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昱放开朱菡的衣领，工作人员赶紧把两人分开。杨昱双目像冲火一样，“哥，你亲眼看到了，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借拍戏的机会故意打周菱耳光，之前你没来已经重拍十几次了。”
工作人员让开通道，杨睿走过来。
彭导站起来率先迎过去，脸上还带着愧疚，“是我现场没有管理好。”
杨睿不怎么在意地说，“小事而已。”
在日理万机，每天都有大量公务要处理的杨睿面前，这的确就是件小事。
杨昱感觉胸腔都要炸了，他就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狠毒的女人，此刻脸上的表情愤怒的想要生撕了她似的。
朱菡自打杨睿走进来，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等他看过来，她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咬了一下唇说，“我没有，是她自己走位有问题。”
杨昱：“我艹……”
杨睿一记冷厉的眼风扫过去，制止了他的爆粗。杨睿随后又看向周菱，她脸颊红肿，头发凌乱，狼狈地被众人包围着，助理更是挡在她面前，似乎是怕朱菡一言不合再动手。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着一个信息，他们同情周菱。
杨睿没有过多考虑，在他来了之后，彭导无形中就把片场的主导权让了出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一个公道的处理。
朱菡感觉到周围不善的目光和气氛，眼眶微微泛红，刚才对着众人她一句话都不辩解，但对着杨睿，她缓缓张口解释，“第一次的时候，是她节奏快了，应该先往右后方向退一小步的……”
杨睿看着她，眸光深沉，难辨神色，声音冷淡，“道歉。”
朱菡微愣，“什么？”
杨睿说：“做错了事情就应该道歉，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朱菡脸色骤然发白，直愣愣看着杨睿有点不敢置信。
杨睿皱起眉头，“还是要联系一下你的经纪人，让他来替你道歉。”
朱菡下唇微颤，“你不信我？”
杨睿看着她的脸心里有点乱，但脸上依旧波澜不兴，语气严厉，“事实就在眼前，你不用狡辩，现在马上道歉，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众人听着，都觉得一句话就翻篇，未免太便宜朱菡。
玉灵：‘呜呜呜，该怎么办？’
朱菡：‘能怎么办？加大误会呗。大家都这么费力出演，我怎么能破坏他们的兴致。”
真正用情的女孩，可以忍受别人的误会，唯独不能忍受恋人的一点点误解，何况他还用这样冷冰冰的语调要求她道歉。
眼泪涌上来，夺眶而出，忍都忍不住，但是周围没有人怜惜她，只觉得她是惺惺作态。包括那个曾与她那么亲近的男人。
朱菡狠狠擦一把眼泪，倔强地看了杨睿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出片场。
……
出来之后等了十秒，并没有人追出来，朱菡收了眼泪，回酒店洗澡睡觉，根本没理会片场遗留下来的混乱。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她看看手机，上面有不少信息，其中最重要两条，一个来自杨睿，一个来自周菱，都是让她晚上到素华饭店来。
朱菡：‘看来今天是过不去了，白天的戏还不算完，晚上居然还有加场。’
玉灵：‘这两条消息什么意思啊。’
朱菡：‘一般人如果看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反应？’
玉灵：‘……’
朱菡：‘差点忘了你不是一般人，如果是原身，白天被周菱套路，晚上又看到这两人的消息，会怀疑，慌张还有难受。这就是周菱的目的，为了让我从杨睿身边离开，这番苦心实在令人动容啊。’
玉灵：‘令人动容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谢谢。’
素华饭店是片场周围最有名的用餐地点，接待过不少附近拍戏的明星，在业内小有名气。朱菡重新洗脸化妆，顺应杨睿的要求，来到素华饭店。在预定的包间里见到杨睿，杨昱，彭导，周菱，还有林少。
明显是要搞事情的阵容。
朱菡暗自打起精神，脸上却露出惊讶和失望的表情。
视线扫到林少的时候，她顿了顿，以为能见到杨睿好好解释一下的心情一下子全没了，她晚上画的是浓妆，眼角微翘，原本是极富风情的，但随着她表情变得低落，倒显出几分冰冷的艳丽。
女人浓妆，如果不是为了取悦别人，那就是为了武装自己。
她几乎一瞬间从前者变成了后者。
杨睿坐在主位上，身边一左一右坐着彭导和周菱，再过去才是杨昱和林少。
唯一的空位在彭导和林少之间。
朱菡没得选择，就空位坐下来。
杨睿和彭导说着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有点公式化。
彭导感觉到饭桌上暗潮汹涌的气氛，再想到白天片场里那阵混乱，头都大了，他先拿着酒杯站起来，说：“拍戏遇到摩擦再正常不过，尤其是第一次合作，互相之间不了解，可要是为点摩擦就闹脾气不拍戏，那就是所有人的损失，行了，喝过这杯酒，白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也不许提，回头我也让编剧把这出戏好好改一改，打什么耳光，整那么暴力不好，大家就光磨磨嘴皮子行了。”
他是电视剧的导演，又主动出面当和事老，谁也不敢不卖面子。
周菱跟着也举着酒杯站起来，说，“都是我不好，一点小事闹那么大，实在太娇气了，莉莉，你别怪我了。”
杨昱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冷眼瞅着朱菡。
朱菡心里还是委屈，扇耳光的事就含糊揭过，意味着在大家眼里还是她理亏，但两人先后表态，所有人看着她，仿佛这个时候再要争个是非曲直都是她不明事理。
她没有犹豫多久，站起来和导演周菱碰了碰杯，嘴角勉强扯起算是笑容。
彭导说：“这就对了，谁也不要再提，工作人员那里我都嘱咐过了，明天照常开拍。”
服务员依次上热菜，饭局这才算正式开始。
朱菡胃口不好，食不下咽。坐在身旁的的林少，时不时瞥来的目光都别有深意。
桌布下好几次他的腿蹭过来彭导朱菡，把朱菡恶心的不行，趁着夹菜的时候把椅子往彭导方向挪了挪。
她没有闹大这件事，因为杨睿就在桌上。
朱菡一抬眼就能看见斜对面坐着的他，全程杨睿的话都不多，在彭导谈起电视剧项目时他会评点几句。朱菡看见周菱分别给杨睿杨昱夹菜，动作礼貌又亲切，和脸色不好的自己比起来，她显得要乖巧的多。
看到这里，朱菡更加吃不下什么，说一句我去卫生间就离开了包房。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在走廊上被林少堵个正着。
“咱们之间是不是有账没算清楚？”林少阴眼珠转动，在她身上来回梭巡，眼神隐晦地流露出色气和恶意。
朱菡冷着脸说：“让开。”
林少呵呵笑了两声，“你说你要影视资源，又不只是杨家有，我家也有。你要说出来，我说不定早就给你了，何必还闹那么僵。过去的事我不计较，你不如就跟了我，要拍电影电视都行。”
朱菡真想剖开他脑子看看里面放的到底是啥。
玉灵：‘主人，杨睿周菱杨昱三个人正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