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九十年代,砂拉越基础建设还是非常落后。从一个城镇到另外一个城镇至少都得花超过一个小时以上的路程,许多河流都还没有建设桥梁,还需要使用轮船才能够到达。当时只有唯一的一条联邦双向车道联通整个砂拉越。
迈克父亲当时患上了白内障,只有古晋专科医院的医生才有能力操刀动手术。迈克只好向朋友租车,载着他的父亲到古晋看医生。
由于,路况非常糟糕,从迈克家驱车到古晋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驾着驾着,天已经暗了下来,迈克父亲吩咐迈克找个地方落脚,先休息片刻,再继续赶路。
不久,当迈克驶过一个名为鬼谷嶺的地方时,看见前方有一家灯火通明的食肆,便在那里停下车。那食肆装潢古色古香,煞是好看,只是和现实年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处在其中,时间仿佛回到了从前,让人感到有些诡异。迈克父子身感疲倦,肚子又饿,没理会那么多,随便叫了两杯咖啡和炒面,整间食肆就他们父子俩在那享用晚餐和歇息而已。
吃饱喝足后,父子俩又继续赶路,希望在天亮前能够抵达医院,入院进行手术。抵达医院后,迈克立即安排父亲入院。医生检查完毕后,便为迈克父亲动手术。手术进行得非常顺利,迈克父亲只需留院观察几天,伤口一吻合,没有发炎,便可以出院回家。
留院那几天,闲着没事,迈克父亲就会和同房的病人们聚在一起闲话家常,玩扑克牌。一天,当大家聚在一起玩扑克牌时,迈克父亲向大家提起有关鬼谷嶺的食肆,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回答说:“鬼谷嶺哪有什么食肆,那边连一间店屋都没有,只有几座原住民的长屋。”
迈克在一旁帮着父亲说话:“可能那食肆刚开张,你们还不知道。它那装潢可漂亮极了!”
病友们纷纷反驳道:“我们经常使用联邦大路,不可能不知道那里新开了一家食肆。”
两张嘴哪里斗得上那十多张嘴。最后,迈克父子干脆转移话题,不再与他们争执。
几天后,迈克父亲终于出院,回去时,迈克父亲特别吩咐迈克今晚一定要在鬼谷嶺食肆休息,以证实他们曾经到过那个地方。
几个钟头过去了,当父子俩驾车快到鬼谷嶺食肆的转弯时,突然间,一辆没开车头灯的奔驰品牌汽车从迈克车子后方超车。迈克被突如其来的奔驰吓得往车道内向驾去,差点儿就撞上了马路围栏。
迈克气得猛踩油门,一边按喇叭,一边又把前面的奔驰超回去。超车时,迈克生气地朝奔驰举起了中指。可当他望向奔驰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惊胆跳。那奔驰没开车头灯,反而开着车厢灯驾驶。只见那奔驰司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面无表情,五官好像是用毛笔给画上去似的,长得就像葬礼时用的纸扎公仔。再看看坐在后座,一身红衣打扮的新娘子,脸上一阵青光,横眉怒目地瞪着迈克。
迈克心里一慌,油门踩得更狠,一溜烟地把奔驰远远抛在后头。
一到食肆,迈克依然惊魂未定,心脏砰砰不停地作响,他马上叫了杯热咖啡坐了下来。迈克父亲眼睛刚动好手术,看不清楚,所以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回事,一直追问迈克刚才怎么突然把车驾得那么快,一点都不像他一贯的作风。此时的迈克,还在想着刚才那辆奔驰,父亲问他什么,他都完全听不进耳。迈克心想:“都晚上了,怎么还有人在娶新娘?那司机怎么晚上驾车还戴着帽子,长得跟纸扎公仔一个模样?”
迈克安慰自己,也许自己累了,看错了,一把手用力的往脸上捏下去,才回过神来向父亲说:“没什么,只是想快一点到食肆休息。”
迈克往食肆四周围望去,好奇地跟父亲说道:“今晚这里的人可真多啊!还到处挂满红色的灯笼,好像在举办什么喜庆活动。前几天,当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一个客人都没有。”
食肆里虽然坐满了人,可是大家都异常地安静坐在各自的座位,完全没有一丝交谈声。
迈克语音刚落,便看见刚才危险超车的奔驰也在食肆前面停了下来。食肆里的人突然全部站了起来,迎接新娘。司机下车帮新娘子开车门,迈克父子顿时吓得脚软,那司机根本就是纸扎公仔,那里像个人啊!再仔细看看食肆里的人,一个个虽然站着,但是脚跟却像离开了地面,飘浮在空中!
迈克父子马上噤若寒蝉,低着头完全不敢正视群众,呆若木鸡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动到他们。
突然,食肆服务员把迈克吩咐的热咖啡捧到面前,众人异口同声地吩咐迈克:“喝吧、、、、、、喝下吧、、、、、、喝了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迈克惊恐不安地看着端上来的热咖啡,这哪是咖啡,分明就是浓稠发臭的血液!面条也突然间化成了爬行的尸虫!迈克父子忍不住呕吐,接着,用尽了吃奶的力,不管三七二十一,头也不回地往车子跑去。
一上车,迈克急忙启动引擎,逃离食肆。逃跑时,迈克害怕鬼魂们追上来,不停地往车上的倒后镜看,哪有什么食肆!那食肆根本就是一座坟场!
迈克拼了命踩油门,车快如闪电地离开那鬼地方,直到经过路边的一间警察局,才驾进去报案。
警察哪理会迈克的口供,他们根本不相信鬼神。警察安慰迈克说:“你要在警察局过夜,向我们说声便是,不用录口供忽悠我们,我们警察局随时欢迎过路人在我们这里休息,给你们方便。”
迈克父子俩无言以对,也不敢再继续夜里开车回家,只好露宿警察局,等待天亮后才继续开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