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春容借机扶上杨末语另一边的手臂,“杨先生也中毒啦?”
“教主中毒,你那么高兴做什么。”子莫哭笑不得,见自家教主的白袖上搭了这两个贼爪子,作势挥开,“你莫要趁机吃教主的豆腐。”
“我那是担心好不好!”樱春容嘴硬,手扒的更紧,杨末语都没推开她呢,一小随从在那边七嘴八舌个什么。
杨末语不愿和这泼皮丫头纠缠,就着子莫的手将自己撑了起来,站稳后说道,“你去再开下这窗户。”子莫一惊,取出匕首刺向那纸糊的木窗。
几刀下去,纹丝不动。
“这窗安的好生结实啊。”樱春容夸到,不愧是洛城,小到一扇窗都如此与众不同。
“蠢货,这定是那毒婆子使的妖法。”子莫骂道。
“传闻前几日,城外有朱楼突然塌陷砸死数百名宴客,而塌陷前,也是门户紧闭,进出不得。如今看来,应也是这黑纱蚁后的杰作。”随着杨末语的话,子莫明白了他们三人的情况,若是出不去,便是葬身在此。
攥着匕首的刀又是狠狠地砸上那窗,可纵使他蕴着努力使出的蛮力,却仍是撼动不了分毫。
“那不就糟糕了。要不我们躲桌子底下吧。”樱春容嘴上说着糟糕,可说的话却还是那般的不着调子,扯着杨末语的袖子,就想让他钻桌子底下。
“樱姑娘,我看那蚁后怕你,除了钻桌子,你可有别什么法子。”杨末语想到方才蚁后看这丫头的神情,盛怒中还有盛惧,她必定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樱春容说是这么说,但既然美男有求,她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去助的,或许还能让他对自己有个惊为天人的印象,日后两情相悦,他是他们口中的教主,她就是教主夫人。他是先生,她就是小姐。
越想越美滋滋,樱春容搓着小手踱到窗前。子莫看她那神情料定她在想些龌蹉之事,受不了的翻了个大白眼,回到教主身边给他当人柱去。
这窗,细看还真是普通的可以。
樱春容端详了会即没看出什么不同,伸手推了推,没料这匕首看不破,木椅砸不烂的窗就这样呗轻巧的推开了。
别说子莫了,就连开窗的樱春容都是一脸的震惊。
“我…我我?莫非我天生神力?”樱春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什么天之娇女、练武奇才之类的词顿时都像是用来形容她的。
“快让开。”子莫背起杨末语,矫健地翻过窗户。樱春容尾随着他,可从未习武过的女儿家,哪有那般潇洒,爬到一般便卡在了窗口,上下不得。
“去帮她一下。”杨末语命道。
子莫受令,一个跟头,翻到她身旁,提着后领将她带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刚把她扔在地上时,那酒楼也轰然坍塌了下来,一时尘土滚滚。若晚上一步,樱春容她就要被这大酒楼给砸个肉酱了。
“樱姑娘,”杨末语唤回出神的樱春容,“多谢你出手相助,我们就此别过了。”
“别过?等下,我想和你们一起…”樱春容话还没说完,只见子莫背上杨末语,已经跑得极远。只剩下她在原地干瞪眼。
酒楼的轰然倒塌时,路人只想着避开,如今倒完了,他们倒又是七嘴八舌的聚了上来,突然有一尖嘴猴腮的老头嗷起嗓子喊了一声,“这里面死了好多人啊!快去通知官府的人,快去!”听说有死人,有些人害怕的后退了,但更多人涌了上来,顿时将这酒楼围的水泄不通。
此地果然不宜久留,樱春容心里暗想,便朝着杨末语离开的那地方,开溜了。
樱春容出了城没走出多少路,居然在一亭子里又见着他们两人。
“好巧啊。你们在等我吗?”她小跑着过去。
子莫听到这声音就想翻白眼,“从来就没见过这般厚颜无耻自作多情的姑娘。”要不是教主途中突然吐血,他才不会在这里放下教主,也不至于又被这姑娘缠上。
“吃吗?好吃的!”樱春容拿着一小巧的笼屉,里面放着好几个做成兔子模样的馒头。她见子莫黑着一张脸,惹都不去惹他,坐在杨末语身旁,殷勤道:“都是他们现做的,可热乎。”
杨末语看了眼,轻声说道:“姑娘吃吧。”说完又是咳了两下。
这种兔子模样的馒头,街边的小贩很少做,偶尔做两个就专为了哄一些有钱人家年幼的少爷小姐的,如今连笼屉都给了这樱姑娘,必定又是她出手豪爽了一下。
“咦,你流血啦?”樱春容连忙掏出绢布给他擦拭,“你怎么啦?”“无碍。”杨末语抬手挡了她的好意,接过绢布自己来擦。“这还无碍啊,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吐血。”“行了,你离我家教主远些,别打扰他疗伤。”子莫黑着脸将樱春容扯的离杨末语远些,方才他家教主还好些了,她一来絮絮叨叨的扯皮,这才害他又吐血了。
“子莫,不得如此粗暴。”杨末语闭眼说道。
樱春容呆站在一旁看着他原本白净的脸颊上,现在嘴角殷红了一片,心里不免心疼。疗伤?突然她眼睛一亮,疗伤这事可不简单!“子莫子莫。”她从袖子里掏出一盏小茶杯,塞在子莫手里,“你去接个水呗。”“接水干嘛,教主疗伤我得守在他身边的。”他没好气。
“好吧,那我自己去。”樱春容虽不服气,一提裙子就走,她方才来的路上看到沿途就有个小溪流。没走几步,身边突然跃出一人,正是子莫夺过她的小茶杯,说道:“你去陪着教主吧。”
樱春容虽坐的拘谨,但眼光确实十分露骨地停留在杨末语清隽的脸上。“水来了。”子莫快去快回,但杯中的水确实一滴未撒。“给我吧。”樱春容接过后,撸起了右手袖子,露出手腕处缠着的白纱,伸至子莫面前,“帮我揭开。”“你这是干嘛。”子莫看她执意,心里一边骂道姑娘家毫不自重,一边皱着眉帮她解这纱带。
“你这人原来也有笨手笨脚的意面。”樱春容看他不知如何下手,将茶杯塞他的手里,自己一勾一拉丝带便轻巧的解了下来。
子莫被她窘的脸才红,却在见到她隐藏在纱带下的那节皮肤时,霎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