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母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话语如机关枪一般喷射而出:“我说什么?这真是女儿大了,不由娘。好,我这个当妈的今天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
她上前一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乔绵绵的鼻子吼道:”当初承祖欠债的钱让你多少拿一点,你可好,打工也好几年了,一分不愿意出,你是不是我们家的人?好,你说你没钱,妈妈逼你了吗?没有吧。”
乔母又伸出一根手指:“洋洋和承祖都没大学上,可你呢?妈一路供你上学,你当初非要学什么画画,各种颜料纸笔,虽然跟你同学用的比不了,可也没断过你的用,花了家里多少钱,妈说过什么吗?”
“你现在一本也快毕业了,工作也有了,你还愁嫁不出去吗?咱们楼上王胖子家的儿子都堵你好几回了。你不愿意,妈妈逼你了吗?也没有吧。”
乔母讲得是痛心疾首,涕泪横飞,一把抓过乔洋洋:“你妹妹才是个大专,毕业就等于失业,她也就靠这两年,年轻能找个好归宿。妈看这小伙子不错,让你把男朋友让给她,你这大学毕业还有工作的人,还愁找不到男朋友?”
她又指着其他人:“可你又不愿意,还当着你大伯一家给我们做父母的难堪。有你这样当女儿的吗?翅膀硬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不出钱不出人的,妈白养你这么大了。你要走,可以,不住家里了,也可以。拿钱来,拿我们这么多年在你身上花的钱出来,你弟弟的婚事还没着落,有这一百万,妈好去给他说对象。总之见到钱,我们就放你走,你爱去哪去哪,拿不出钱,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不过,你拿不出来没关系,你的这位老板不是有钱吗?你让他出。他能拿出钱来也一样。”
乔绵绵第一次听到母亲是这样的想法,她吓了一跳,原来只是以为父母精力顾不过来,而自己也大了,他们才更宠爱弟弟妹妹,她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溢出眼眶,原来自己只是“一百万”。
欧阳耀炽看着乔绵绵的眼泪划过脸庞,他却无能为力,这让他感到了心疼,这是她和父母之间的事情,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手,他克制了自己说话的想法,从后面抱住了乔绵绵,希望可以给她一些安慰,她还有他。
乔绵绵用手背擦去了眼泪,看着一屋子的亲人,乔洋洋走上前去扶着乔母,给她拍背顺气,后面站着乔父,叉腰怒视着她这个“不孝女”,乔大伯和乔伯妈原本是坐着,此刻也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和乔母之间,弟弟乔承祖和堂姐乔姗姗躲在角落里,要不是她站在门口,估计两人早就跑出去了。
“不就是一百万吗?”欧阳耀炽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什么事,况且这些钱对他来说也不算多少,当初他请乔绵绵帮忙的时候,就开价五十万的,如果那会乔绵绵讲价到一百万,也不是不能答应,只不过就要对乔绵绵这个人的人品要多加考虑了,更别说现在她还是他想交往的女人。
乔绵绵转过头去用手捂住了欧阳耀炽的嘴,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她知道这一百万对他欧阳耀炽来说,是很轻松很容易的事情,但她不能,这已经不仅仅是钱的事情了,而是关乎她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