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这不是咱们堂堂逐鹰部队的林队长吗?”
秦堇听着这么一句并不友善的声音,下意识的回了头。
不远处,约莫十米左右,一人正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身穿着军绿色越野作战服,来者不善的盯着他们两。
“我就说今天出门怎么眼皮直跳,原来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见咱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队长啊。”冯茂从石头上一跃而下,笑意盎然的朝着两人走来。
林晔却是毫不在意谁在靠近,谁在挑衅,将背包收拾妥善之后,准备离开。
冯茂却是直接挡在他面前,啧啧嘴,“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见面一声不吭就走,林队长可真是见外啊。”
秦堇不认识这个人,但从他军装上那闪闪发亮的星星判断,这是一位大校级别的人物。
林晔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就正视了对方一眼,然后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走了。
冯茂抿紧了嘴唇,他不是吴金明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二愣子,但也不是善解人意到可以任人忽视。
“你愣着做什么?”林晔朝着秦堇喊了一声。
“诶,来了,来了。”秦堇小跑着跟上队长的脚步。
冯茂饶有兴味的看着林晔身后的小跟班,突然有一种很有趣的想法。
正午的阳光开始变得浓烈,晒得地面一阵一阵热浪滚滚。
秦堇手臂受了伤,终于摆脱了苦逼的侦察兵身份,非常享受的在大树绿荫下等待前去打水的队长归来。
“看来我们挺有缘的。”
秦堇听着声音,诧异的回过头。
冯茂正靠着一棵树,笑意满满的盯着前方落单的小白兔。
秦堇嘴角抽了抽,他们这群大人物为什么都这么喜欢为难她这么一个小士兵?难道只有在她面前,他们才更有成就感?
冯茂很满意这个小白兔的表情,那惊恐万丈的茫然小模样,就跟知道自己的目的似的。
秦堇保持警惕的单手拿着枪。
冯茂笑了笑,“林队长呢?”
“队长马上就回来了。”秦堇往后挪了挪,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可能也被他们队长狠虐过,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准备把对队长的恨转接在她这个无辜的小士兵身上,真的是太丧心病狂了。
冯茂道:“嗯,我刚刚好像在溪边看见了他。”
秦堇掉头就跑。
冯茂摇了摇头,“我话还没有说完,这小白兔怎么就跑了呢?”
秦堇跑的气喘吁吁,却敏感的发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了。
“别跑了,你这样子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似的。”冯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秦堇前面,正威胁性的举着一把枪,枪口正正的对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白兔。
秦堇苦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队长向来都喜欢跟我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我今天也想和他玩玩这个有趣的游戏。”
“长官还真是看得起我。”
“他对自己的兵很负责。”冯茂走上前,“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亲自训练某个兵,想必他对你也是很看重。”
“昨天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想林队长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兵不见了,你放心,我会给他留下一点点线索,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你。”冯茂朝着秦堇摊开手,意图很明显。
秦堇识趣的把自己的武器递给了他,“我并不觉得这个游戏很有趣,相反我怕长官会后悔今天这个决定。”
“果真是林晔带出来的兵,连语气都一样的猖狂啊。”冯茂卸掉武器里的子弹,率先朝前走去。
树林里,小鸟儿叫的叽叽喳喳不耐其烦。
林晔放下了水壶,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环顾了一圈四周。
他应该早就料到冯茂那个善战的家伙不会轻易罢休。
秦堇走了一会儿,嚷嚷着想休息一下,也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不是俘虏,一屁股坐在地上就不起来了。
冯茂倒也不急,身体依靠着树,耐心的等待着。
秦堇捂了捂肚子,“长官有吃的吗?”
冯茂将自己的午餐递给他。
“有水吗?”
冯茂眯了眯眼,“你要搞清楚我们现在谁主谁奴。”
“俘虏也有人权的。”秦堇掩嘴咳了咳,“饼干太干,噎到了,还是队长摘得苹果好吃。”
“你手里的那块饼干是我的午餐。”
秦堇听他这么一说,直接将剩下的饼干全部塞进了嘴里,“还是苹果好吃。”
冯茂紧了紧拳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全给我吐出来?”
秦堇打着哈哈道:“长官可真会开玩笑,您这样的身份,是怎么可能会跟我一个新兵斤斤计较呢。我想喝水。”
冯茂咬了咬牙,将水壶丢过去,“给我留一点。”
秦堇咕噜咕噜两三口就喝的干干净净,她一脸歉意道:“我可能太渴了,不过我相信大仁大义的长官是不会跟我计较的。”
冯茂不死心的倒了倒水壶,这家伙还真是喝的一滴不剩。
秦堇抬了抬自己受伤的手臂,“长官,我这胳膊伤的有点重,您能替我换点药吗?”
“没有,给我忍着。”
“吃的喝的睡的东西倒可以将就,这伤口怎么能忍着?万一感染了,以后我这条胳膊就得废了,如果废了我就不能再拿枪了,我就得退役了,我的一辈子就毁了。”
“够了。”冯茂脱下背包,翻找了一下里面的东西,“林晔怎么受得了和你同路?”
“做大事者都是心胸宽广,能容别人不能容忍之事,能成就别人无法成就的大事。”
冯茂瞪了他一眼,“你这马匹拍的倒是挺响亮的。”
“长官,您这么说是怀疑自己成不了大事吗?”
冯茂冷哼了一声,“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把手给我。”
秦堇听话的伸着手臂,“长官,您可以轻一点吗?”
“都是大男人,你还怕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果我糟蹋了自己的身体,就是辜负了自己的父母,我不能让他们难过。”
“……”
“您轻一点。”
冯茂将纱布剪开,看了一眼伤口,问:“林晔给你处理的?”
“嗯。”
“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