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否定了,另一个世界的说法。程灵素又想了想,实在理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抬头问陈强。“师父!你可是在研究传送阵时,获得了什么灵感?产生了什么想法?”
陈强听程灵素问,他摸摸下巴,一付老气横秋的样子。道:“你们说的不错,在这个世界只有三个方向。前后、左右、上下,所以,任何事物都可以用这三个方向,来进行粗略的描述。这种方式,就是我们常用的长、宽、高!现在,既然我们否定了,传送过程是在这个我们熟悉的世界。同时,我们又否定了外太空之说。那么,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听到这里,李得贵夫妇同时双眼圆睁。两人俱都张张嘴,却又都没有发出声音。他们有很多疑问想问,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从哪里开始问。
见两人的反映,陈强并不意外。道:“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事,看起来复杂无比。但是,若追究其原理来,也是极简单的。就拿传送阵来说,它在传送过程中,无论是在时间还是空间上,都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这也恰恰告诉我们,我们对时间和空间的认识,不够深,有局限性!”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啊!”李得贵还是一知半解的样子。
“师父说的一定不错!试想,一只离弦之箭,况且带有呼啸之声。更何况这么大的人,比箭矢不知快多少倍的速度。怎么会如师父说的,那么轻松优雅,如闲庭信步一般。除非,除非是另一个空间。”
“那是什么?”李得贵问道。
“我怎么知道!”程灵素怒道:“这么复杂的事,你不问师父,问我干嘛?”
李得贵吓的缩了缩脖子,满脸期待的看向陈强。叫道:“师父!”
哈哈!陈强笑道:“其实,要弄明白传送阵的原理。就必需先要弄明白两个问题,时间是什么?空间是什么?”
听到这里,李得贵立刻抢过话题。道:“这还不简单?”
“简单?那你来描述一下,时间是什么样子?它有什么特点?”陈强笑着反问。
“时间……时间……”李得贵张口结舌道:“时间很熟悉,但还真不好说。时间……时间就是春夏秋冬,时间就是白天黑夜,时间就是昨天、今天、明天!”说到这里,李得贵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想,这怎么比放一天羊还累!
“得贵啊!不错吗?能讲出这般话,师父也是没想到啊!”陈强转过头,又问程灵素道:“灵素!你怎么看?”
“得贵话虽粗浅,但我觉得也对。昨天、今天、明天,依我说时间更像是顺序。一过了是二,二过了是三。依次渐进,不可改变。就如同江河之水,一去不回头。”程灵素似是和李得贵看法一致。
陈强点点头道:“这个问题先留着,我先问你们另一个问题。传送阵改变了什么?”
“位置啊!”这次,李得贵夫妇,异口同声的道。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陈强道。
“难道不是吗?”李得贵挠挠头。
“会不会还有第二种可能?”陈强提示道。
两人一脸茫然。半晌后,程灵素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明示!”
“时间!”陈强简短的道出两个字。
“这我就不懂了!传送阵不是用来,把人从这个地方,传送到另一个地方吗?只不过速度快了点,几乎可以说是瞬移。这好像和时间没多大关系吧!改变的只是位置而已。”这次,李得贵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同意得贵的观点!”程灵素坚定的,给于李得贵支持。
哈哈哈哈!陈强一阵轻笑。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位置转换,这太明显了。很容易使人先入为主,忘了其它的可能。直到有一天,我在传送阵上,看到一段符文。那段文字生涩难懂,有许多不明之处。文字里有时间、有、无等字,为此我苦苦思索了数天。有一天,我忽然想起,莫非这传送阵竟和时间有关。一刹那,我仿佛在黑夜中,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于是,我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陈强看见李得贵夫妇,听的聚精会神。便又接着道:“一想到传送阵和时间有关,我立刻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会不会这传送过程,也是这种情况呢?”
“师父!你是想说,在传送过程中。时间被千万倍的延伸,然后再恢复正常。”程灵素反应较快。
“也许传送阵过于复杂,单单依靠速度还难以做到。而且,对于任何一个世界,速度都不是无限的,是被许多因素限制的。所以,那些前辈大能,就巧妙的利用了时间规则,达到了传送目地。也就是说,地上一瞬,传送阵中的一年!”陈强娓娓道来。
“可是,可是,我听师父说过,师父在传送阵中的时间,也是极短的。这该如何解释?”程灵素马上问。
“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是,此一瞬,非彼一瞬。如果,我们套用灵素刚才用过的一个词,另一个世界。也许,可以这样说。这个世界的一瞬,等于另一个世界的很多倍。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但是,如果一个人,能够同时身处两个世界。那么,我相信他对一瞬间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陈强解释道。
李得贵挠挠头,犹豫的道:“师父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迷惑了呢?”
陈强笑道:“这也不奇怪。对于一个人们从未接触过,一无所知的世界或观点。人们由于一些固有思想的束缚,想要彻底弄明白这些新鲜事物,往往需要很长时间。需要知者,一遍遍,反反复复不断讲,才可以使听者,由浅而深,从不接受到接受。”
陈强所言的情况,在我们身边有很多。当初释迦摩尼传法时,也是一个观点,一个理念。需要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反反复复的说法。几万字的《金钢经》,归纳起来也不过是经尾的那四句话。而所有的经书,也无非讲了一个空字而已。更甚者,用一个世界的思想,去理解另一个世界的思想,这更是难上加难。正所谓,夏虫语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子非鱼,安知鱼之苦。
陈强见两人一脸茫然,又耐心道:“如果这样说,古时有民王质,伐木至石室山,见童子四人,棋而歌,质因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如枣核,质含之,不觉饥。俄顷,童子谓曰:“其归乎!”循声而去。质起,视斧柯尽烂。既归,质去家已数十年,亲情凋落,无复向时比矣。”
“是啊!如果是这种情况,那才是正常啊!”程灵素道。
“只是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故事中对于时间的差异,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感受。对于王质来说,虽是物是人非,但他对时间的感受并没什么不同。而故事中的村民,该老的老,该死的死。时间对于他们来说,也并没有任何改变。而知道时间改变,明白其中缘由的是四童子啊!”陈强笑道。
“哦!”李得贵夫妇点点头,似是有所领悟,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懂。仿佛看到了水中明月,想抓却偏偏抓不住。
“之所以师父所遇,和故事中的不同。其中原因可能是……可能是……”说到这里,陈强顿住了话题。
见师父说到关键时刻,忽然不说了。李得贵心里有种,想拉过陈强暴打一顿的冲动。
“是什么呀!师父你想急死人吗?”程灵素也有点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