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是场简单的仪式,过后大家也就散场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没想到,仪式后还有酒宴跟表演。
那时,一身装备都准备好的我被小胡子带到了举办仪式的台上。当时的我,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吓傻了。因为台下的人,那数量着实是吓到了我。
抬眼望去,无论是眼前还是远处,都站满了人。一样的衣服,腰上都系着粉色,脸上都露出喜悦的感觉脸色。
我的出现,众人的眼光,立马齐刷刷的向我看了过来。
“姐姐,你看,大家都看着你呢!”小娘子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的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小娘子的话,就听见有人在台上说到:“各位弟兄们,今日特意为四当家举办欢迎仪式。现在有请大当家上台来说几句。”
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大当家上台后都说了什么,就被乔宇拉到一旁,又问了一个之前问过的问题。
“木木,你确定真的要当这个四当家吗?”又是一脸郑重的望向我。
“你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了?我的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乔宇怎么又再问我了?
我本想再把之前的回答在说一次的,结果听到大当家说让我上台,正好大家认识认识。我就这么被推上了台,接着就是门面上那套“功夫”。
好不容易等到了酒席上,可以吃吃喝喝,不用在一直笑脸相迎,感觉一辈子的笑脸都在今天笑完了。我真是觉得心累呀,幸好我面前的人不是敌人,也不是那些后院是非女子。
估计是一整天下来都没怎么好好吃上一顿饭,所以这会儿,小娘子正不计形象,大吃海吃,好不痛快。
可怜我这会,这个人敬一杯,那个人敬一杯,这一杯杯下来,就算是千杯不醉的人,估计也会由几分醉意吧。感觉我起码都喝了几千杯了,不过好在小胡子有先见之明,将我的酒换成了带有酒味的酒,就连身边那倒酒的侍女都是“精心”安排过,只倒酒味水。
所以一场酒席下来,他人只道四当家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酒量真是海量呀。实则是我们耍了点“小手段”……
本以为这场的仪式将会以酒席结束,结果没想到还有个才艺表演,更没想到,昔日被村里人看作是匪徒的这帮弟兄们,居然还能歌善舞,还会吹箫作曲,好不快活~
只是没想到,原本主角光环应该是在我头上,却差点被他人所夺,因为那人的一场舞。
初见她时,只觉得她身上有一种无辜的美。
这外乡人的这种美倒不是林黛玉妹妹那种弱不禁风的病态美,只见那人白里透红的肌肤,唇红齿白,一脸粉红妆容,倒是显得格外的让人怜惜,楚楚动人,好像下一秒眼泪就能掉下来似得。
这场面,这人的神情动作,我想,我是怎么都学不来的吧?至少在我认识的人里,这名外乡人倒是第一个让我有这样的感觉。
在酒席之前我倒是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号人物,就连酒席上,寨子上的人一个个过来跟我敬酒,我刚开始还特意注意了一下这些敬酒的人都长什么样子。都是一些大老爷们,看着都是些在寨子里有身份的人物,要么就是一些小青年,估摸着是新一代的后辈们。
这酒,一开喝就没完没了。刚开始还能多少记住对面那为了敬酒而来的人,后面只忙着干杯,都顾不上看清来人是谁了。倒是乔宇为了挡了不少酒。
这不,我人还没倒,那些过来找我敬酒的人,倒是倒了一大批,就连乔宇都有点步履蹒跚,抱着酒坛子不放,直接往我边上一坐着,然后直嚷着再来!
吓得本来还想找我敬酒的人,跑了有大半,有些不死心的人,眼前这酒杯刚递过来,我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接,就被一旁的乔宇给“拿”走了。然后把手搭在那人肩膀上,来了句:“喝酒,找我,你四当家不行。”
一杯酒,一口气干掉,看得那人一愣一愣的。估计那人也只想是意思意思,喝上一口而已。这下乔宇把杯中的酒喝的一滴都不剩,那个人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二当家豪迈,易末佩服,请容许易末先行退下。”这人并献上一鞠躬。
“易末客气,我看你今日喝了不少,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乔宇对那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二当家,四昂家,易末告退,你们吃好喝好。”那个自称叫易末的人说完转身就走,只是一杯酒就走起“S”形路来了。
易末还没走上十步,就往边上“呕”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估计这场酒席上,易末也没吃多少,吐的全是水。大当家见状急忙跑到易末身边嘘寒问暖,可惜人家易末不争气,还没来的及回大当家的话,就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还好,大当家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看来,大当家对这人还是相当了解的。
“那人名叫易末,是大当家最小的叔叔,阅览古今,博学多才,是寨子里学问最高的读书人。有着过目不忘,临摹他人字迹能到以假乱真的地步。算起来也是一人才了,只可惜,酒量不太行,听说最多三口就必到。所以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上次喝的那三口还是在大当家的那天的酒席上,想想都过去好几年了。没想到,这次他够给你面子,居然就是一杯酒。这一杯酒,可是有五六口的量,看来,他酒量有见长,只可惜还不够火候。”乔宇在我耳畔轻声说道。
我转眼一看,好呀,这小子根本就没醉。眼神清澈,话语清晰,除了一身酒味,这都能说上好几不间断的话,哪里像个醉汉,感情刚刚那“醉样”都是装的。
“是呀,我没想到原来装的挺深的嘛。如果不是来了易末这茬儿,我还真以为你刚刚是真醉了。原来是假醉。借醉行凶呀。不,应该是借醉挡酒呀。不过说来,还真得感谢你了,不然那杯酒我可得喝了。都没见过人敬酒,还自带装满酒的酒杯的,害我都不能换成小胡子为我准备的酒杯。”我嘟嘟囔囔的说了好几句,本以为乔宇没听清我说了什么,结果没想到那家伙耳朵可厉害着呢。
“借醉行凶,木木这话可就说错啦。我这酒,可是真喝呢。瞧我这肚子,可是喝了不少杯呢。还有就是,行凶,在这酒席之上,我能行什么凶?无非就是喝喝酒,吃吃肉,看看表演。再说了,也没有谁值得我去行凶呢。如果你想让我胸以下,我也没意见。”乔宇边说边把身子往我身上靠,还对着我眨眼睛。
“咳咳,姐,你和乔大哥想这么说悄悄话,可以回去在说,这会儿还在酒席之上,大家伙儿都看着呢。”小娘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我身后了,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我和乔宇没说什么话,只是你乔大哥怕是醉的不清了,都坐不直了。所以我寻摸着,是不是该让小胡子把他带回去了。”我作势把乔宇往外推了推,果真看到酒席之上,我和乔宇的这番动作,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呦,四当家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原来二当家醉了。平日里,二当家的酒量可是杠杠的好,寨子里能在喝酒这件事上能赢过二当家的人可不多呢。今日二当家的怎么这么不经喝呀?要不,我先把二当家送回去?”
小胡子居然就跟在小娘子边上,估计这两个小朋友站在我和乔宇身后,我和乔宇刚才的行为都看的一清二楚了。
就在小胡子的手快碰到乔宇的时候,乔宇一个起身,错开了小胡子的魔爪,就往那酒席中间,那表演唱山歌的人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乔宇一把抓住了一女子的手腕。
那名女子穿粉色广袖流星裙,搭配这那粉色妆容,因为被乔宇抓住手腕,隐隐咬着唇,皱着眉,直勾勾的看着乔宇。
“姐,那人是谁?为什么乔大哥要握着她的手?她和乔大哥是什么关系?然道,乔大哥喜欢她?这个乔大哥也真是的,不是说喜欢姐姐你吗?怎么还跟别的女子纠缠不清?看我怎么去教训这对狗男女?”
我一把拉住正要上前理论的小娘子,看了一眼小胡子。
本指望小胡子能帮忙劝劝小娘子,实在不行,帮忙拉住她也是可以的。没想到,小胡子一脸慎重,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名女子。
“我说,你也不要这么说人家。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两你情我愿的,谁挡得了?还有,乔宇这是抓着人家的手,不是握。再者,你乔大哥未娶,虽然说他说喜欢我,但不代表他不能爱上别人。我瞧那女子模样长得不错,配的上你乔大哥。还有,我跟你乔大哥只是好朋友,知己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示意小娘子坐我边上。
“可是,你们刚刚都那样了,怎么都要乔大哥为你负责呀?哪能那么轻易的放过,看着乔大哥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他了。”小娘子说得正气愤,拿着一旁刚开的小酒坛子就喝起来了。
“停停停,谁让你喝酒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你虽然身穿男装,但是你是女儿身,在外不能乱喝酒。要是你又像上次那样发起酒疯来,我可招架不住。小胡子,你还不快把酒坛子给我拿开。小娘子,你刚看到我跟乔宇那些行为,都是正常的行为,并没有你想的那种暧昧不清的情况。你应该清楚,我的一些行为跟一般人不一样。或许在你们看来,两个人,特别是一男一女,抱一下亲一下这样就是什么天理不容的大罪了,就该去浸猪笼了。可是,在我看来,这很正常。有些地方的人,见面了,不像我们可能是手鞠做礼,他们一见面就是拥抱亲脸颊的,那样的话,你们岂不是都要他们抓起来浸猪笼?那种行为,在人家眼里就是最基础的见面礼仪。想当年,姐姐我一到夏天,经常会看到男子打赤膊,赤裸上半身的样子,那我如果按你这样说,那我这得对多少人负责呀?所以你别见怪不怪了。安心坐下来,咱们看戏,我觉得这会是一场好戏。”
我把小娘子拉到身边,与我同桌吃席。
本来还叫上小胡子一起的,因为这酒席一桌做一到两人,可是桌子是长方形的,桌上摆了不少东西,这两个人也吃不完。吃不完放着也是浪费,还不如大家一起吃,既尽兴又热闹,还不浪费食物。
可是小胡子说什么都不和我一桌吃饭,默默的往不远处走出,坐在了他大哥胡彪的身边。
胡彪目光与我对视,对我笑了笑,拿起酒杯,隔空对着我就是一敬。我也只好学着隔空回敬,好在我这酒杯里装的还是普通不过的水。
本来是想着静静的看一场戏的,结果没想到成了这戏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