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躲不掉,柳长季硬着头皮也得上,怎么说气势上也不能怂不是?
柳长季于是伸出右手一把紧握插在地面上的银色长枪,银色长枪也似是听懂了柳长季的指挥一般破土顺势一起。柳长季动作干净利落,银色长枪在手上舞得呼呼作响,忽而迅如疾风,忽而快似闪电,一阵功夫下来,已完整耍完了一套枪法。
柳长季枪法精湛,速度极快,众士卒眼珠子跟不上,只能瞧个大概,却一个劲地叫好。公子哥不知何时又摇起了折扇,他仔细看完整套枪法,对身旁的富家小姐道:“我说得没错吧,这枪法在武绝动形初境中也算得上是翘楚吧?”
富家小姐轻点下颌:“这小子越来越有趣了哈。不过仍是可惜…………”
县令虽不是修行之人,但见柳长季展现出绝妙的枪法为自己长脸心中也甚至欢喜。杨镇守观罢也是拍手称赞,他这是第二次见柳长季展现这套枪法,上一次自然就是在那状元桥畔柳长季击败赵杰那次。
柳长季停住了手中的银色长枪,再一次将之重重插回地面。面对众人的称赞,柳长季抱拳回礼道:“在下不才,献丑了。”
说话时,柳长季留了个心眼用余光瞅了瞅公子哥与富家小姐俩人,柳长季猜测得没错,这俩人虽然也在拍手称赞,表情却不像常人那样惊讶。看来枪法虽妙,但这俩人却完全不放在眼里。
“难道他俩已是动形巅峰境界抑或是已突破动形到达御玄境界!”柳长季望着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俩富家子弟,心里不禁暗自赞叹,却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柳长季目光一转,移到了老者身上。老者此时皱眉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这套枪法似曾相识”老者心中自我嘀咕,“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老者思绪翻涌万千,却思而未果。于是老者对着柳长季问道:“小兄弟你师承何处?”
富家小姐听后很是疑惑,对公子哥道:“师兄,师父为何会这么问?这不过只是一套武绝动形初境的枪法罢了。”
公子哥答道:“我也不清楚,师父此问必有他自己的缘由,我们且看那少年如何作答便是。”
面对老者突然的一问,柳长季也是措手不及,迟疑了半刻便立即回复道:“禀告大人,此套枪法是我自己修行之时依据灵感所创,并经过多次改进得来,并未有师可承。”
“喔~自己所创?”老者显然对柳长季的回答很是惊讶与觉得不可思议,遂复问道:“那可曾给这枪法取名?”
柳长季摇头道:“未曾取名。”
老者眉头皱得更深了,顿时觉得眼前这位原本被自己瞧不上眼的少年很特别,但是老者又说不出特别在哪里。
老者捋捋了胡须忆起依稀记忆中那个模糊的人影,顿了顿又觉得眼前这偏城益县的少年是如何都不会与之有关联,遂叹道:“老夫观你这套枪法,隐约之中似有某人的影子,既然你说是自创,那应是老夫看错了。”
柳长季自然听不懂老者在说什么,在场所有人包括与之平日接触最多的公子哥与富家小姐也是一头雾水。
气氛顿然变得有些尴尬,眼精的县令率先插话扯开了话题道:“既然这套枪法还未曾有名,大人何不为此赋名?就当是对后辈修行者的鼓励。”
此话一出,柳长季心里早已是对这只会溜须拍马的县令一顿暗骂:“我自创的枪法都没经过我同意凭什么让给他人赋名?就凭他是朝廷命官么?”
然而这种情况下柳长季没有权利说“不”字,他只能默默接受。
柳长季望向老者,只见老者欣慰的脸上并未有推辞县令“好意”的意思。老者思索片刻,然后淡淡地道:“此枪法快中带狠,犹如龙吟苍穹,何不赋之以“白龙吟”之名?”
“白龙吟?”柳长季旋即一怔。
简单三字,即契合银枪之色,又彰显枪法之威,甚是妙哉。
柳长季原本心里抵触老者为之赋名,但是这名字实在是很妙,心里不禁也是欢喜。还未等柳长季开口道谢,县令早已是按耐不住,他急声道:“柳校牌还不快些谢过大人,大人肯为你所创枪法赋名,那是你的福分!”
话音未落,柳长季便拱手道:“谢大人之恩,晚辈定当努力研习枪法,精益求精!”
老者只是点头微笑不语,老者自然也是满意自己所取之名。身后的富家小姐却不解的对一旁的公子哥小声道:“师父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在一个无名之辈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公子哥折扇轻摇,淡淡回复道:“师父向来爱才,那少年于修行一道上也颇有天赋。”
“那也叫天赋?”富家小姐一脸不屑,“武觉强者在咱月华门里多如蝼蚁,何况他才仅是最低阶境界。”
“呃?”
话音未落,原本笑容满面的公子哥折扇一收,笑容立刻收敛,他撇了一眼富家小姐,眼神里尽是淡淡的冷意。
富家小姐立马反应过来,一脸的羞愧道:师兄,我不是故意说漏嘴。”
公子哥环顾周围,见众人注意力全在老者与柳长季那,便放心道:“幸好没有闲人听见,不然你定惹大祸,下不为例!”语罢,公子哥又恢复了往常挂满笑容的脸色,只留富家小姐呆在那惊魂未定。
“柳长季~,白龙吟~,呵呵,有点意思。”公子哥心中默念着,却已是深深记住了眼前这看似毫不起眼的少年,还有那柄牢牢实实立在地面上纹丝不动,稳如磐石的银白色长枪。
…………
…………
且说县令自觉得自己成全了一件好事,甚是得意。今日巡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向老者等一行人炫耀军营良好的精神风貌,柳长季可谓是给自己长脸了。
然而县令并不知道柳长季打心眼里讨厌自己,县令也并不在乎这个。在他心里,柳长季只是一枚棋子而已,从迎接准备开始,县令在乎的只是老者的感受,老者满意他就放心,日后消息传到州府之上,府尹大人自然也是欢喜,何愁晋升无望?
校场巡查士卒操练事件暂告一段落,县令又陪同老者等众人一齐前往巡查城外大营于边界上的战略布防,而这一次轮到杨镇守作为县令的棋子为众人讲解。
无论如何,县令都是收益最大的那一方,没错,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觉得……
眼望着众人踏尘而去,柳长季呆立在校场之上,他久久回想着自己所创枪法的一招一式,心里同时默念着“白龙吟”三字。他沉思良久,似是又悟出了什么新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