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在再次集合后,燕莫北笑吟吟的指着一个背上插着一把粗糙的黑色大刀,样子明显有些木纳,而又生得黑黑实实的青年,招了招手说道。
“那矮子是你打跑的?”
“是!”
“很不错,小小年纪竟然能打败那矮子,是个人才,以后跟我混,怎么样?!”
“我娘说,要我加入军队,建功立业,好再次光大门楣!”
“哈,有志向,我更喜欢,假如我能让你当上那个……大将军呢?你跟我吗?”
“嗯,跟!”
青年思虑了三息后,再看了看周围焦黑的土地和尚未完全熄灭的青烟,就毅然的点了点头,一步踏出,就站到了燕莫北的身旁。
站在附近的兵卒无不面面相觑,甚至有些脑门的黑线都在抖动。
“啊,公子,你可不能这样呀,刚刚就……就挖我边陲军的墙脚!”
隔了一会儿,洛宾奇才醒悟过来,摸着额头上的汗,一脸无辜的抗议道。
“哈,洛……那个副将是吧,区区一个小兵而已,难道还抵不过本公子送给你们的这一份大功劳吗?
再说就是穆铁真那老儿到这儿来了也得拱手相送,说不定还得请本公子海喝一顿,你竟敢提出异议?!
何况,就这么一个新兵蛋子,在你们的手下,顶多也就是一个打杂的小厮而已,再往上走也就是个出色的打手罢了!
那个……可谓是百分之百浪费人才啊!
不信?!
倘若你们重视他,这都两年多了他就不会仅只是个散兵游俑了,这就说明你们没有识人之明,没有用人唯才之见。
还不如送给本公子栽培。
嘿嘿!
你还不信?!
那本公子同你们打个赌,再给你们三个月时间来训练他,看看你们能不能将他训练成才。
嘿嘿!
若是不成,到时再转送给我也不迟。
不过。
嘿嘿!
为了增加刺激,我们还得加上赌注黄金百两,如何?
其实……嘿嘿,我还真自信这世间除了本公子外,还真没有人能有这个本事能将这小子培养成将军。
嘿嘿嘿……”
说着忽又侧过头来贴着洛宾奇的耳朵,用扇子遮住了俩人的脸面,压低声音悄声的说道。
“洛……那个将军是吧!
其实,我也只是想骗骗他,让他死心塌地的给本公子做个打手,充充门面罢了,再多也只是多个人威风凛凛的随从而已。
没有真让他做将军的意思。
不信?!
嘿嘿,你瞧,你看他那木纳呆愣的傻样,再加上一根筋的样子,真能成得了将军?
本公子就不信了!
嘿嘿……若是讲武力,他能比得过本公子的高手厉害?
哈哈,由此当知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天方夜谭的事。
咳,我就明说了吧。
本公子之所以这般忽悠他,也仅仅只是现在没什么人可用,就这般想随随便便的就那个……骗个把人来死心塌地的为本公子撑个场面罢了,一点其它的意思也没有。
嘿嘿嘿……”
洛宾奇一阵恶寒又一阵迷惑,不知他说的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若是后者是真,那……这个人就真的有些太邪恶,太无耻,太阴损了,就连害个人也要害得对方不知就里的对他感激涕零,死心塌地,死而不悔。
这……就真有些阴人不带血啊!
他如是一想,心里更是不由一寒。
背上马上如有阴风刮过般的寒颤,觉得自己就快要掉下陷井了。
警惕,必须要警惕!
最好今后如没有必要还是要远离这疯子为妙,否则某一天终将会被他害得尸骨无存还懵然不自知,甚至还以为死得其所,那就悲催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再打了一个寒颤。
接着再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兵,只觉得他还真一脸的呆相,木纳鲁钝已极。
顿时又觉这疯子说得有理。
就这样的人再下功夫也许真的只能做做打手,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人着算,便连忙果决地说道。
“好,燕公子,那本副将就卖个人情给公子您了,也万望公子今后在鸡鸣关多多关照,多多提携本将,郭青!”
说着,环眼一瞪,故作威严的对着那木纳青年吼道。
“从今往后,你就先调到燕公子处办事了,必须要好好保护公子,免得马贼报复,再有在没有本将的特令招唤下就暂且不要回来了!”
郭青立即拼脚一正身,仰头大喊道。
“是!”
燕莫北得允许即刻仰头打了一个哈哈,似觉拾到了宝物般显得万分得意的抬手提着扇子就那般吊儿郎当的搭在郭青的肩膀上,一脸坏坏的吟笑着的说道。
“郭青,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公子的人了,除了本公子的话你谁的也不要听,即使天皇老子来了,你也只当他是个屁,用手轻轻的就那么扇一扇就算了。走,等到了鸡鸣关,本公子请你吃香的喝辣去的!哈哈!”
说毕,搭着郭青的肩膀就嘻嘻哈哈的半推半扯着的就拽着他往前走。
周围的士卒一时迷惑,又都泛起了羡慕的眼光,尤其是在听到燕莫北最后那番话语时一个个都骨嘟骨嘟的吞下一口口的唾沫。
洛宾奇听得这话却站在那儿,一脸呆滞的看着,整张脸囧得乌青,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嘴上也不由自主的哆嗦的抖动了起来,似是难受的憋着什么,又似做着想说又不敢说的挣扎。
看他那样子就差想喊他爸爸来帮拖了。
而在此其间,几个商贾站一旁看着,也无不一脸的无语,但一个个都不敢作声,唯眼看这疯子旁若无人的带人走向了马匹处,骑上了马,就那般招摇的缓缓的策马而行,这才讪讪地跟着一起行动。
而落后两步的傳家主傅岐山倒却唅笑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
“燕家抓拿盗贼,闲人莫管!燕家抓拿盗贼,闲人莫管……”
一行人在离鸡鸣关主城——拓荒城尚有十里之地时,前方四匹快马如箭般先后奔驰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一匹,马上之人却是一名高瘦大汉,背上已插着两支利箭,在奔驰间已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不支倒下马来。
而后三匹,侧一律的是黑色劲装武服,彪悍无比,弯弓搭箭紧追不舍,其中一名彪悍大汉还嚣张扬臂对着官兵和路人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