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田炳下令款待诸位,犒劳今日辛苦,大厅之上众人汇聚一团,钟瑟齐鸣,歌姬艳舞,欢快之声络绎不绝。
账房先生分分敬酒赵彦,饱献殷勤,都希望和赵彦打点好关系,已求日后能够得到赵彦指点一二。
田炳更是喜上眉梢,自己一时兴起认得侄儿居然如此卓越,真是越发的令人琢磨不透。培养之心也逐渐升起。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已是微醺,此时田炳举杯说道:“今日诸位辛苦,吾在此敬诸位一杯,聊表心意。”
众人亦然举杯回敬。
待众人饮尽酒水,田炳才继续说道:“贤侄之能,真是令叔父大开眼界,前段时间,吾一好友,赠我并州良马十匹,其中有匹白马,最为骏气,俗语说宝马赠英雄,那匹白马便赠送侄儿。”
赵彦连忙起身,回礼道:“叔父过奖,小子只是有点拙智,不敢妄称英雄。”
“自古英雄英雄出少年,此马非你莫属,莫言推辞!”田炳佯怒道。
赵彦见田炳要发火,只得答应,其实赵彦内心之中还是十分期许的,来到古代近两月有余,马匹常见,却未曾骑过,心中是十分遗憾的。
酒会散场,各自回房睡去。
翌日清晨,田畴早早叫醒了赵彦,说是带赵彦观看昨日田炳赏赐的白马,来到校场,只见一匹浑身雪白的白马正在低头吃草,身体线条明显,气宇轩昂,气度非凡,时不时的还打打马蹄,一看就是一匹良驹。赵彦甚是欢喜,忍不住走上前去抚摸,谁知道白马十分傲气,一个摆头撞在赵彦怀里,赵彦吃不住气力,一个踉跄蹲坐在地,狼狈不堪。田畴见状,连忙跑上前来扶起赵彦,关怀的问道:“兄长没事吧,这匹马傲气十足,必然性烈,兄长勿急,来日方长,须慢慢图之。”
赵彦摆了摆手,心中怒火难消,一匹畜生居然如此傲娇,我就不信降服不了你。赵彦直径走向前去,一把抓住缰绳,双目怒视。白马感到疼痛,鬃毛乍起,鼻息如练,后足不停的击打地面,嘴里发出阵阵嘶鸣。头颅不停摆动,试图摆脱赵彦控制,赵彦也不是手无缚鸡之人,单手持僵,往下拉扯,白马吃痛万分,前腿微屈,趁此时机,赵彦连忙翻身上马。
烈马哪是如此容易就让人骑到背上,白马浑身一激。双眼瞬间泛红。血光并凶气骤起。微微屈膝,奋力跃出!在马场中上窜下跳,状若疯虎。
可无论它如何翻腾。赵彦都双腿紧夹马腹,稳如泰山。
人马狂舞,绕场奔腾。宛如烈焰游龙,惹来阵阵惊呼。
约莫一刻钟,白马力气尽失,喘着粗气,再也不理会赵彦,赵彦见状,知晓时机成熟,翻身下马,把手放置马鼻处,让白马记住主人气息。
“兄长威武。”田畴见状,抚掌赞叹道,随后又吩咐仆人取来马鞍给白马套上。降服烈马这一幕也正好被田炳看到,他并未上前,只是在远处点了点头,心情颇好的回到了大厅,此事不表。
待白马套好马鞍,赵彦轻轻抚摸着白马额头,并择了一把青草喂食,这时赵彦才翻身上马,在校场驰骋。
青衣白马,势如长虹,激起滚滚红尘,好个意气风发。
……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最为基本,赵彦平日里随着田畴温习。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隶书很多是不认识的,但是每日跟随田畴读书,因田畴每日读书必大声朗诵,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渐渐很多不认识的字也熟识了,这倒是避免了赵彦虽有学识却不识字的尴尬。
除了正大光明的偷学了识字,在武艺方面赵彦也是逐渐精进,一杆长枪使得行云流水,田畴不爱长枪,却唯独钟爱宝剑,因此田畴经常对赵彦劝诫:“君子好剑,兄长虽善使枪,但终究有违君子之意,反倒像个武夫!”
赵彦点头称是,心中却不以为然,但还是枪术,剑术齐修,只为堵住田畴的“悠悠之口。”
夏季已过,凉爽的秋天来到,本来略显沉寂的县城开始忙碌起来,百姓忙着秋收,官府士族忙着收租,贩夫走卒忙着贩货,各种声音汇聚一堂,交织一起,好不热闹。
田炳有心磨砺赵彦田畴,便命令二人前往
木鲁乡收租,二人自然不容推辞,立马带好仆从出发。
收租之事,顺利万分,回程之时,赵彦田畴二人心情也颇好,跟随着马车不紧不慢的行走,沿途观赏秀美风景,时而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突然之间赵彦跨下白马惊起,长嘶一声,停在原地不停的打着马蹄,赵彦心生警觉,连忙吩咐仆从停下。赵彦坐在马背之上,望着眼前叫做博望坡的地方:只见羊肠小路两旁是山势陡峭,杂草丛生的峭壁,土路不过丈许,毫无躲避的地方,是个设伏的绝佳地点。
田畴聪慧,驱马走到赵彦身边,低声询问道:“兄长,前方可是有贼寇打劫?”
赵彦点头说道:“先有白马受惊,又观此地山势陡峭,定有山贼埋伏至此。”
“兄长可有计策?”
赵彦沉思片刻,摸着下巴说道:“我们有辎重粮草,且只有二十余人,况尚不知贼寇多寡,不敢贸然行动,待我上前叫阵,诈他一诈,若能诈出贼寇人数,我们再做定算。”
“兄长小心。”田畴望着赵彦缓声说道。
“畴第勿忧,待我去去就来。”赵彦说完,卷起袖笼,取长枪在手,轻踢马腹,策马向前,来到博望坡入口处,对着前方大喝道:“前方贼寇,莫要藏匿,吾已发现尔等,要么速速退去,要么前来受死。”
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草丛簌簌作响,一彪形大汉突然窜起,赵彦定睛一看,只见大汉身高八尺有余,赤裸上身,浑身肌肉干练,一口九环大刀立于身侧,怒目圆瞪,大喝道:“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今日留下辎重粮草,吾还有妄饶尔等一命,如若反抗不从,定叫尔等做吾刀下亡魂。”赵彦见状知晓他便是贼寇首领。
赵彦计上心来,故大声呵斥道:“吾乃无终士族,岂有钱粮与贼寇是也!嚣小贼寇,可有胆于之一战!”
赵彦一番言语果然激怒贼寇首领,贼寇首领率众而出,人数不多,约莫二十余众,且大多面黄肌瘦,武器也是良莠不齐,有的甚至拿的是根木棍。
田畴见状,连忙带领仆人上前列阵,支援赵彦。
贼寇首领望着马背之上的赵彦,心中不屑,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口气居然如此狂妄,提刀上前,怒喝道:“吾乃青山管亥是也,可敢一战!”
赵彦听闻管亥二字,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丢掉武器落荒而逃,读过三国之人都知晓管亥是黄巾起义首领,曾带兵围困北海,一合斩杀孔融大将宗宝,后又同关羽糜战数十回合,才被关羽斩杀马下,能跟武圣过招的人,赵彦怎能敢与之搏斗?
赵彦疑惑万分,这管亥不应该拜入张角门下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也容不得赵彦多想,此时情景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彦硬着头皮运气提马大喝一声:“吾乃无终赵彦,前来应战!”只不过这一声暴喝中带着恐惧,其气势已经输了一半,引得贼寇哈哈大笑。
田畴等人更是为赵彦捏了一把汗。
赵彦不顾他人哄笑,自顾自的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可不想横死在此。好在管亥无马,赵彦略显优势。
赵彦斜指长枪,策马而去,想人借马势,一击刺穿管亥的心窝。
想像虽然美好,事实却是残酷。管亥见长枪已近,猛然拔刀,准确无误的击中枪头,铁石铿锵之声,震得赵彦耳膜发聩。两人错开双双对峙,赵彦被管亥一击震的手臂发麻,虎口之处隐隐崩裂,赵彦心中骇然之极,知晓管亥厉害,却未曾想过如此勇猛,内心深处已然打起退堂鼓了。
夕阳将近,赵彦眯眼望着管亥,管亥怒目圆瞪,面无表情,似一座活阎王。赵彦知道就算现在求饶也断然没有活命的可能,与其这样,不如奋起一战,还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赵彦咬紧牙关再战。没了侥幸心理的赵彦,平日所学武艺竟发挥到了十二分,再借马力,虽然处于下风,但终不会轻易落败。
银枪乱舞,诡秘莫测,大刀生风,虎虎生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