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旧的房屋,四周长满了过膝的荒草。常有稀稀疏疏的声响,在草从中响起,那是鼠虫爬过草丛的声音。但李得贵觉得,那些鼠虫爬过的不是草地。而是自已的脊背,说不出来的难受。一阵微风吹过,一股阴湿腐败的气息,传入陈强的鼻中。
“这就是张寡妇的家?”陈强问李得贵。
“正是!这里已经荒废了三年,自从出事后,就再也没人来过。”李得贵道。
陈强点点头,抬脚向屋内走去。推开房门,一团蛛网扑面而来。陈强伸手轻拂,打出一道去尘诀。随着一阵轻风轻卷,房间里的陈年积尘,顿时消失不见。
李得贵在旁边看到,惊讶的说不出话。心道,师父还真是法力无边啊!李员外请来的那些道士,绝没有这般手段。
陈强拔下门拴,仔细看了看,点点头。旁边的李得贵大是兴奋,急忙问:“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有。”陈强语气淡淡。
“那那……”李得贵张了几次口,却没有问出心中的话。
陈强没有回头,却仿佛看出了李得贵的心事。语气淡淡的道:“没有发现,也算是一种发现。”
这话,李得贵不懂。
“这至少可以否定,来人不是破门而入的。”陈强点拨着李得贵。
李得贵若有所悟,低头沉思。
陈强开始在房间内,细细的察看起来。一盏茶的功夫,陈强站起身子。向李得贵吩咐道:“走吧!”
就这样,李得贵带着陈强,察看着每个失踪的家庭。李得贵打了个哈欠,他觉得很无聊,这些家庭李得贵都去过。他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村里的其它人也没有。
“你回去准备搬家吧!其它的几家不用去了,我准备到村外走走。就不用你带路了,天黑之前我必定回去!”陈强吩咐道。
李得贵犹豫一下,刚想说什么,却听陈强又道。
“你没有修为,带着你有些不方便。”陈强又道。
“师父!那弟子就回去了,师父一定要多加小心!”李得贵有点担心。
听李得贵如此说,话中之意甚是真诚,陈强心里略有感动。陈强心道,我这弟子虽没有修为,人品道是很良善。
傍晚时分,陈强回到了村里。此时,天色渐晚,村里面寂静无声。看来李员外行动迅速,村里应该没有什么人了,陈强心想。
来到了李得贵家,陈强伸手推开了房门。
“师父,你回来了!”李得贵恭敬的问候。
“哦!你们怎么没有走?”陈强问。
“师父都没走,做弟子的怎么能临阵退缩呢?何况,有师父在,弟子又会出什么事呢?”李得贵道。
“咦!你怎么忽然这么会说话了?哦!我知道了,你媳妇教你的吧!”陈强微笑着,盯着李得贵。
“这……这……”李得贵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得贵啊!你可别小看你这媳妇,她虽是丫头出身,但却比你有见识多了。你看,你这家里井井有条,一尘不染。从中不难看出,她是个勤快的人。再看你袖口处的补丁,针脚规整细致。可见你媳妇,实是心灵手巧之人!而且,你我说话,她有时在旁边。但却从来没有插过话。由此可见,她还是个懂礼数之人。得贵啊!你可要好好感谢李员外,他给了你个好媳妇!”陈强拍拍李得贵的肩膀道。
“是是!”李得贵眉开眼笑,嘴角都快挨着耳朵了。
“是什么是,还不赶快把酒菜端上来!师父可是在十里外,就嗅到了酒菜的香味了!”陈强哈哈笑道。
“是!”一个声音在厨房响起,显然正是李得贵的媳妇。李得贵家并不大,陈强与李得贵说话,她自然是听的到的。
一桌酒菜上桌,李得贵的老婆拿起酒壶,满满的先为陈强斟了一杯。嘴唇微启道:“多谢师父对小女子的夸奖!”
“哦!说起这夸奖吗!师父可只做了一件,那就是夸,却没有奖。我在你们家一住,就是三年。吃了不少你们做的美食,却还从来没有感谢过你们。让我想想,给些什么奖励才好!”陈强笑道。
“师父这么一说,道像是小女子向师父讨赏似的。实则,小女子不敢,也从没有这样想过。村里的那些失踪之事,就没有发生在我们家。说不定正是,因为师父你老人家住在这里啊!”李得贵的老婆,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如果正是因为师父在此,才给村里带来灾祸呢?”陈强反问。
“福祸天定!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躲的了这祸,躲不了那祸!我听说,前些日子翟家村遭到匪患,一下子死了一百多口啊!听说血流成河,残尸遍地。”李得贵老婆的话,道像是为了万一,而为陈强开脱。
“哦!你可是有什么发现?”陈强觉得李得贵的老婆,似是话中有话。
“小女子平日很少出门。闲来无事,常常独自瞎想而已!请师父莫怪!!”李得贵的老婆,婉言迂回。
“有什么想法,直言无妨。师父并非小心眼之人,绝对不会生气!另外,得贵即已拜我为师,大家就是自己人。有话便说,不要遮遮掩掩的。”陈强道。
“是,师父!”李得贵的老婆道:“师父刚来时,天下还算太平。但那时村里已经开始有人失踪,所以小女子就想,莫非此事和师父有关?也许是师父的仇家,寻上门来啦?忌惮师父修为高深,明的不行,背地里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见李得贵的老婆,停下不说。陈强忙给了个鼓励的眼神,道:“说下去!”
“另外,村里闹鬼只发生在晚上,白天从没发生过。而邻村常闹匪患,白天黑夜都有。但盗匪从没来过这里,夜晚没有,白天也没有。如果是夜里,或许是盗匪害怕。但白天呢?师父,你说奇怪不奇怪?”李得贵的老婆,说着话又给陈强斟满了酒。
“是有些令人费解,你认为?”
“是,小女子以为这闹鬼之事,说不定就和那些盗匪有关系!”李得贵的老婆道。
“说的有理!不过,村里发生了这事,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陈强慢慢来了兴致。
“怕,是当然怕。小女子也怕死,但心中却又好奇的紧。怎奈,小女子没有修为,什么事也做不了啊!”李得贵的老婆语气忧怨,道是话中有话。
哈哈哈哈!陈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只是个丫鬟,哪里有什么名字?不如就请师父赐名吧!”李得贵的老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好!如此聪明睿智的女子,本就该有个名字。只是,叫什么名字好呢?”陈强挠挠头,低头沉思。片刻,陈强抬头又道:“不如叫灵素如何?心灵手巧,素雅端庄。”
闻言,李得贵的老婆喜上眉梢。拍手道:“小女子娘家姓程,程灵素。多谢师父!”
李得贵也喜出望外,手舞足蹈的欢呼道:“这名字好!!”
李得贵欢呼过,又觉得哪里不对。颇为不满的低声道:“怎么听起来,好像比我的名字还好听?”
“师父起的名字,当然比你的好听!你一个粗人,难道想叫李商隐、李太白么!”程灵素薄嗔道。
“先不忙谢!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陈强接着道。
“什么事啊?不管师父说什么,小女子必定答应。”显然,她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灵素!你可愿拜我为师?”陈强的话,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