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和田莉、雪轻舞围着一张不大的圆桌而坐,三女的坐姿都很端正;有意无意的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圆桌上,每个人的面前分别摆放着一杯绿茶,水汽氤氲、茶香袅袅。
彩云每隔一刻钟进来更换一次茶水,对‘主母’清儿的手段,大为钦佩。她也想坐在这张桌子上聆听主母的训导,可惜,这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奢望。
桌子上除了一人一杯清香怡人的绿茶以外,每个丽人的面前更是摆放着一本书,书名《女戒》。窗外夜色阑珊,温馨雅致的室内,只有纸张翻阅的声音不时响起。看起来诸女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的好学生。
《女诫》是‘东汉班昭’撰写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由于班昭行止庄正,文采飞扬;此文后来被争相传抄而风行当时。
此刻,摆放在三女面前的三本线装《女戒》,不单单收录了班昭书写的七章,其中更有清儿从其他书籍中摘抄下来的一些内容,比如《女儿经》、《妇女经》、《女训》等相关书籍。摘抄后清儿进行了重新整理、装订。在眼前这本《女戒》的最后十数页纸上,写满了清儿的一些心得;说的都是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夫人、妇人。
连续三个晚上了,三女坐在这里都是在翻阅、观读、学习、研究这本书。事实上,对书中的一切内容,清儿都已经全部倒背如流,不仅如此,她更是要求自己要按照书中的要求去做,还要做好,她要做这个家的典范。需要学习的人,只是田莉和雪轻舞而已。
“呼...”雪轻舞打了一个哈欠,看来是有些困了。抬头看了看手腕处精致的腕表,雪轻舞蹙眉道:“快十点了?这么晚了?不如散了吧?”
事实上,以雪轻舞伯爵中级的实力,别说还不到十点,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她就是不愿意傻傻的坐在这里学什么《女戒》。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什么老古董的一套早就应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去了。再说了,学了这上面的东西,若是按照这本《女戒》上所说的去做,还不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一架机器?这不是现代女性该学习的东西。现代女性追求时尚、个性、自由、独.立和尊严,当然,还有美。
若不是打不过这个自称‘大妇’的神农宁清,她雪轻舞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坐在这里啃书本?事实上,清儿从来都没有自称过自己是大妇,一切都只不过是雪轻舞想当然而已。
堪堪皱起眉头的清儿又很快舒展开来,她理解田莉和雪轻舞的心情,知道她们之所以会坐在这里完全是被迫,是害怕自己的武力压制。
清儿合上了面前的《女戒》。田莉看了看雪轻舞又看向清儿,瞧见清儿微笑点头后田莉才轻轻地合起了面前的《女戒》。
清儿端庄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沾了沾樱唇又轻轻放下:“我知道,你们看不上这一套,认为这是过时的东西,甚至认为这是思想的倒退;是不是?”
田莉和雪轻舞不敢与目光咄咄逼人的清儿对视,移开目光看向面前的《女戒》。前两个晚上从这里回去的路上,回到深大花园小区后,二女当然有过沟通。雪轻舞当然是一句又一句的抱怨,抱怨神农宁清没事找事,抱怨神农宁清架子大、规矩多。听得多了,田莉心中也生出了一些意见。
“喝茶吧,喝着茶,我们姐妹说说心里话;过了今晚,这些《女戒》之类的东西就不让你们学了。”清儿的语气有着一丝意兴阑珊。事实上,如果让她选择,她绝对不愿意挑起昊天联合集团总裁、首席执行官这份重担;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不当家不知道事情多、担子重。她才十八岁,她也想像田莉和雪轻舞一样悠闲的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她不能,这个家,总要有人要多付出一些,不是她神农宁清就是她的良人,不是她和良人就是别人。交给别人?她不放心。至于眼前的这两位?算了吧,不是清儿小看她们,她们的确还担不起这份重任。这也算得上是能者多劳吧。清儿如是认为。
听出了清儿口中包含着的丝丝意兴阑珊之意,田莉和雪轻舞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同时又看向清儿。
清儿露出微笑,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涩,她看了看田莉又看向雪轻舞:“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们两个还没有和他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还没有真正成为他的女人吧?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们在等待什么?”
田莉听完清儿的话,如玉的小脸浮现一丝羞涩。雪轻舞却听出了清儿话中深层次的意思,她蹙起眉头看向清儿:“什么?你、你的意思是说你和他已经、已经?”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却已经表达的一清二楚。
田莉也皱起了小眉头,她终于听明白了。凭心而论,她认为自己更应该成为良涛的第一个女人,这是一个先来后到的问题,更深层次的原因:这代表着良涛喜欢谁、爱谁更多一点的表达方式。田莉不争、不计较,但不代表着她傻、她不在乎;如果良涛喜欢,她绝对不会拒绝;但那人却从没表露过那种意思。一丝幽怨和委屈浮现在田莉眼神深处。
清儿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迎上田莉和雪轻舞复杂的目光,清儿笑了,笑的很美,笑的有些肆无忌惮,笑容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这又怪得了谁呢?要怪?只能怪你们自己;这也是你们让我失望的地方之一。”说着话,清儿的收起了笑容和笑容里的所有表情,脸上露出一丝清冷。
雪轻舞端起茶杯又猛地放下,‘咚’!一丝气恼浮现在她的不脸上,她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知道是气愤还是委屈,或者两者都有。目光凌厉的盯着清儿,雪轻舞说话了:“神农宁清,你得意什么?你凭什么先来后到?你凭什么捷足先登?别的我们都可以让着你,你以为我们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以武力说了算?这个事情绝对无法原谅!我会找良涛问个清楚,他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不然?不然?”说着话,雪轻舞瞧见了清儿眼中的厉色,‘嚣张’的气焰越来越低落;说道最后,眼中已经是雾气升腾。
“不然怎样?”瞧见雪轻舞收起了气言怒语,清儿翘起嘴角:“我说了,你们都是自找的,你们以为自己很娇贵,很冰清玉洁,其实不然,一切都是你们自以为罢了。事实上,你们很普通,你们这样的女人不说到处都是,不说一抓一大把;只要良涛想要,分分钟都有大把人主动投怀送抱。”顿了顿,清儿又翘起嘴角说道:“深鹏大学新十大校花?恐怕也就你们两个最一般,其他八个,要么出身高贵,要么深藏不露,要么博学多才,要么勤俭持家;至于你们两个?混吃混喝的存在罢了。”
清儿今晚的话实在有些太过于那啥,其实她也不想,她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更深层次的意思。然,不下重药就不会有疗效,想成为老良家的女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不这样?如何让她们快速成长起来?不这样?如何让她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不学会分担,要她们有何用?
‘啪’!雪轻舞拍案而起,是可忍孰不可忍,听听神农宁清说的这些话,简直欺人太甚!狠狠地看向田莉:“这话你还受得了?你还无动于衷?”
田莉也站了起来,她也生出了火气,这个神农宁清确实有些不像话。没想到自己一直不争、不计较,换来的却是对方得寸进尺、蹬着鼻子上脸。实在不行再和这个神农宁清打一架,即使打不过,难道她还会杀了自己和雪轻舞不成。
清儿依旧端坐着,不急不躁的看向田莉和雪轻舞说道:“坐、坐,稍安勿躁,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下来好好聊一聊呢?都是自家姐妹,说话重了点,话糙理不糙,不是么?”瞧见雪轻舞和田莉又有发怒的倾向,清儿淡然道:“怎么?想再练一练?再练一练恐怕你们依旧是自取其辱。”
听到这话,雪轻舞和田莉一阵气馁,当初‘练一练’确实有着争强好胜的心思。田莉和雪轻舞一起出手,却被清儿一招制服。事实上并不是制服,而是制住,清儿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伸出了两只芊芊玉手,对着二人遥遥一握,田莉和雪轻舞再也动弹不得。
除了良涛和清儿自己,没有人知道当初的清儿仅仅只会这一招。当然,现在的清儿比着之前可是强大了不少,所谓‘双修’,当然不是一个人受益;所谓阴阳相济之体,不是现在的田莉和雪轻舞可以望其项背的。
田莉率先稳定了情绪,拉着雪轻舞的手臂重新坐了下来。坐定后,田莉朝着雪轻舞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大概意思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
雪轻舞依旧带着丝丝怒气,看向清儿说道:“想不到我们姐妹这么不入你的法眼?说吧,有什么话尽管说,再难听的也都说出来!放心,我们姐妹承受得住!”
“终于可以好好说说话了。”清儿又一次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郑重的看向田莉和雪轻舞:“我之所以比你们的战力强大,一是因为我的体质,二是和良人双修的效果...”在田莉和雪轻舞惊诧的表情下,清儿展开了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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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循术果然高端,就是太过耗费本源神力。”良涛缓缓起身,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循至湘南省,已经循出五百里。眼下,他刚刚将耗费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本源神力完全恢复。
手腕一动,移动电话出现在手上,看了看满格的信号,良涛快速点击按键。很快,一条信息编辑完毕发送了出去。下一刻,良涛的身影再次消失,阴阳二气化作的箭矢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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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清儿、田莉和雪轻舞的手机同时响起信息提示音,三女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点开阅读。
“古蔡出了点事,释永刚被偷袭受到了一点伤害,我决定连夜赶往古蔡;勿回,勿挂念;循术太快,信号可能追不上,哈哈!早点休息,晚安好梦——爱你们的老公...”
放下手上的电话,清儿看向田莉和雪轻舞:“他又要去战斗了,我们却只能待在温室里;不是岁月静好,而是他在为我们负重前行。”看到二女也将手机放在了桌面上又看向自己,清儿郑重道:“爱他,等他回来就给他,不要等到别人乘虚而入。他是我的良人,我当然对他在大学里面的生活给予关注,他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我当然都很关心;所以,不要奇怪我怎么会知道那个李晴歌和许盈等人的存在。”眼神扫过田莉和雪轻舞,清儿的目光透过二人身后的窗户望向远处;口中喃喃的声音再次传出。
“贞洁是什么?贞洁对我们女孩子来说就是第一次,对有过第一次的女人来说就是忠诚;把贞洁献给心爱的那个人,是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事情!为深爱的男人守住贞洁,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当你们想好以后,不要去等待,也不要徘徊;要学会主动,掌握主动。生活,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热爱他的女孩;我们的良人,更不会亏待深爱他、忠诚他的女人...”说着话,清儿收回目光缓缓起身,俏丽的身影和轻盈的脚步堪堪走到门口,委婉动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觉得自己的战力和能力超过了我,请你们告诉我;如果你们哪个真的比我强,我神农宁清会端起一杯茶,跪倒在她面前恭敬的说:大妇,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