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10000000026

第26章 零落客夜济零落妇 风尘女蒙救委风尘(1)

李侍尧同着:于敏中、纪昀、郭志强等人辞出刑部大院,在仪门口栲栳大的灯下各自揖别。他站着:迟疑了一下,想约众人一道:去自己府里聊聊,但于敏中神气落寞,边和纪昀说“明日见驾要报奏旌表各地节妇烈妇的事,纪公拟的名单似乎太滥了些。一座牌坊按二百五十两计,加上红花鼓吹总计又要十五万两银子,请纪公回去再酌减一点。”又要郭志强随他到军机处,还有军需上的事要问。纪昀也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敷衍着:说“请于公裁定”又说还要再去傅恒府……眼见此刻约谈不合时宜,嚅动了一下嘴唇收住了口,只举手一揖道:“明儿再见……”想再说几句场面话,也都懒得饶舌了。李府就在绳匠胡同东口北街,须臾间轿子已到了家。小吴子早已守在门口,忙迎上来哈腰挑帘扶他下轿,笑道:“军门这早晚就下来了么我知道您准吃不好,咱府里小伙房弄了点清淡的。禄庆院有大戏,新编的《恶虎村》,吃过饭弟兄陪您看戏去……”

“八十五和永受他们呢”李传尧没有理会小吴子的话,一边进门,问道,“还没回来么”话没说完便住了口,他已看见张永受和李八十五从天井西厢里掀帘迎了出来,却都没有说话,一边一个站在门口吊着:的纱灯底下垂手迎候。

有时候一个人的面孔就是一部书,一个眼神一个琐细动作,一颦抑或一笑就是一篇文章,李侍尧只瞟了他们一眼,便知没有带回什么好讯儿,蓦地一个不祥的预感袭来,身上直要起栗儿。他顿了一下,大声吩咐道:“泡 洱茶来,要酽的!”

“东翁,我们也是刚回来。”坐定之后,张永受顾不得啜茶,立刻切入话题,“今儿我和八十五串了十几家,高永贵、方恩孝、骆本纪、马效援……这些知己朋友家都去了。遵您的钧令,每家送二斤茶叶,留客问话的旁敲侧击聊聊,不留客的放茶叶走人。各家回赠的礼都比我们送得厚,也没有留客,看不出什么端倪来。恭王府、庄王府、怡王府、和王府……也都去了,送的是我们带的阿芙蓉膏和西洋玻璃杯,都赏收了,没有拒收的,太监那头几个相熟朋友,是每人二十两暖和银子……”

“不说这些,”李侍尧打断了他的话,“拣要紧的话。”

“这些风言风语,根儿是从高云从那里出来的。”张永受看一眼侍立在旁的李八十五,说道,“我们见了军机处的小德张,又找小吴子才见着:高云从。他接了银子,又说这种事他帮不上大忙——他说大约有人写了密折给万岁爷,说您在贵州任上、广东任上手脚不干净,不但卖缺贪污,官司打赢了,也收人家胜家的谢仪……别的事他就说不上来了。”

李侍尧腾地涨红了脸,总督并不管着:刑名官司,他有关说人情的事,都是叫了巡抚私地交待,“秉公处置”,胜诉事后,受惠人送来些须土产孝敬,也还是收的,却从没有收过大宗银子。至于卖缺,也是一样的道:理。朝中六部九卿好友同行介绍的人事,交待藩司衙门挂牌子补缺,事后小小不然的谢礼也是受的。和各省督抚相比,他其实还觉得自己廉洁得“太过矫情”了!——指着:这两条“砸黑砖”还真有敢以卵击石的!李侍尧一阵恼怒接着:一阵宽怀,冷笑了一声,说道:“由着:他告去!这不定是哪个龌龊腌 杀才给藩台塞了银子,没有放缺,放屁辣臊没处泄气,暗地里玩一点小把势挑刺儿——我怎么没听说高云从这号角色卜仁卜义卜礼卜智卜信,从王孝到王八耻我都知道,你们没问问这些大太监”

“老爷见过姓高的。”李八十五在旁说道,“傅六爷府里他常去。就是那个高挑个儿麻子脸,蜜蜂儿眼奶奶嘴,有点驼背的。别瞧长得不起眼,不哼不哈的,在里头侍候万岁爷专管来回递折子,往皇史 送文卷。在太监里头,人缘儿最好,上下左右都趟得开。一里一里的就露头了,日后盖过王八耻都是指望得着:的。”李侍尧笑道。“他这位分,有点像前明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魏忠贤就是靠这职司发迹起来的。不过皇上制御太监最严,一旦发觉他交通大员,只有一个‘死’字。这种人沾惹不得。我们有事不要再找他打听了。”他看一眼张永受“嗯”张永受和李八十五忙道:“是!”

李侍尧站起身来,无声舒缓着:透了一口气,事情一旦知道了底蕴,也就没有单听“砸黑砖”、“有人告状”那么叫人悬心惊悸。他其实还有很重的心思,连这两个贴心亲信也难以告诉,广州十三行原就是西洋雇佣的中国买办经纪人,十年前初任广州总督,因陛辞时乾隆再三吩咐,“严于华夷之辨,谨防洋教泛滥,事关国体大政上头不得有丝毫怠忽宽纵。”所以一上任雷厉风行,下令撤掉了这些洋行,查办了“勾结洋人妄行传布天主教”的翻译买办。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英国人葡萄牙法国意大利人既在广州,又都是买卖贸易的事,要压制中国人不和他们“勾结”真是难于上青天!不许明的来暗的,十三行压根是从来也不曾“撤销”过……由严禁到弛禁,从弛禁到睁一眼闭一眼,说白了,压根从来也不曾“禁”过!离任时就这么个情势,若不请旨“恢复”,新任总督一去,一切全都昭然若揭,即使是自己的亲近好友接印,也是难乎为继,如是对头接任,一封陈情折子上去,非但十年“卓异”名声保不住,指不定还要背上“欺君”罪名。做张做智,在乾隆和洋行商人两头说合弥缝,事情总算稳妥办好,公行里为感谢他“在万岁爷跟前为民请命、奔走说项”送了十万两银票给他作“荣行程仪”——他真正的心病在这张银票上。所以一听“砸黑砖”,就像初次偷情的小媳妇乍闻“野汉子”三个字,立时就慌了神。既然是一场虚惊,李侍尧倒觉得自己杯弓蛇影的一惊一乍太不沉稳的,自嘲地一笑,刚说了句“蚍蜉小虫不足为虑”突然打住——从高云从处听来的只言片语靠得住么他皱了皱眉头,接口又道:“我家属都在广州,来北京就成了无根之萍,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还要留心探听,一是不能露出我关心这事;二是舍得银子,要弄个水落石出。”

“东翁说的是。”张永受道,“我们比不得桂中堂、纪中堂,有一点子事儿,立马就有许多人透消息献主意殷勤讨好儿。东翁的根子不在北京,在万岁爷跟前得用,又容易招来嫉恨。人在暗处我在明处,一不小心就要落人家套套儿里头。”李八十五道:“不是我说爷,爷和和老爷闹生分就很无谓。可不是他得罪外任官,撺掇着:爷拿爷当枪使的过要不然,像这些事儿出来,去问问和老爷,底细立时就清楚了,我们爷吃亏就吃在太直太刚上头。”

“好了好了……不说这件事了。”李侍尧越听越心烦,将一件猞猁猴皮坎肩套在袍子外头,一边扣着:纽子,一边笑道,“算我知过了还不成么我出去走几步缓散缓散,你两个再商计个稳妥办法,务必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白——有人来,没有急事请他明日枉驾到军机处见面。”说罢,背抄着:手踱出去了。

此刻已是酉末戌初时牌,正是风急天暗之时,稀薄的云层像是被一位初学作画的童蒙蘸了淡墨,胡乱鸦涂 染一通,淡黄深紫轻褚微褐混杂交融,月亮像得了黄病的人的脸,死样活气地透过时隐时现的流云窥视着:人间,照得残雪斑驳的街衢屋顶一片朦胧,像满街都是花里胡哨的怪兽在窜伏跳跃,给人一种诡异凄凉的感觉。李侍尧站在门口,被暗陬里裹着:细雪的寒风扑面激得浑身清冷,混乱烦躁的心绪似乎驱逐了不少。从这里自西向东望去,一片浑蒙的夜色远处便是徽班在京新建的大戏园,宫灯、绣球灯、纱罩西瓜灯、串儿灯五颜六色,艳光交织,园子外卖汤饼小吃的羊角灯、气死风灯、孔明灯像被一层雾岚笼了,若明若暗若隐若现的幽幽闪烁,也像是有点跳跃不定的样子,急弦繁管之音远远传过来都不甚清晰,只隐隐断续听一个女子声息随节高唱细袖湿夭桃,乍惊回云雨潮……云横树杪,雨余芳草。画眉人去走章台道。望迢迢,金鞭惜舆,谁分玉骢骄……

李侍尧漫无目的信步顺歌音向戏园踱着,蓦地听见道:旁有人“唉……”地长声叹息一声,因为离得极近,叹息声音又极似一声闷得好容易才透出的一声呻吟,阴森森的,猝不及防间竟把他唬得身上一颤,毛发根儿都倒竖起来。略定定神偏转脸看时,却是到了江浙会馆楼门前,黑 的门洞无遮无挡,似乎里边有一团毛茸茸的物事在动。他觑着:眼凑近了瞧,才见原来是一对讨饭的母女蜷缩在墙根,暗地里看不清爽,那妇人仿佛中年,小姑娘约可十二三岁,都是面目模糊,靠墙偎在一床破被子里,似乎都在瑟瑟发抖,李侍尧问道:“贼冷的天儿,怎么窝在这里”

“啊!”那女孩也不防这个时候会有个男人悄没声走近了问话,吓得一个紧缩,噎着:冷气惊呼一声,问道,“你,你是谁”

李侍尧无声一笑,说道:“别怕,我不是歹人。路过这里瞧你们歪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妖怪呢!北边就有座马王庙,到那里生堆火暖暖不比这里强这是你娘么她有病”

“这里几个破庙都住满了……”女孩子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迭迭打颤说道,“住的都是男人……我娘又发高热,人家怕过了病气,到处去就撵出我们……”

李侍尧听得心里一沉,看一眼昏沉不醒的妇人,叹道:“讨饭的还讲究什么男人女人都到了这份儿上,不拘哪个庙里神库里也比这里强!”他摸摸腰间,里边装的是银票,从袖子里掏掏,约有三四钱碎银子,取出来说道:“拿这点钱掏换点药,不拘哪个干店安置你娘吃点热饭,受凉的病只怕就好了,这么挨着:可不是事儿。”那小姑娘伸出一双温润得潮乎乎的手捧着:接过银子,抽咽着:说道:“谢爷……谢爷的赏……”挣着:起身跪了下去“我给爷磕头……我们不是讨饭的,是来北京投亲不着,花完了盘缠……”

李侍尧的心抖了一下,乾隆十一年他公车赴京应试,用完了钱,落魄在庙里蹭食,也曾有几个月“投亲不着”的经历。他还是个举人,在京里有同乡有同年也有朋友,一说“借”字,全都是容颜惨怛咂口皱眉,口气之支吾,言语之嗫嚅,举止之张惶至今音容宛然,总之一个“为难”而已。眼下见这母女饥寒窘迫至此,不禁大起恻隐之心。他咬着:下唇思量片刻,又问道:“你有什么亲戚在北京他是出了远门还是举家搬迁走了”这一问那女孩便答不上来,晃了晃母亲,轻声呼唤“娘,这位爷台问我们话……”

“噢……”那妇人呻吟着:答应一声,暗夜中眸子闪烁了一下,艰难地说道,“这位爷台真是善心人……多谢您了……我们娘们的事……难办……说是亲戚,其实也不是亲……人家现今做了大官……又不在京里……就是不做官……我们也是奔人家来讨口饭……”李侍尧听着,一笑说道:“这真是‘你不说我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我自己就是个官,你说的谁呀”

“和和老爷……”那妇人悠悠说道,“他在扬州帮衬过我,真是个善人呐……要不是他,这孩子……这孩子生下来就冻死在五通庙里了……我欠着:和老爷的情,日子过不下去又来奔人家,还不定收留不收留我们呢……”

李侍尧听是来投奔和,不禁呆了一呆,和还有这份善性皱眉想了想,回头见李八十五远远跟着:站在黑地里,喊了声“你过来”,对妇人道:“和老爷今非昔比,已经放了钦差出去了,你这个样子,家里又不识得你,未必就收留你们。我和和老爷也是朋友,要信得过,我先叫人安置你们母女寻个店住下,抓付药吃吃,病好了再想法见和老爷,这么着:可好”说罢盯着:那妇人等她回话。但她却没有言声,垂着:头靠墙歪着:一动不动,只微微闻得她呼吸之声有点急促粗重,李侍尧试探着:触了一下她额头,觉得火炭似的灼手,忙缩回手来,对李八十五道:“快!叫几个人来,就照我说的办——她晕背了气了!”李八十五犹自说“这犯忌讳……老爷赏银子就什么都有了……”那女孩子已“哇”地放声大哭,晃着:母亲直叫“娘!娘……娘啊……你醒醒,你这是咋的啦啊……你可不能死……肖三癞子要卖我,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昏月陋巷,风寒气冽中听她嘶嗄凄绝的恸哭声,李侍尧浑身一阵阵起栗,心里发瘆。此时李家几个长随已经赶来,忙着:张罗用藤条春凳子撮弄着:抬人,李侍尧满腹郁闷,见这凄惨情形儿更不是滋味,说了声“派人去请郎中”。正要走,见西边一个人提着:盏白纱灯晃晃荡荡过来,口里吆吆喝喝,含糊不清说着:“死了么头疼脑热的……呃!哪里就死人了呢亲亲的……你死了我的钱可怎么办……”说着:已是走近了,脚下趔趄步儿,满口酒屁臭气,大着:舌头,愣着:眼问道:“你们……呃!是……是……是打更的么这……呃!这女人呢!你们……她死了……抬走……呃!这妮子得给我留……呃下!她们是……是我的……呃人!”

“你是什么人”李侍尧冷冷问道。

“肖……肖……肖……”

“肖三癞子”

“呃!——你怎么知道”

“既然是你的人。”李侍尧道:“她现没死,你请郎中给她治病。”

肖三癞子冷丁地被他说得一愣,他有酒的人了,头摆得拨浪鼓似的晃了又晃,竟想不出该怎么回话,觑眼黑地里看,又瞧不清李侍尧面目衣着,咕哝半日方道:“管闲事挡横儿么是我的……呃!不是我的关你鸡巴的事……你……你拿银子来,人……人就归你……”李八十五道:“爷是何等样人,和这种人斗口您只请散步儿,奴才来料理这王八头儿!”李侍尧伸手虚挡他了一下,说道:“——她欠你多少银子我给了!”

“三——”肖三癞子人虽醉了,说到银子上却心里清明,脱口说了半截,生生又加十两“哦十三两!”李八十五大怒,口里叫“妈的个 !讹人么”扑身就要上去打,那女孩子也哭叫“哪来的三两十三两我们欠胡家客栈二两四钱房钱,二十文药钱,行李铺盖都顶上了,你揽到自己身上,说是欠你的!北京是天子脚下,怎么这样儿欺负我们外乡人也不怕雷劈了你……老天爷呀……”肖三癞子经这么一折腾,反而连口齿也变得利索了,嘿地冷笑一声说道:“胡家客栈欠我的,你欠胡家客栈的,账是转圈儿过来的账,你敢赖小贱妮子,敢再 碜我,卖你下三堂子里!门头沟煤黑子们撕叉了你——”

他夹七夹八满口污秽还在骂,李八十五一个跃步跨上去,一扬巴掌“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肖三癞子被这一巴掌打得酒也醒了,伶丁后退一步,尖声叫道:“你不就是个臭打更的么找三爷的事儿——老虎掌上挑刺儿么!”看看对方人多,一跺脚道:“好——你狗日们的等着:!”

“算了算了。”李侍尧皱着:眉摆手道。他心里划算明白,和这种流痞斗气,胜之不武,纠缠起来没完没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因道,“给他十三两叫他去,从此两不相干——现在治病要紧,紧着:和他夹缠什么”李八十五骂骂咧咧从腰间搭包里掏摸了半日,一把碎银子掼了地上,“呸”地啐一口,说道:“这是十四两二钱——给你买孝帽子去!”肖三癞爬在地下紧忙划拉着:捡银子时,李侍尧已经去了。

同类推荐
  • 二姐

    二姐

    二姐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破旧的衣裳遮不住她动人的身材,圆圆的脸庞上一双亮汪汪的眼睛,洋溢着青春的光芒;白晳的皮肤透着红光,像熟透的苹果,滋润而光鲜,引来无数赞羡的目光。媒人于是便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好像每一个条件都挺不错,让父母左右为难。相思川甘泉河的四平来了,他是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身体壮实,从小没娘,跟父亲相依为命。母亲对这门婚事很看重,觉得四平家有三孔窑洞,将来不用再修地方;没婆婆,二姐以后不用受气;村子依山傍水,地多人少,因此,她口头上答应了媒婆,确认了这门婚事。
  •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乡土与底层卷

    全球华语小说大系·乡土与底层卷

    这是对近年来底层写作和乡土叙述的一个总的巡览,也是对它们的一个全面的回顾。其中所选各位,既有一直从事底层写作并以此闻名的“专家”,也有成名已久偶涉底层的名家;既有后起新秀,也有文坛宿将;既有位居显要而念念不忘底层艰辛并能保持一个永远的赤子之心的,也有自底层脱颖而出并始终对自己的故土念兹在兹的;既有以自己的立场角度驰骋对底层的想象的,也有取自底层的视角同其中人物呼吸与共的。正因为这种色彩斑斓,故而就有了底层多样面貌的呈现,既有挣扎于苦难和血泪中的底层惨象,也有不为苦难所迫而能保持乐观和坚韧的底层群像,既有源自人性邪恶狡黠之底层,也有沉溺苦水中而能表现人性之光的底层。
  • 残月

    残月

    《残月》以发生在川西平原的多起凶杀案为素材,以一桩真实的情杀灭门惨案为蓝本,以男女主人公的情感纠葛引发血案为主线、警方侦破过程为副线展开。书中再现了惊心动魄的发案、侦破、抓捕行动,刑场行刑过程中人性的悔悟;有峰回路转的悬疑对决,扣人心弦的矛盾冲突;有军警生活,人间百态,城乡差别、贫富悬殊引起的文化冲突;更有中国情人潮现象的缩影,人物情感生活,人性善恶的细腻展现;是一部超越了通常意义的警察小说。
  • 魔罗

    魔罗

    戾气垂云夜哭郎远处似有飘渺的乐声,傅年余两眼直勾勾望着门外长街尽头的黑暗里。蓦然身后传来大喊声:“年余,年余!快,有人抢走了丹丹!”傅夫人牛枝英的尖叫声像一把巨锤砸碎了傅年余的浑噩,他立即冲回家中,跟随夫人来到了后院。后院有一棵百年古槐树。傅年余睁大双眼,在古槐的树杈上蹲着一个身披黑氅的男人,黑氅遮挡了他大部分脸,仅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珠子盯着傅年余。
  • 被收藏的头颅:王莽

    被收藏的头颅:王莽

    王莽是个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作者参阅大量的史籍文献,以严肃的史观,从全新的角度,用形象的文字,绘制出一个个生动具体的故事,客观展现了王莽这位理想主义者的生平王莽究竟是窃国大盗,还是维新闯将,见仁见智;看罢此书,相信史实可能要比武断的结论,更有说服力。
热门推荐
  • 庭子里的风铃

    庭子里的风铃

    六年前,他对她算得上是一见钟情,不过她并不知情,并且爱上了别人。他想,只要她快乐,那么他别无所求,就随她去好了;所以他不靠近,不叨扰。六年后,她被扣上了不该她背负的过错,心爱的人弃她而去,她的事业、名誉被撕得粉碎;他,终于决定踏进她的生活...
  • 百灵策

    百灵策

    这是一种传闻中存在的生物,没有人见过她们的样子,唯一的记载,只是存在于人们的言传和杜撰之中,对于这种生物人们畏惧想要远离她们,又好奇想要窥探她的真正面目。她们不同于,我们现实世界中的,人,兽,草木,她们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们不了解她们,却离不开她们,因为她们的存在,让人族拥有了修行的能力,一改一向积弱的存在,成为万物灵长。有的人,称呼她们为神灵,而我称呼她们为——灵
  • 萌萌一家

    萌萌一家

    穿越赶上生孩子,好吧,她风九认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世带带孩子打打怪兽,泡泡美男玩玩家斗,人生照样多姿多彩。
  • 凰医帝临七神

    凰医帝临七神

    (原名《焚尽七神:狂傲女帝》)前世,她贵为巅峰女帝,一夕之间局势逆转,沦为废材之质。魂灵双修,医毒无双,血脉觉醒,一御万兽。天现异象,凰命之女,自此归来,天下乱之。这一次,所有欺她辱她之人必杀之!他自上界而来,怀有目的,却因她动摇内心深处坚定的道义。“你曾说,你向仰我,你想像我一样,步入光明,是我对不起你,又让你重新回到黑暗。”“你都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像向仰你?!”爱与不爱,从来都是我们自己的事,与他人无关。带走了所有的光明与信仰。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仙界归来当赘婿

    仙界归来当赘婿

    被压抑五千年本性的逗比天才仙王姜翰,为了破局不惜放弃仙王之身,重新回到地球上,成为一个十八岁的傻子,为了修仙的路上不孤独,身价几千亿的他,决定要吃着软饭,将自己的老婆培养成仙王。
  • 神骸骑士

    神骸骑士

    旧日的勇士血裔沉迷过往荣耀中无可自拔、灾变之后的魔女们蜷缩于高塔中苟延残喘、公正的骑士高歌《圣言》,手里的火铳已经对准他人。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辉煌与没落伴生,光明与黑暗同行。——————仅以此书献给创造历史的所有人!我们于困境中诞生、我们于危难中成长、我们于火焰中辉煌。我们注定不朽,于火焰与黑暗中永恒。
  • 强击机科技知识(上)(军用航空航天科技大视野)

    强击机科技知识(上)(军用航空航天科技大视野)

    军用飞机是直接参加战斗、保障战斗行动和军事训练的飞机总称,是空军的主要技术装备。
  • 腹黑王爷很卑微

    腹黑王爷很卑微

    一朝穿越成东盛第一美男的老婆,贺兰微表示压力很不山大。 相公太帅?绿茶太多?贺兰微答:“我家王爷,职业鉴婊。” 世道太乱?坏人太多?贺兰微答:“我家王爷,职业下套。” 众人怒了:“说了半天,她自己会个啥?!” 某王爷眯了眯眸,“我家王妃啊,职业……惹桃花。”【甜宠+双洁】【男主腹黑】【女主傲娇+智商在线】
  • 魂断边塞

    魂断边塞

    南宋建炎三年(1129年)正月初六的清晨,以园林之胜著称于世的扬州大雪初霁,鲜冰玉凝,银花珠树。从府衙的大门里,联翩飞驰出四匹骏马,骑者为三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位豹头燕颔、猿臂虎躯的壮汉,他就是官拜两镇节度使、御营左军都统制的抗金名将韩世忠;身后一位姿韵清矫的中年美妇乃是隆佑太后义女、诰封两国夫人的韩妻梁红玉;第三位是个英眉秀目、气度高华的美少年——宋高宗赵构;殿后的是位面白无髯的中年人,即宫廷总管周仁。路上行人寥寥,十六只马蹄踏着满地琼瑶,向西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