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然面色不变,这才点头,道,
“好!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见方浩然没有一丝退让的意思。
雷挚大火, 一身威压全部放出,那是属于练气五重巅峰修者的威压!
霎时间,以两人为中心的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
四周的子弟纷纷后退两步,调整气息,才勉强站定。
叶俏也同样催动内力,怒目而视。
释放出练气三重者的威压,刚要与雷挚对上。
就被方浩然轻轻一掌,拍出重围。
雷挚斜眼看了眼叶俏,讥讽一笑,对方浩然道:
“哼!看不出来,你倒是有几分胆识!”
方浩然懒与他话,凝神运气,将一直压制极好的威压显露出五,六层。
刹那间,方浩然一身青衣被武道内劲卷起。
衣带飞舞,飘零半空。
一道肉眼难见的青光从他身中溢出!
青衣如松,人如皎月!
颜色微寒,威势如炙!
他竟以练气一重,一己之力对上了炼气五重巅峰的雷挚!
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一时间,千人武场,除了呼吸,竟没有其他声音!
他一定是疯了!
他一定是神志不清明了!
否则他怎么敢!
众人对他心中的怜悯,变成愤怒和嘲讽。
他凭什么?
可不曾想,十息过去,方浩然竟没有丝毫后退之意!
反而一身青光更甚!
方浩然耳边都是内力破空的声音。
他心中却隐隐有了两分底气。
雷挚与其弟雷辉所融是同样兽魂,铁鬓灰熊!
所修功法也大同小异,都是强攻之法。
善攻,不善守,
只是他的内力更加雄厚,力量更加巨大。
虽然狂躁,却比雷辉多了更多浓厚的真气。
这样方浩然便可……
刚想发招,一道厉声传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宗内禁止私自斗殴你们不知吗?”
原来是本次宗门大比的裁判。
筑基六重,王长老。
王长老怒瞪方浩然一眼,呵斥道:
“竖子敢尔!在大比闹事!”
场面明显一边倒,王长老与雷挚父亲同为长老。
想也不想,就把私斗的责任扣在方浩然头上。
方浩然见王长老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偏袒。
面色发冷,刚要发作。
就见一旁叶俏,急急冲了过来。
方浩然刚要拉住叶俏,告诉她不要搀和进来。
就见叶俏,先直直躬身给王长老行了个标准的弟子礼,
低声道:
“弟子有话说!”
俗话道,伸手不打笑脸人。
王长老也不好一再呵斥弟子,便伸手示意叶俏起身,道,
“你有什么话?”
叶俏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过了半晌,才红着眼抬头,答道:
“王长老,您是宗内最德高望重,公私分明的长老。
您见雷师兄与我师兄私斗,管教也是应该的。”
王长老一听,以为是叶俏要对他溜须拍马,很是受用。
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方浩然见叶俏一反常态,抹着眼泪。
根据数十年的经验,就知道她有了主意。
叶俏悲戚哭道:
“可是方师兄何其无辜!
雷师兄对我师兄肆意辱骂,又放威压压制!”
“我师兄又能如何?给他跪地求饶吗?”
又转头指向雷挚道:
“雷师兄,你敢说,你未对我师兄挑衅?
你敢说,你未先释放威压,逼震我师兄?”
雷挚脸色发绿,他本以为裁判是王长老。
与自己父亲是故交,自己做了什么。
王长老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自己掩护过去。
王长老心中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故交同门之子,自当多加照拂。
可这叶俏在此言之凿凿,行之灼灼。
他反而不好太过不公。
雷挚从小还未受过这样的气,当即向前两步,骂道:
“你这个贱人,给我闭嘴……”
雷挚本意是上前理论,没想动手。
可叶俏却一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抱头尖叫一声。
躲到王长老身后,惊叫:
“啊!雷师兄别打我,雷师兄你可别打我!王长老我好害怕啊!”
雷挚当即怒火中烧,整个人都在颤抖。
好像马上要冲上来,生撕了叶俏。
王长老有意偏袒,便转头对叶俏道:
“你且住口!!在宗内声嘶力竭的喊叫,像什么样子!”
叶俏仿佛又被吓的一抖,才慢慢从王长老身后走出来。
王长老才对雷挚道:
“雷贤侄,你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雷挚冷笑,叶俏再能演又如何?话语权还是在他手上。
便大义凛然答道:
“这方浩然欺我亲弟,两日前在生死台上把他打成重伤。
今日我不过过来询问当日情况。
不想这方浩然就以威压相逼,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他说完就直盯叶俏,咧嘴笑的恶劣,又带挑衅。
叶俏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冲雷挚讥讽的翻了个白眼,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以手敷面,大声哭道:
“雷师兄,我知道你家大业大,修为又高,可也犯不着吓唬我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女子啊!”
“你就是把我当傻子,也不该把王长老和大家都当傻子!”
王长老一听,青筋暴出,就见叶俏继续道:
“我师兄不过练气一重,他难道疯了?
在大比前,挑衅你个练气五重修为的?”
又对场上的女修问道:
“大家说是不是啊?”
女修们一听,立即称是。
连刚才和叶俏发生口角的女修也纷纷点头。
心道,方师兄英俊潇洒,自然没有不是的地方!
一众女修此起彼伏的声讨着雷挚。
众口灼言。
一时间,场面有些难以控制。
王长老当然知道,是雷挚的不是。
可他没想到,竟然闹成了这样,便冲雷挚不耐道:
“还不给我滚回去!等着我请你吗?”
雷挚气的青筋暴出,却也不敢不听王长老的。
他以手指了指方浩然,又指了指叶俏,做出嘴型。
“给我等着!”
方浩然把叶俏挡在身后,敛色道:
“找我就是,何必为难女子?”
最后王长老对雷挚也没有惩罚,但相对的,对方浩然也没有惩罚。
这已经是预料中最好的结果。
方浩然伸手拉起坐在地上的叶俏。
叶俏毫不在意的拍拍裙子上的泥土。
向雷挚的背影呸呸了两口,恨恨道:
“死狗的哥哥,死老狗!老娘要不是打不过他,早就弄死他三回了!”
又抬头看向方浩然道:
“师兄,看来这梁子是结上了,你有几分把握能胜这雷挚?”
方浩然看向雷挚虎背熊腰的背影,和他刚才所放出的威势,
审慎严谨答道:
“五分把握,不知他刚才是否放出全部威势。”
叶俏一听,十分欣喜,师兄为人慎重。
他说五分胜算,是把自己胜利的可能压到最低。
如此倒是有几分可能胜过雷挚那死老狗了!
而且,能进前十的外门弟子,奖励颇丰。
最重要的是,能正式进入内门,学习更加高级的武学功法了!
方浩然看师妹心情大好,自己也不由露了笑颜。
他这一笑,仿佛冰雪初融,万花齐放。
皎皎君子,人如冷玉。
就是这样了。
不知是否心情好的缘故,两人一路,赢的很畅快。
更多人,一看对手是方浩然,竟然比都不比,就道认输。
旁人问道:
“你怎么不比,就直接认输了?”
参比的修士道:
“开什么玩笑,方浩然可是一招制胜练气三重雷辉的人!”
“他可跨界而战,咱们又何必上去挨打呢!”
“是啊,是啊,再说,雷挚师兄已经留话了,要亲手秒杀方浩然!”
“方浩然这回可要惨喽,最好是打花他那张好脸!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