又朝旁边的姜殊愈道:“皇兄,早点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好。”
“姜殊言,你也睡。”洛筠抬了抬头,看着姜殊言。
姜殊言笑了笑,刚想应声好,却发现胸口处传来一阵闷痛,让他不由得轻咳了几声。
“姜殊言,你怎么了?”洛筠看着脸色有些惨白的姜殊言,不由得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
“没事,筠儿。”姜殊言出声安慰,只是声音却有些颤抖,气息也明显不稳。
之前故意运功压制的毒性反倒更为肆虐的爆发出来。五脏皆是传来一阵痉挛。
姜殊言眉头一皱,额头上渐渐蒙上了一层细汗。
姜殊愈听到声响,也睁开了双眼,一眼便看到脸色极为惨白的姜殊言,忙道:“皇弟,怎么了?!”
姜殊言咬着牙道:“……无妨,旧疾而已……”
闻言,姜殊愈一愣,不由得微微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毕竟……
那是一向敬重他的亲弟弟。
毕竟……
那毒也是自己亲手赐给他的
“是毒发了吗?怎么办!我没带针……”洛筠急道,她之前为了换骑服,把针袋卸下了,这会儿根本无法治疗。
“没事……筠儿。陪着我就好。”姜殊言勉强一笑,握起洛筠的手,轻轻喘着气。
洛筠也急忙握紧姜殊言的手,眼里尽是无措。
姜殊言轻轻一笑,却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血气上涌,不由得吐出了大口鲜血。
“姜殊言!”
“皇弟!”姜殊愈挣扎着要起身,可无奈腿上有伤,难以动弹。
是他下的毒,可是他没想让他死啊。
看着满地的鲜血,洛筠急得眼眶发红,“姜殊言……我我出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草药可以压制……”
只是刚刚起身,手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了。
男子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出来,“筠儿,不要走。我没事。”
姜殊言重重喘着气,狭长的双眼染上了些许猩红,语气却极为坚定。
洛筠愣了愣,回过身,抱紧姜殊言,柔声道:“好,我哪都不去。”
她以前从不会安慰别人,她看不懂别人的脸色,也不会理会不相关的人。
姜殊言对于她来说,是个特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