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什么意思?可是二姑娘给了什么特别的差事?”两个婆子趁着大伙儿兴致勃勃地分着东西,悄咪咪地溜进了屋。
黄婆子叹了口气:“唉,就是不知道这位主子是什么意思我才偷偷叫你过来商量的。”说着就把在芷卉苑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老马,你说二姑娘的意思真是让咱们好生照顾王妃吗?”
那被叫做老马的婆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黄婆子,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么笨,二姑娘若是有心善待王妃,怎会世子刚走就使计夺了掌家之权?她今日跟你说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后面那几句。”
黄婆子疑惑地问:“后面那几句有什么要紧?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
“二姑娘这是存心要让咱们递话给禁足那位呢,世子可是王妃的命根子,若是知道世子去了那苦寒之地把身子折腾坏了,王妃不把这后院折腾得翻了天!”
黄婆子还是有些不明白:“二姑娘让王妃知道这些有什么用?那祖宗折腾起来,全府都不得消停不是?”
“这主子们的心思咱们能弄清楚一半都算不错了,没准二姑娘就是想刺激王妃让她不好过呢。”
“那咱们这话,传是不传?”
马婆子想了一想,“传是要传的,得罪了二姑娘你我都担待不起,只不过不能就这么直接传到王妃耳朵里,咱们府里可就世子一位男丁,以后王府还是世子说了算的,王妃也不能太过得罪,你我就这样……”
二人耳语了一番,黄婆子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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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近身伺候王妃的丫鬟巧荷可没少遭罪,她心里不痛快只能拿下人出气,递茶慢了也得赏一对儿指甲印儿,整个海棠苑死气沉沉的,谁也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今天王妃嫌擦脸的毛巾扎脸了,生生把一盆洗脸水都掀翻了,巧荷也不敢躲,有一大半的水都溅在了她身上,好在水并不热,只是委屈的厉害。
等伺候完这位祖宗洗漱,巧荷哭着回到屋子里找了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了,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难受,亲妹子月荷在芷卉苑当差,虽然干得只是扫洒的活,比不上自己体面,可是林氏母女从来都不对下人发火,哪像范氏,从来不把丫鬟们当人看。
“巧荷怎么哭成这样了?谁给你气受了?”黄婆子走进屋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巧荷哪敢说是吃了主子的排头,只是说自己想家了。
“你还跟我老婆子装什么蒜,谁不知道是王妃近日气不顺专找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麻烦,我前几天看见巧慧的胳膊都叫她拧肿了,怕是你也没少被动手吧。”
巧荷听了这话就有点忍不住了,趴在黄婆子怀里就哭了起来:“黄妈妈评评理,王妃也太过霸道了不是?就说今日,擦脸的毛巾明明和平时都是一样的,怎么就惹得她泼了一屋子水?”
黄婆子摸了摸巧荷的头,安慰她道:“咱们也体谅娘娘一些吧,这府里没人心疼娘娘,世子远赴平洲,听说还害了病,她心里能好受吗?”
“什么?世子害了病?严重吗?怎么都没人提起啊?”巧荷闻言也不哭了,着急地问黄婆子毕竟李伯骁平日对这些丫鬟可是一等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