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岁的苍术相比往日也有一些不同,大概是了解到男女性别差距,待我不如往日亲厚,也不整天鸟兄鸟兄叫唤。
但是我很是忧伤,我觉得我失去了一个能陪我玩耍的小伙伴。
他宛如霸道总裁附身,要求我整日佩戴他送我的龙鳞,仿佛看不见他们便思之若狂,相思而死。
同时,他将我送他那几撮毛扎起来,挂在桌前,日日能看见。
我没忍心告诉那都是我从屁股上拔下来的毛。
然后我与他联系渐少,只因他日夜投身于研读经书,也没多少空来与我玩耍,只叫我随便玩,别绿了他就行。
虽然我喜欢绿色,也喜欢穿绿色的衣裳,但是我没兴趣绿他。
于是我开始玩火,买了个小炉子,闲着无事炼炼丹,希望能炼出能治好脑残的仙丹,一颗给苍术,一颗留着防止他脑残复发。
最后我当然没有炼出仙丹,只无意划破手,血滴入炉子,炼出了借魂香。
那炼出的借魂香颇有意思,可醉生梦死,也可灵魂出窍追踪偷窥。
可事实在仙界里没什么毛用,因为神仙会织梦,也会元神出窍,追魂香就只能玩一玩,闲来无事烧个香做个梦,岂不美哉。
偶尔追魂香也会抽个风,把我套到久远的记忆里,像什么上神真神的,已经过世了许多年的记忆。
吃瓜八卦很愉快,那一出出比话本子还精彩的故事更使我乐此不疲。
我划破手指,滴血批量生产,然后扔给苍术一堆。
他很是不解风情:“你这样不贫血吗?“
我:“……“
好,谢谢您,是在下输了。
我梦回过去,看见幼年的我和苍术在天河洗澡,两人脱光光在水里滚,而我母妃和天后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天河两岸的合欢树聊起八卦。
洗澡这件事情我是不记得的,因为当初太过于年幼。
而年幼的我没有羞耻心,与苍术排排坐,扭头盯着他的第三条腿。
我:ballballni别看别看啊,小孩看了长针眼的。
大概是那视线太过灼人,苍术警惕地回望过来,蜷起腿。
然后年幼的我一脸正义地掰开他的腿,道:“你这里长了个奇怪的东西。”
观梦的我猛然醒来,感到生不如死。
那些年我一直知道自己是要嫁给苍术神君的,所以九重天上那些美男子我一个都不在乎,全心全意用来喜欢苍术。
哪怕苍术是个脑残。
真的是,全心全意。
哪怕大难临头,我还在想,我若是死了,苍术会娶谁。九重天上像我这样美腻的仙女已经不多了。
我把那些公主一个一个数过来,挑了几个好的,反复比较,猜他会娶谁。
宫里人总是很少,每日只有母妃形影不离守在我床头,床头上搁了一堆有趣的玩意,人间的、妖界的、鬼界的,可我都提不起兴趣。
我能清楚地感到灵力的流失,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必死无疑。
母妃去求丹,太上老君只远远看我一眼,就知道我无可救药,转身走了。
我想,我要死了,希望天帝为苍术挑个好的未婚妻才是,别找我这种命短的。我又想,什么时候能见苍术一面,好告诉他天界哪个女孩好。
但是最后我还是没能见他一面。
于是我就知道,这一定一定是个渣男!老子病了这么久,居然都不来看我一眼。
但是转念一想,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再过不久便魂归天地,又如何。
爱恨情仇,在生死面前,算得上是什么。
“二公子,小姐已经睡了三天还不见苏醒的迹象,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四妹需要真爱之吻?”
迷糊之中,我听见耳畔有人叽叽喳喳,吵得我脑壳痛。那声音忽远忽近,有时似贴着耳朵讲,有时又销声匿迹,可始终阴魂不散。
“真爱之吻是个什么原理?”
“放屁的原理!”耳畔似响起一道惊雷,吓得我睁开眼,扭头看声源。
小草还在与二哥争辩,一时止声,齐齐望向门口。门口一道斜影拉过,踏过门槛,原来是三姐。
她梳起长发,一副妇人打扮,却仍是一副小孩心性,抡起折扇往二哥脑门一敲:“还真爱之吻呢,二哥你恐怕是失了智,没被大哥打够是不?”
二哥连忙摇头:“够了够了,好妹妹求你别告诉大哥。”
三个人没一人注意到身为伤号的我默默坐起身,顺带拎了拎被子。
二哥问:“三妹啊,三皇子对你如何呀?”
三姐笑而不答。
二哥道:“若是婆家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和大哥,谁敢欺负我妹妹,简直就是找死。”
三姐拿折扇敲他:“你可得了,你当我嫁的是寻常人家吗?”
我终于忍不住出声:“小草,水。”
老子真的要渴死了。
突然有人说话,三人皆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小草几乎要哭出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这三天小草真的是要急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二哥附和道:“就是,睡得像只猪。”
我:“……”
你不说话会死吗?
三姐走过来在床头坐下,手搁在我额头上,扭头对小草道:“我与二哥在这里守着,你快去请大夫。”
她一双秋水似的眼见瞧着我:“四妹,你可感觉好些了,我之前听说你病了很是担心。”
我装傻:“病了,头疼。”
她皱眉,伸手想抱我,但我不想把病气传给她,遂轻轻推开。
谁会和一个傻子计较推开的事情。
她将被子压好,突然想起什么,对二哥道:“今日许公子也随夫君一同来,说是有要事与爹商量。”
许玦那小贱人来干什么。
二哥一听兴奋了:“涵山兄也来了?我早已仰慕他许久,就是没见,这倒好,顺便去会一会。”
得了吧你,你涵山兄是要害你的。
三姐又道:“我听夫君道皇上有将昌卉公主许配给许公子的意思。”
!!!
许公主,呸,许公子终于可以娶公主了。
我激动地扒拉扒拉被子,扯扯三姐衣袖:“三姐,我想出去玩。“
我一定要亲眼去看许玦得不得瑟!
二哥不愧是贴心的小棉袄,附和道:“是啊,四妹睡了那么多天,又是个呆不住的,不如出去透透气。“
半个小时后带大夫回的小草:“????“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