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的莫平对她是没有杀意之心。
即使他的眼眸中只透出沉甸甸地厌世感,他刚才还是没对她出手。
如果,他想要鱼死网破让她死,那么,他刚才并不是没有得手的可能。
莫平躺上床,侧过身,将头转到床的里侧,他的手指用了用力,似无奈,但语气又藏不住的讥讽冷漠,“殿下,何苦来与我这样一个,多活一日都算是赚到的人商量。”
“况且,不知殿下所说的和平共处是怎么样的?如果仅是在床榻之上供你欺辱,像玩物一样供你赏乐……那么,也就不必在说了,现在不正是那样的和平共处方式。”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情绪表露,像只是与他无关的叙述一般,语调风轻云淡地,像是习以为常被她如此对待。
可就是他这种无关紧要的态度,才让韩醉颜莫名的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即使这些都与她无关,都是原主造成的,她也不忍心当甩手掌柜,拍拍屁股就走人。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韩醉颜都没怎么有讨好别人的经验,她理了理胸前本就很平整的衣衫,筹措了下,换了个话题,语重心长地,道:
“莫平,你会不会怪我封你为贵君,因为他们都可以走,我却是留下了你。”
莫平没有出声意思,回答她的是一室的寂静。
韩醉颜有些恹恹地摸了摸鼻子,就当他是睡着了,也不指望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直接侧回过身子,干脆利落地拿过莫平之前看的地方志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恍然没有客人的自觉性,有阳光铺洒在她身上,让她看上去柔和而温暖。
――温暖!
他竟然在心狠脸冷的三殿下身上看到了温暖,莫平觉得自己是见鬼了,竟会有这样荒诞的感觉。
他只是好一会儿没听到那人的声音,想看下她走了没有,竟是没想到会看到她登堂入室也就算了,还恍若无主般的翻看起了他的书来。
他的猛的一个下床,抽走了她手里正看得起劲的书,眸光沉沉的定在她脸上,语气冷凝,足字足句地道:“难道,殿下的品性就是如此,未经主人同意私翻他人书籍,是为偷。”
韩醉颜望着自己突然空出来的手,眸子缩了缩,却是笑了,回他道,“哦,是吗?我在床。上那么对你的时候,也不见你有多生气,你现在这副模样,倒显得我功劳居多。”
最起码情绪上有了微的变化,这对韩醉颜来说是一种好现象。
“……”他的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好不生艳动人。
莫平是真真切切体会到面前殿下的变化,以前的殿下,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哪能看到他们这些人的喜怒哀乐。
只是现在,殿下这般说起话来,怎么看怎么觉得很诡异,似像是流氓在调戏他……
杜江临进屋来的时候看到了就是这副场景,莫平的脸色青红交错,一言难尽……
而殿下好似那斗赢的老公鸡,有些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