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二花的声音?
凌染已经咬在祁霆屿脖子上的嘴巴立刻定住了。
耳朵竖起,若有所思地听着周围的声音。
怎么突然没了声音?
是她听错了吗?
这么片刻的走神,她的牙齿没有咬下去,可鼻子却准备率先尝尝鲜。
使劲儿闻闻——
咦?
味道不错!!!
甜甜的,好新鲜。
凌染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眼眸一垂就看见祁霆屿的脖子上迸出的青筋,以及微微跳动着的两根血管。
这个味道一定会更好。
凌然嘴巴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祁霆屿看着沉着稳重,可说白了,终究是个没有经验的。
他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拉过,而在祁家乃至天师道中,也没有人敢未经他的允许站在他的身边,更别说打他,抱他,还……还咬……他,咬……脖子?
以至于祁霆屿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特别是碰上他脖子的时候,那种感觉竟然比让他抓那些鬼祟还吓人?
他的肩膀就抖了好几下。
可不需要怀疑的是,他脸上此刻的红,绝对不是害羞,绝对是被气的。
那种冰清玉洁受到了污染的感觉,要比一个黄花大闺女想要投河的想法更加真挚。
就算他是一个男人,可对于这种人身要求也并不过分,话说只有女人才可以告男人骚扰吗?
祁霆屿忍无可忍,脸色一沉,伸手就怼开了她的脸。
谁知“饕餮盛宴”到了意外的干扰,凌染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带着一股凶恶之气,歪头就咬住了他掀过来的手掌。
祁霆屿侧头垂眸朝她瞪了过去,正对上她抬头丝毫不惧的眼瞳,一瞬间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甘妥协。
“喵——”
突然一声要死要活的猫叫声骤然响起,尖锐的高分贝直接刺痛了周围人的耳膜。
二花?
听到声音凌染立刻朝门口看了过去,但却没有看到二花的影子。
“喵喵——喵喵——”
可这叫声却像炸雷一般,一声比一声凄惨。
——王,救命,那个恶魆来了,它要吃了我,它抓住了我的后腿,它要吞噬我的灵识……
“嗷”
凌染突然嚎叫着从祁霆屿的身上一跃而起,义无反顾地朝门口冲了出去。一瞬间这人影就没了,这种突然的变故就是获得释放的祁霆屿都是一愣,仿佛刚刚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就是做了一场梦?
“你去哪,你给我回来。”
祁霆屿眼看着凌染身形就跟一只豹子似的蹿了出去,他下意识的要跟上,但却跟被赵军扶着进来的陈朗撞了个正着。
“队长,你怎么样?需不需要去医院?”
祁霆屿先是看了陈朗一眼,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毕竟这家伙之前还说要告他妨碍公务。
可他刚刚迈出两步,身形就定在了原地,目光又朝着陈朗的脸上掠了过去,神情也变得更加深沉起来。
“他刚刚做了什么?”祁霆屿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赵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只是对上他那双眼睛,心口就莫名的有些发慌,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在问你刚刚他干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接触了什么东西?”
祁霆屿此时紧紧地盯着陈朗,脸色也渐渐阴了下来。
赵军被他这种表情给吓了一跳,这男人生气的气场可比他们队长还厉害,周围都能刮起一片龙卷风,割的脸颊生疼。
“刚刚……刚刚我们也没干什么呀,就是……就是我们队长被外面那个女人给扇了一巴掌。”
扇了一巴掌?
外面?
祁霆屿眉头一紧,也来不及说什么。抬手掐了一个手诀,直接拍在了陈朗的印堂上。
“你这是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这是袭警。”赵军真是被气坏了,今天这人都是疯了吗?怎么一个个说说话就开始动手?再说了,打人还不打脸呢,怎么今天都往脸上招呼?
“哎呦喂——”李旭一个踉跄从门口摔了进来,身体勉强稳住就扯脖子喊:“少爷出事了,少奶奶在外面要杀人了。”
祁霆屿脑袋里的所有神经瞬间绷紧,根本来不及跟赵军解释,脚下生风的就往外跑。
他就知道要出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祁霆屿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李旭,人就冲了出去。
“哎呦”
“妈呀”
“……”
接二连三的嚎叫声响起,祁霆屿反应也够敏捷,脚下才迈出门两步,一道黑影就朝着他撞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抓了一把,就看见一个脸色还带着惊愕的警察,五官受惊过度有些木讷地朝他看了过去,片刻才吐出一句:“兄弟谢谢啊。”
祁霆屿:“……”
再转头看过去的时候,一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倒了好几个警察,可看样子都没有什么生命之忧,只是脸上跌的是龇牙咧嘴。
而他再一转眼就看到了凌染。
说实话,他就是想要忽视这个女人的存在都不可能。
因为此刻的她正扑倒在一个很胖的女人身上,这画面对他来说突然有些莫名的熟悉。
刚刚她就是这么扑倒在他的身上的,此刻一种羞耻感直接冲到了他的头顶,这个女人还真是重口味,男女不拒。
可下一秒,凌染一把拽住那个胖女人的头发,就跟甩面条一样,直接就把人家的脑袋前后左右180°,360°的抡了起来。
一边做着剧烈的有氧运动,一边还振振有词的说着:“敢欺负本王的猫,你也不看看本王是谁?有胆量你就给本王出来,出来,出来……”
祁霆屿的眉头蹙紧,凌染的话刚刚在他的脑袋里转了一圈。
如果忽视其中“本王”两个字的话,凌染这话中可是有着耐人寻味的信息。
祁霆屿不禁若有所思地朝着那个胖女人看了过去。
出来?
难不成她说的出来……是袭击陈朗的罪魁?
只是还没等他想清楚,那个胖女人突然在凌染身下面目狰狞地吼道:“你个死女人,就是你坏我好事,我现在就是不出来,你都把我怎么样,有能耐你掐死她呀。你把她弄死我就出来。”
不就是弄死一个人吗?
凌染心一横,张嘴就朝着这个女人的喉管咬了下去。
“不许咬。”
祁霆屿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刻是抽的哪门子风,下意识的就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不许咬?
凌染听到他的声音顿时一愣,抬头朝着祁霆屿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中带着一种疑问的谴责:为什么不能咬?
祁霆屿被她看的突然有些不自在,站在那里冷冷的甩出一句,“我说不许咬,就是不许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