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上一世一样的在这一天,良涛登上了南下的火车。不一样的是:上一世的良涛是在天中市火车站上的车,所在的车厢是‘硬座’;而这一世,良涛所在的车厢是软卧‘包厢’。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良涛少爷也不例外。
成熟是什么?成熟是一种阅历。成熟是什么?成熟是一种经历!有人说:不到一定的年龄就不会成熟,这话也对也不对。一个人见识过太多、经历过太多、感受过太多之后,他自然就会成熟起来。
比如说:一个男生在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泡妞把妹谈恋爱,一年换几个女朋友;当他到了二十五六岁的时候,那他的感情经历一定会很丰富,也可以说在男女相处方面会表现的很成熟。
反之:一个男人到了三十五六还没谈过对象、交过女友,仍然是‘初哥一枚’;是什么原因暂且不说,要说的是在感情方面哪个更成熟?当然是前者是不是?
不同于上一世的大包小包,也不同于上一世那‘处处’的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双手插在裤兜里,良涛优哉游哉的走进了‘包厢’。
一分价钱一分货,‘豪华包厢’果然称得上豪华。窗口两边各有一张‘上下铺’。说是上下铺其实上铺只是摆放物品的行李架而已。下铺,两床棉被叠放的整整齐齐、颜色洁白无瑕,显然是经过了换洗。被子下面的床垫干净柔软,格调鲜明;软卧果然名不虚传!
用手感触了一番棉被和床垫之后,良涛坐在了床铺上;开始打量对面床铺上的那个人。
‘她’斜躺在床铺上,两床棉被全部用来当做了枕头;一条薄薄的毛毯覆盖在她妙曼的身躯上,看起来动人心魄。一直胳膊肘支撑在床垫上,白皙的双手托举着一本书挡住了‘她’的容颜,使人无法窥视她样貌几何?芳龄几许?从良涛走进包厢到坐在床铺上,‘她’始终没有移开面前的书籍朝良涛看上一眼;似乎已经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万事万物都如浮云的地步。
良涛走到包厢门口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斜躺在另外一张床铺上的这名女孩,就看见了她;虽然她只是露出了嫣红的嘴唇和白皙的下巴。但不要忘了良涛是什么人,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就是‘万花丛中过、遍叶不沾身’风流少年;窥一‘斑’而见全‘豹’对良涛来说很是简单。
综合分析之后良涛的出了结论:这是一名少女,年龄在十七到二十出头之间;看其身材轮廓应该是传说中的‘七头身’。
坐在床垫上的良涛有些惭愧,他觉得这样琢磨别人是一件很卑劣的事情。别人相貌如何、身材是否妙曼关自己什么事情?这样的话怎么对得起身边的几位红颜知己?
“我只是重生以后感觉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美好罢了,我只是怀着对美好事物的欣赏而已;绝对没有沾花惹草的心思!昊天宇宙掌控者在上,我说的都是事实!”良涛如是想道。
摸了摸鼻子,良涛蹬掉了脚上的鞋子;伸手抓起棉被像她一样的放在了床头枕了上去。下一秒手上一闪;写着‘清儿小秘密’的笔记本出现在良涛手上。
。。。
清儿有些烦躁,她已经进厂一个多星期了;所谓的‘良人’还是没有出现,或者说自己的良人竟然是‘他们’当中的一位?看看这个车间都是些什么男人?包括‘车间主任’和五名男性‘线长’在内整个车间九条生产线将近四百人只有不到三十个男人;瞧瞧这些男人?不是结过婚的就是长得太过‘寒颤’,让清儿选其中一名做自己的良人,还不如杀了她更容易接受。
可是?爷爷已经来信催促了!信中说:“孩子?即使你的命运已经改变,即使缠绕在你身上的厄运枷锁已经被打破;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必须在太阳历八月底之前找到自己的良人,把自己交给他;这样的话,爷爷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再以后,你和他要好好生活,能不回来就不要再回来......”
“我不回去怎么办?弟弟妹妹怎么办?不是说命运已经改变,一切都已经变的美好起来了吗?”清儿悠悠的想着心思,她没有发现自己托盘里面已经‘绕好线’的‘高频变压器’出了问题。
清儿的面前是一台一尺半高的‘绕线机’,将寸许大小的‘高频变压器’固定在‘绕线机’上面进行绕线操作;一旦装反就会造成绕线‘绕反’,那后果就是被‘QC’或者‘IQC’责令返工。不用多说,不合格的产品是不可能出的了工厂的。
通常情况下:一家上规模的电子厂有很多‘检验部门’。IQC一般负责来料检测,也就是进货检测。QC负责品质控制,IPQC负责制程检测。FQC负责最终检验、OQC负责出厂时的最后一道检验。
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的检测检验部门?因为品质决定着你这一家工厂的订单。后世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只要你手上有订单,所有的工厂都是为你开设的!
想想也是:一批产品或者货物一旦动用大型货轮出口海外,一旦检测出品质问题,一旦被收货方责令退货;那所造成的经济损失无法估计。轻者工厂老板‘伤筋动骨’,重者就此破产。
‘啪’的一声,一个摆满了‘高频变压器’的托盘放在了清儿左手边:“你这个人是怎么搞得?绕线都能绕反?有你这样做事的吗?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你还要不要工资?”IPQC领班很生气,亲自将这一盘绕好线的‘高频变压器’端了过来,丢在了清儿身前的作业台上。
“我、我...”看到整条生产线的四五十人都在望着自己,清儿羞得满面通红,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清儿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良涛的手上托举着展开的笔记本,这是一篇写好的日记。准确来说,这是代清儿写的一篇日记。
“今天是清儿上班后的第十天,这是我成长以来第一次被外人骂;清儿终于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我、宠着我、顺着我、惯着我。当然,做错了事情就要勇敢的承认错误、承担责任;由于我的低级错误,我们‘线’上的‘流动彩旗’被摘除。清儿很生气!生自己的气,也生你的气...”
“都怪你!你这个坏蛋良人。清儿虽然和你素未蒙面,但已经被你种上了‘噬心蛊’;你这个大坏蛋、淘气鬼...”
“爷爷的信在催促!清儿实在弄不明白?哪有这样的爷爷?生怕自己孙女嫁不出去一样?清儿有那么让人讨厌吗?...”
“清儿在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拿着奶奶的铜镜照来照去;每当这个时候:奶奶就夸赞清儿长的漂亮;我对着镜子再照照:还真是呢!羞羞羞...”
“清儿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孩,但若说他们其中的一位是我未来的良人?我农宁清打心眼里无法接受。清儿的美只展现给懂清儿的那个人!我会再等等。你若不来我便离去...”
“没有离开弟弟妹妹之前还不觉得他们会如此的让清儿放心不下,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清儿都非常想念远在家乡的远儿和静儿。他们还这么小,能照顾好自己吗?阿贵叔叔又是个男人家,他每天都忙着东奔西走治病救人...”
这篇日记就写到这里,这是良涛昨天晚上才写下的。一想到今天就要正式前往深鹏开启新的生活,更重要的是能够见到前生今世的那个可人儿;良涛再也无心睡眠,于是,他‘披星戴月’写下了这篇日记。
“阿贵?”良涛仔细的回想着上一世的日记,仔细回想着日记中有关于对阿贵的描述。隐隐约约良涛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