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的傍晚,陈强还没有出阵。孔命辉三人,开始变的不安分起来。
“李兄!令师修为高深,料想也不会有事。但是,我老马可是个凡人,不吃饭怎么行?”马五向李得贵拱拱手道。
“想吃饭,你们自已做!这些饭菜,你们休要打主意。”李得贵断然回绝。
“嘿嘿!李兄有所不知,我们平日里都是在酒楼吃饭。现在你让我们自已做,现学也来不及啊!李兄,你看要不这样,我们三人一起去外面吃饭。听饱了饭,我们一准回来。说话算话,绝不会暗中做手脚!”韦文杰好言相劝道。
“这话,我能信吗?”李得贵虽没读过书,但人也不傻。
“这样,我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孔命辉责怪道。
“饿死?”李得贵不耐烦,向角落一指。道:“那里有米,饿急了吃点。味道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饿死!”
“那是生米啊!”韦文杰一脸苦笑。
“那又怎样?有一年闹饥荒,百姓们连树皮都吃了,生米怎么吃不得?”李得贵讥讽道。
“我从小就没吃过生米,你们快点给本宗主让开。否则,就别怪本宗主不客气!”孔命辉握紧了拳头。
“呦呦呦!不客气又怎样?”程灵素睁开双眼,冷笑道。
“这……”孔命辉给程灵素的威势一吓,立刻张口结舌起来。
就在这时,众人齐齐感到异样。身体承受的威压,正在逐渐消失。众人齐齐看向大阵,只见陈强的身影,正在渐渐清晰。
“饿!好饿呀!”谁也没想到,陈强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瞬间,程灵素满脸欢喜。她见到陈强无恙,想起七天来自已受到的担心和惊吓,委屈的泪流满面,一个字也说不出。
“师父,你总算出来了,我们担心死了!”李得贵上前,拉住了陈强的一只手。
此刻,陈强哪里听的到李得贵的话。看着满地食物,陈强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待到两个鸡腿下肚,陈强也含乎不清的问李得贵。道:“师父是不是三天都没吃饭了?”
“三天?不是三天,是整整七天啊!”李得贵应道。
“啊?”陈强大吃一惊。
这时,陈强才注意到。满地的食物,只有自已在吃,而其它人俱都饿狠狠的盯着自已。于是,急忙招呼众人一起。
当陈强看程灵素时,见她双眼发红,似是刚刚哭过。急忙问:“灵素,发生了什么事?”言罢,目光扫向孔命辉三人。
“师父!你不知道,你七天没出阵。就有人生了异心,企图对我们不利呢?就刚刚还有人威胁我们,说要对我们不客气!”程灵素对孔命辉恨之入骨,总想找个机会,让陈强杀了他。
闻言,孔命辉吓的不轻。刚吃到嘴里的一块肥肉,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想辨解,可偏偏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客气,是不可能的!”见状,韦文杰急忙出言解围。道:“夫人叫我们吃生米,我们吃就是。只是,到时候夫人不要责怪我们吃的太多,是三个酒囊饭袋就好!”
韦文杰打趣的话语,冲淡了紧张的气氛。程灵素微微一笑,暂时忘了方才的不快。
听到韦文杰说酒囊饭袋,陈强的酒意立刻被勾了起来。道:“如果有酒就好了!”
“酒?有啊!我去取了来。”韦文杰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孔命辉一眼。
孔命辉道也识趣,急忙站起身子。道:“我去帮忙!”
眼见二人向一处石室走去,陈强暗自将神识放出。先在那石室中扫视一下,发现石室不大,里面有几十个酒坛。除此之外,别无出路。陈强将神识收回,重新锁定在韦孔二人身上。石室离陈强不远,此二人如敢稍有异动,陈强完全可以瞬间而至。
“师父,此次可有收获?”李得贵忍不住问。
“一切都像是破碎的镜子,中间偏偏缺少最关键的几块。如今却是不管如何努力,始终是拼不起来!”陈强无奈的摇头。
这时,韦文杰与孔命辉,各自抱了两坛酒走过来。陈强早已是急不可耐,伸手从孔命辉怀里抢过一坛。拍掉封口,一口气就喝下去半坛。七天不沾水米,陈强太渴了!
“前辈!”韦文杰开口了,道:“你觉得这百年女儿红,味道怎么样?是否还合前辈的喜好?”
听到韦文杰问,陈强脸上微红。尴尬的笑道:“刚才光顾着解渴,忘记品味了!”
韦文杰也跟着干笑几声,心想,也许方才的话不该问。思量片刻,韦文杰又道:“前辈,在下想仔细看一下二十四星宿大阵,不知前辈可否允许?”
“这个没问题!《道经》本是天道宗之物,何况我也实在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说不定韦兄聪明睿智,有所发现也说不定!对了韦兄,在下也有一事,想请教韦兄!”
“哎哎哎!请教二字,在下可担不起。前辈有事,只管问便是!”韦文杰惶恐不安的道。
“韦兄,这箱上的文字,韦兄可识得几多?”陈强问。
“十之二三。”韦文杰应的毫不犹豫。
“韦兄可愿指给我看?”陈强大喜,没想到韦文杰识得如此之多。
“可以!”韦文杰本也想和陈强,在这方面来个互通有无。但话到嘴边,却没敢问。
其实,韦文杰多虑了。陈强的为人,并不喜藏私。陈强相信,在同等的条件下,自已并不比别人差。自信陈强还是有的,可惜韦文杰白白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好!你指给我看。”陈强与韦文杰站起身,向大阵走去。
“师父!事不急在一时,你吃饱了再去呀!”程灵素见二人说走就走,忙招呼道。
“无妨!”破解《道经》有了新的希望,陈强如何忍的住。
没想到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陈强便从阵中走出。而韦文杰则对着一个个箱子,如醉如痴。一会儿惊喜,一会儿皱眉。
众人看着陈强,满脸疑惑。
陈强重新坐下,倒了碗酒,细细的品起来。面有喜色,神态轻松。
“想来师父大有收获?”见程灵素问,众人俱都竖起了耳朵。
“没想到韦兄如此学识渊博,这一下又多认识了几百个符文。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啊!”说罢,陈强夹起一块肉,在眼前仔细端详。仿佛肉上有花似的,看的陈强眉开眼笑。
“可是对破解《道经》有帮助?”孔命辉忙问。如果因此被陈强破解了《道经》,事后一定要重重处罚韦文杰。
陈强摇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这么高兴?孔命辉心中暗骂,纯粹傻子一个。
陈强所认识的符文,多来自于《天下符阵》这本书。其中,有一些零零碎碎的上古符文。一般人都认为没什么用,可偏偏陈强都记住了。还有一部分符文,来自三年来陈强对《道经》下卷的参悟。虽然那些符文,陈强不知道在上古是怎么读的,但陈强却领悟到了这些符文的含意。
可以这么说,陈强认识的符文。不是现在的,就是上古的。偏偏中间这一段,是陈强最欠缺的。而恰好韦文杰的祖上,有人是阵法师。对一些古代的符文,无论是从产生到演变,都有很深的研究。故而,可以认为这次补齐了,陈强有关符文的最大短板。这叫陈强如何不兴奋,如何不心喜若狂。
“这些多认识的字,现在也许用不上。但是,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些时候,就起到了关键作用!对了,孔宗主!箱子上的符文你可识得?”陈强决定乘胜追击。
“抱歉!我对此没有研究。”孔命辉心想,我就算认得,也不会告诉你。
陈强略有失望,但随即便释然。已从韦文杰那里,所获甚丰。自已还不知足,是有点得陇望蜀了。
就在这时,忽听阵中韦文杰一声叹息。然后一口热血,尽数喷到了箱子上。紧跟着,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不好!”众人一片惊呼。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但见陈强人影一闪。已经把韦文杰,从阵中抱了出来。
“大家莫慌!韦兄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只要多加休息便可!”陈强放开了,搭在韦文杰脉门上的手。
“自不量力,这种人我见多了!”说罢,孔命辉竟对韦文杰置之不理,独自休息去了。
马五摇摇头,脸上略有索然。他蹲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丹药,送进韦文杰口中。道:“韦兄,来日方长,凡事也不急在一时。何苦如此的为难自已,累坏了,累死了,又有谁会心疼?”很明显,马五的后半句话,是在讥讽孔命辉的薄情寡义。
“多谢前辈,多谢马兄!”韦文杰满脸苦笑。他深吸一口气,满脸期待的看着陈强。道:“前辈能否带上在下,到激活的大阵中看看呢?”
“疯了!”
“送死!”
“不知死活!”
听到韦文杰的话,众人心中齐骂。
陈强拍拍韦文杰的手,道:“马兄说的对,此事不急!还是等韦兄先养好身子,性命可比《道经》更重要。”
马五看着韦文杰不舍的眼神,伸手将韦文杰抱起。道:“韦兄,我先送你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