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国公府”这几个字宋榷明显神色微怔,旋即笑着对云铎说:“麻烦云兄给我拿条干净的巾子来,这样衣冠不整地和二姑娘说话实在不雅。”
云铎看了一眼李愫宁,不敢擅自为宋榷所驱使,李愫宁冲他点点头,屋里就剩下了她与宋榷二人。
“说说吧,这回又是为了什么?上次你做出那样无理之事,我不与你计较就算了,怎么这回又来找我的不痛快,难不成,见我心思深沉满是算计,怕我带坏了你弟弟?那是你多虑了,我与令弟其实并不相熟,只是普通的同窗罢了。”李愫宁不再骗他,其实也不想让宋榷误会,毕竟一个女子当着人家哥哥的面说和一个男子颇有私交确实不太合适。
“二姑娘怎么会这么想?”宋榷自嘲地摇摇头,“我自己就是个‘行为不检’的纨绔,又怎么会去在意别人的品行是否端正,况且二姑娘这话说得忒难听,我并没觉得为自己谋划就是算计,你大哥那是多是他咎由自取,若真是有朝一日闹得人尽皆知,姑娘的名声也跟着受牵连。”
李愫宁没想到宋榷能说出这话,其实她内心深处对自己也是有些厌恶的,李伯骁虽然为人混蛋了些,但是也从没做过伤害自己与娘亲的事,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无情了,但是宋榷却把她这种行为看作是“自保”,一时间让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世子这话倒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那不为这事,你又为何而来?”
这时云铎已经将擦拭茶水的巾子拿了回来,宋榷称谢接过,一脸认真地对李愫宁说:“二姑娘也知道我一向散漫惯了,住在国公府那种规矩多的地方实在磨灭天性,于是就想在京城另择一住处,可实在囊中羞涩,所以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二姑娘能否借你这院子给我住上几日?我也没什么能抵租金的,只有这一身力气,若是二姑娘不嫌弃,就留我做个护院吧。”
李愫宁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宋榷再三强调自己很认真。
“还是不成,你一堂堂国公府的世子,来给我的私宅做护院,这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说什么闲话。”
宋榷劝她:“二姑娘再考虑考虑?我知道二姑娘是谋划大事的人,只是身边能用上的人不多吧,就我上次在布庄见到的那个府兵,虽然身形魁梧像是有点功夫,可是那归根结底是你父亲的人,二姑娘使着也不顺手吧,这位云铎兄弟也是三脚猫的功夫,若是姑娘有什么危险的差事,谁来替姑娘分忧啊?”
这番话倒说的李愫宁有些动心,不过她还是不能松口:“那也不能委屈你一个公子哥儿来给我做护院啊这太荒谬了。”
“不然二姑娘雇我做武师怎么样?我帮你操练云铎兄弟的武功,顺带给你培养几个用得到的手下,只希望二姑娘分我一间屋子容身。”他也感觉到李愫宁有些动心,忙不迭诱惑她。
“把院子借给你住不是不行,只是什么武师护院的世子就不要再提了,平白折煞了我,如果世子觉得云铎有练武的慧根肯指点他一二再好不过了,至于培养新人嘛……”李愫宁思考了一下:“也不好让世子白受累,你若有什么想做的大可去做,培植出能用的手下就算世子自己的心腹,如果世子承我这份情,他日有什么需要用人地方,世子多帮衬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