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湖边,神树前,木屋多如毛。
一群人望着一只“人脸秃毛红皮怪鸡”与一个快要从碎冰中爬出来的“红皮衣果男”。
围观的大多数人竟然看的流口水了,有些人竟然还在舔嘴唇,哈喇子都接地了,这成何体统?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六度不禁悲哀的想着。
“神物好香啊,这一人一鸡,我看是神树又赐予我族食物了,这次的好独特啊!”
“这还用看吗,以前神树赐予的花啊、果啊、枝干神叶什么的,唯独神树底部流出的液体,最为珍贵,而这对人鸡,我亲眼目睹一个黑点从神树顶部喷射而出,从神树体内出来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啊!”
“这明显是个人啊!刚刚还在叫了,那是个鸡不假,不过它们真的好香啊,莫非神物就像附近听风国里的菜一样,每道菜都有专属的名字。”
“族兄高才啊,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弟猜测神物的菜名,应当就叫“人形叫花鸡”。”
“从神树体内飞出来的东西,当真是恐怖如斯,定是绝世珍品,修行魁宝,看来丢儿今晚有口福了。”
“我怎么越闻越饿,肚子在咕咕叫,该死的神物,它在勾引我。”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吃了神物,我们会不会变成神?”
“变神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神物顶多能让我们晋升一两个大境界的样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讨论这一人一鸡,就差起锅烧油了,神物虽香,但还是活奔乱跳的,他们有人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宝刀,不怀好意的比划着。
六度惊恐的望着那群扬言要吃了他俩的人,他想说些什么,可冷的说不出话来,牙齿不停在打颤。
七归同样如此,不过他的情况更加糟糕,要不是他的肉身变态,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而族长老者在一开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本用树皮编织的书籍,他一边竖起耳朵听着族人们的谈话,一边拿书中的内容对照着神物。
直到老者翻到了最后一页,白色的树皮上写着一段稀奇古怪的文字,不过中间画有两颗树,一前一后,看似结合重叠了。
老者顿时眼前一亮,他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于是他转过身,看到她的妻子拿着把菜刀,从近前的木屋里,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他的目光没有停留,望着木屋后面另外一颗神树,就此陷入了沉思。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他还只是个孩子啊!何况还是神树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食物,没听到他刚刚哇哇大哭吗,这是孩子饿了要吃奶的表现。”
六度:???
族长夫人的话音刚落,立马有个拿着长刀的汉子,与她对峙着。
“族母,你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像是人形的东西,可以放过,毕竟他和我们长的一样,但这只鸡,你要说是神树生的孩子,那就过分了,不仅在侮辱神树,同时也在侮辱我们神木一族。”
七归:“……”
妇人大吼道:“我拿刀来,就是来杀鸡的,别以为长着一张不伦不类的人脸,就不是一只鸡了。”
七归坚持不住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气的脸都绿了,他嘴巴颤抖的发出了一句无声的呐喊。
“本王不是一只鸡!怪物懂吗?是怪物!”
妇人一步步逼近,见到这只鸡害怕的躺下了,她拿刀的手微微颤抖,圈养的鸡和野鸡她杀过无数只,而杀这种怪模怪样的鸡,对于她实则是一种挑战。
就在妇人把七归的头揪了起来,她手里的菜刀带有一丝颤抖的砍下来时,六度忽然一个猛扑,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硬是把这位重量级大妈,推倒在地。
顿时,老者带着一脸异样的色彩,他回过头来,激动的高呼着,并瞬间脱光了旁边两个汉子的衣服,拿去给那一人一鸡穿上了。
“肃静!老夫知道了,他们是吾族两大神树神交而生的神树之子,神树之子啊,这是要让吾族一统无尽深山啊!诸位随我一道祈福,感恩戴德!”
可是,老者看着现场这个样子,不由的一声冷哼,气不打一处来,前面不作声是着急解惑,所以任由他们胡闹。
而现在知道神物为何物了,当然得体现族长的威势了。
“木娘,你拿着刀干嘛?还有你们,在神树面前亮兵器?这是要造反吗?”
一干人等,连忙收起了武器,被称为木娘的妇人,愤怒的看了眼六度,又不甘的看了眼七归,看向族长时,眼睛一瞪的收起了菜刀。
“国有国法,族有族规,今天在场的族人,全部上缴一块万物石,以做处罚,在有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了。”
……
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木屋内,六度眼神迷离的躺在厚实的床上,床边有一个双手通红的少年,不停的在对他输出。
老者在一旁急切的问道。
“木炎,如何,神子的身体怎么样了,需要什么尽管说,神子的安危事大。”
木炎面带疑惑的回道。
“神子的身体里有余寒,得慢慢修养,神鸡满身伤痕,一时半会估计醒不来,他们的身体反差很大,一个极强,一个极弱,同是相根生,却形成了两种极端,也不知道是为何。”
“神树的孩子,能用常理去对待吗?木炎啊!你这觉悟不行啊!改日叫你木耳族叔,带你和小木去听风……”
老者话还没说完,六度突然满头大汗的坐起来了。
“神子,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老者上前一步,关心的问道。
六度轻轻的点了下头,只是看向这两个人时,目光有些闪躲,他刚才梦到七归被人给吃了。
随即,六度缓了口气,抱着拳头说道。
“多谢您两次救命之恩,我父子……额,兄弟二人,在此感激不尽,以后贵族若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神子客气了,保护您是我份内之事,解救您不是只有一次吗?不知还有一次从何说起?”
“我在冰块中看到你唤醒了我的儿…弟弟,不然他不醒来,我定会被冻死,还有别叫我神子,我叫六度。”
闻言,老者不解的看着六度,反问道。
“您也会被冻死吗?神子莫不是调侃老夫,您父亲神树可是从远古时代,活到了现在,生下来的孩子被冻死了,岂不要让外人笑掉大牙?”
六度真想说他不是那根巨无霸树的儿子,可是他怕说了,这些野蛮信仰者会二话不说的起锅烧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