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林栖也懒得自己动手了，巨蟒缠着黑豹，青衣抱起一根大腿粗的树干，对着黑豹一顿猛砸，黑豹被打成了粉红豹。
十分钟后，林栖再次出发，已经变成了二人二兽。
遇到的第三只四级灵兽，是一匹巨大的野马，身高能与长颈鹿相媲美，四条蹄子仿佛练了佛山无影脚，每一条都有三百六十度的全方位攻击范围。
一场战斗下来，二人二兽都感受到了马蹄的巨大力量。
马是素食动物，这种动物纵然会出于捍卫领地而与其他灵兽拼搏，但并不会主动攻击其他灵兽。可以预想，以后能产生的能量点也是寥寥的。
因此，林栖便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它的命。
这匹野马，死于素食。
“叮！恭喜宿主，获得200点能量！”
直至现在，林栖仍然没有发现获取能量的规律，一级灵兽5点，二级灵兽10点，三级灵兽30点能量。这能量点的增长没有什么规律，四级竟然一下提高到了200点。
能量点的分配，倒也真是率性洒脱。
搞定野马后已经到了正午，林栖就地架起火堆，卸下了一条马腿“滋滋”地烤着，肥美的味道顿时在林子里弥漫开来。
黑豹和花斑蟒嗅到了香味，一个个眼馋地看过去，被林栖粗暴地赶走。
“雇佣你们是为了赚能量，现在到了饭点不去吃点其他野兽，还想着打我马肉的主意，最基本的眼色都没有吗！”
林栖一边控制火候，一边随口问青衣：“青衣，你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娶妻？”
青衣一怔，似乎没料到林栖会谈起这个话题，沉默了半晌开始说：
“我二十四岁那年跟着老城主最后一次出征，是与虞侯国的联合出兵。那一次，我们穿过了烽火走廊，一直打到了文侯国属下的方国境内。”
“那方国有个叫宁河的镇子，民风十分剽悍，女人、老人、小孩几乎所有人拿得起刀，就能成为杀人的屠夫。我当时已经是筑基巅峰的修士，按理不该被凡人所伤，可还是被一个女人砍了。她就这么一刀把我砍成了重伤，整条右腿差点齐根断掉。”
青衣说着，便要把腿上的伤口给林栖看。
林栖可不想看，示意青衣说下去。
“那女人被城主抓住，本来是要砍头的，我当时十分骄傲，从城主的刀下保住了她，并且一直带在身边。时刻提醒我自己，任何看上去弱小的人都可能要了我的命。为了磨她的性子，我让她白天看着我提刀杀人，晚上暖床，很是荒唐。一段时间后，她就老实了，甚至主动帮我洗衣擦盔甲。”
“也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挺漂亮的，浓眉大眼，我偶尔兴起的时候跟她说起修士的事情，有时候就想啊，打完仗把她带到林城，娶了做媳妇。起码她屁股大，能生个大胖小子，我青衣也算是有了后。”
说道这里之后，青衣脸上露出缅怀的笑，只是那种缅怀十分落寞。
“后来，她偷了师父留给我的灵石，跑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跑的！又过了一个月，那个方国被我们打穿了，我们也开始准备返程。这时候，她回来了，成了一个与我修为一样的修士，带着杀气凌冽的军队。”
“那一场仗我们打输了，虞侯国仗着有金丹修士掩护，一少半逃了出去。可是我们当时的顶级战力只有城主大人和四个洞玄修士。惨败！被杀了一半，俘虏了一半！我和城主也被俘虏了。”
“唉……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应该自我了断。”
“抓了我们之后，她来找我，说，‘你自认有风骨傲气，我就杀了你的主子，看你如何忠诚；我再杀了你的同僚，看你如何义气；我就一个个的杀，我看你如何高傲！’她当着我的面，杀了所有的俘虏，也杀了老城主……”
“唯独留下了我一个活人。”
青衣五官扭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对于常年征战的军人来说，痛苦的并不是自己死了，而是亲眼看着所有人死去却无能为力。可怕的是，唯独自己活着。
林栖静静地听着青衣的话，并不接茬，专注地烤肉。
过了约莫一刻钟，他从烤熟的马腿上撕下一块肉递给青衣。青衣接过，咬了一口，含混地说：
“从那时开始，我骨子里变的懦弱，能修炼到洞玄境，也是全凭城主的遗泽。也是从那时，我极度讨厌女人。她们能体贴知冷暖，也能一刀把你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青衣又咬了一口，用力嚼着马肉。
林栖轻叹一声。
女人啊，到底什么样，他这两辈子都不曾真正尝过。
青衣把那块肉吃完后，继续说：
“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那女人的下落，始终没有收获。直到一个月前我在林城看到个背影，跟她十分相似，便开始追查，后来就牵连到地秽的事情上。只有在这件事我不那么软弱，我知道一旦我软下来，我就会死。”
“我不能死啊！我眼睁睁看着城主被杀，眼睁睁看着同胞被杀，他们都是我害死的，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钟延年杀了你！”
林栖本来是当故事听的，一边听一边吃肉，可青衣最后的一番话立即引起了他的重视，皱眉问道：“你说，那女人可能与地秽有牵连？”
青衣很肯定地回答道：“一定有牵连，但不确定是什么关系。”
林栖对地秽的事情很敏感，一方面是因为地秽的能量值高，另一个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这东西与正常生命有很大差别，背后隐藏着很大的秘密。
“你说那女人从普通人修炼到筑基巅峰，只用了一个月？”林栖问：“觉醒修炼体质、产生气感、再打熬身体到筑基境，天赋再好也得半年吧，难道那个时候她就与地秽有了勾结？”
青衣也皱起眉头，道：“我也想到了这一点，十有八九便是如此，然而没有什么证据。”
二人聊到这里的时候，巨蟒已经回来，蛇腹凸出老大一块，看样子这顿吃的挺饱。
“嘶嘶”
花斑蟒在林栖身后的空地上盘起，无聊地吐信子玩。
又过了一会，黑豹也吃饱喝足，缓缓回到林栖身边。
林栖和青衣从各自的沉思中回过神来，继续他们的猎杀和“谈话”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