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阴有小雨,雨水和海风带走了空气中的末日气息,而华亭的民众却无福享受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中午过后,华亭郡政大楼正在上演一场激烈的辩论,参与这次辩论的有华亭郡政、议政、参政、军事总长以及警察厅政,辩论的主题是讨论关闭华亭郡海域的警报浮井站的可行性。
“总长,我认为这不是关不关的问题,而是怎么关掉的问题!”议政说道:“现在能执勤的治安人员越来越少,城里的骚乱越来越多,海上什么都没有,我们为什么要把有限的警力放到空无一物的海面上!”
“话可不能这么说。”负责边境巡防的军事总长说道:“华亭海域也是邗国的领地,再往东面便是月钵南部的寺鸣岛,现在敌对势力渗透的这么厉害,这仅剩的几座海上警报站是华亭唯一的前哨站,就这么放弃,不等于把华亭甚至邗国的东大门敞开在月钵和焉利人的枪炮下吗!”
“总长,为什么有这几座警报站,还会有大量敌国军人渗透进华亭?”郡政问道。
“郡政大人,邗国山海相连幅员辽阔,以前环月海和辽海的警报站有六百多座,现在满打满算只剩下四十多座,我们华亭现存的警报站只有四座,漏洞实在太大,所以敌方军事人员才能轻易渗透我国海境线,问题在于,如果我们连这四座警报站也放弃,那月钵人进出邗国就像串门一样,没人知道更没人管了。”
“但是郡政大人,城里的治安怎么办?攘外也需先安内,华亭郡是邗国的特大城市,没有足够的警力,街道治安难以为继啊!”警察厅政擦了擦头盔面罩说道。
“是啊,现在主要的警力全在防疫站和水电站,街道上的犯罪案件都没有警察去管,就在前天,我眼瞧着正大广场里有帮人在抢一个卖开水的摊位,那老人家手指都被掰断了,四周却没人来管......要知道正大广场当初是多么辉煌的国家标志,现在却成为这副破败样子,再这样下去,华亭还有得救吗?”
“没错!”
“应该关闭海上警报站!”
“不能再拖了!”
“郡政大人,您下决心吧!”
华亭郡政何楚臣抬抬手,他问军事总长:“总长,这四座站里,一共有多少名警察?”
“24名!有一半是士兵!”总长不假思索地说道。
“24名......各位,你们觉得华亭多了这24名警察,有用吗?”
众人没有说话,郡政接着讲道:“邗国是个国,华亭是邗国的一个小家,所谓有国才有家,不管什么时候,没了国防,家必定会遭到敌国入侵,这四座海站是我们邗东为数不多的几个国防前哨,如果关掉它们,岂不等于将邗东海防线直接送于月钵和焉利?”
“多这24个人,对于诺大的华亭来说也于事无补,虽然四座站对月钵的渗透没什么大作用,但我们设这四座站是要告诉所有敢于和邗国为敌的人:邗国尚有国防,邗国仍有希望,邗国不会放任海防空置!所以,这四座海站是为了邗国的希望而存在,是为了邗国的态度而存在。”
“郡政大人,我撤回我的请求,我同意并支持维护这四座海上警报站!”华亭议政和参政纷纷表示拥护这一决定,只有警察厅长没有说话,郡政当然明白他的苦衷,随后他说道:“厅长,你们的警服和设备有很多吧?”
“多的很,不少呢!”
“好,我给你个提议,召集华亭幸存的警察学校的学生、当过政府部门保安的人、还有已经退下来的老警察,把他们全部召集起来组织新的警力编制,让他们发挥无私奉献的精神,为了邗国为了家乡,拿起警棍穿上警服,在国家危难时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是,郡政大人,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警察厅长打从开会到现在,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开完了会,警察厅长立即着手搞动员大会,可是还没等动员行动开始,华亭中心惩罪社区便发生了严重的敌武渗透事件。
那是9月21日晚八点,华亭中心惩罪社区的值班狱警遭到不明武装人士的袭击,这伙人身穿平民服装,但无论是武器还是身手都不可能是平民,他们一共十三人,从社区侧门攻入,使用手爆弹和全自动冲锋枪攻击毫无准备的狱警,好在狱警的位置较好不易被攻击到,他们一边反击一边电告各部请求支援。
警察厅长在收到惩罪社区的通知后很是震惊:一般来说,敌国渗透搞破坏,主要目标是水站或电站这些民用设施,或者是制作防化服的公司,像这样攻击惩罪社区的还是头一次。不过紧随其后的第二封电报让很快他明白了这帮凶徒的行动目标。
这第二封电报是另一队巡街游警发来的,上面说他们遇见一帮炎城来的学生,学生们告诉警察:他们听到一个秘密,有一队月钵武装要袭杀一个叫汪公博的人。
“不好,汪公博就关在华亭中心惩罪社区!”警察厅长不敢怠慢,命手下电告郡政,自己带着厅里所有后备警力飞车赶往华亭中心惩罪社区。
等到了那儿,厅长才知道这帮人的攻击力有多强,不过40分钟,惩罪社区的侧门已经被攻破,连着侧门往里的所有隔离墙全都倒塌,狱警死伤十多个,囚犯也死了几十人。
月钵武装分子已经不见了,清理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汪公博,一定是被这帮人带走了,另外在清理过程中发现了敌方一名受伤昏迷的月钵武装人员。
紧急抢救后,当天夜里华亭警察厅的探查们更开始审问此人,别看此人年纪不到30岁,嘴却异常严,不得以,郡政下令用刑,城里的警察正对月钵人恨的牙痒痒,这下得到用刑许可,探查们退出房间,一帮警察冲了进来:水刑、电刑、穿刺刑、船刑、老鼠刑各过了几遍,不到一个小时,这月钵兵全身上下只有嘴和眼皮能动了,他终于支持不住招了一些信息:他们是从月钵本土出发来到邗国的,任务是带走华亭中心惩罪社区里一个叫汪公博的邗国公民,按照上峰的指示,带走汪后不要回到月钵本土,而是前往位于月钵西南部的一座荒岛上待命,那里会有人告诉他们下一步行动计划。
郡政看完了口供心里很是疑惑:按月钵高层的个性,汪公博是个已经无用的间谍,他们不可能花费人力物力去救这么一个没用的人,现在他们这样做的唯一理由就是汪公博的身上一定还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郡政立刻下达全城戒严令,到处搜捕这帮月钵人,可是找到的月钵人倒不少,一番审查之后发现,他们全都是月钵留邗的商人或学生,至于汪公博则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郡政心里清楚,他们还在城里,如果让这帮人带着汪公博跑了,自己就是渎职,就是邗国的罪人,必须不计代价的挖出潜藏在城里的月钵武装份子。
9月23日,全城排查仍在继续,早上6点半,在城东近海某渔村,这十二名月钵士兵架着魂不附体的汪公博往床上一扔。
“汪先生,我们是神风派来救你的!”橘井次郞面无表情的说道。
“救我?杀我的吧!要杀就来个直接的,我死也要死在故土上!”汪公博把眼一闭,心里却已经吓得丢三魂失七魄了。
“不,请不要误会汪先生,你为月钵作出了巨大的贡献,神风特命我们营救。”橘井次郞嘴上客气,心里其实非常瞧不起这个卖国的老家伙。
“这位......月钵长官,神风又想让我做什么?”汪公博低声问道。
“只是希望你能继续为月钵效力,我们有个计划需要汪先生协助,这项计划也是拯救你们邗国的最佳方案。”橘井次郞说道。
“哦?是什么计划?”汪公博忙问道。
“现在城里查的紧,我们没有时间细说,我的副手渡边少佐会引你到月钵西南方的一个岛上,那里会有人告诉你详情计划,至于我和诸君,会留在这里为你们打掩护,保护你们安全撤离!”说完话,不等汪公博再开口说话,副手便拉起他离开房间,直奔海边的一只小船而去。
“诸君!”橘井次郞在屋子里说道:“为了保证渡边君和目标安全撤离,我们必须要引开华亭警方的注意力,现在我下令,分散行动,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在城内制造混乱,把邗国的注意力从海上引开!”
“月钵万岁!誓死效忠!”十一名军士齐刷刷将左手放于胸口,癫狂的叫道。
整整一夜一天,十一名月钵军士分成六组,在华亭城内烧杀抢掠,无论老人孩子或是妇女,只要能引起警察注意力的,他们都会举枪射杀,一时内城里乱成一片。
何楚臣组织全部警力冒死围堵,加上在数十万民众的帮助下,十一名月钵军士在下午5点10分全部清除,无人被俘。
“夜袭惩罪社区的有十三人吧?这里只有十一具尸体,还有一个人呢,那个汪公博找到没?”郡政看着撒满石灰的尸体问道。
“没有找到,我们发动民众把城里城外全找遍了,只有这十二个人,我怀疑汪公博和另一个月钵兵已经逃走了,毕竟我们的海防漏洞还是很多的。”
“可恨!可恨!”郡政瞪着这十一具尸体,眼睛都要冒火了,天知道这汪公博逃走后,会对邗国有什么危害。郡政不敢怠慢,马上将情况通报给了岐南方面,颂督政得到消息后,心里一惊,他感觉月钵花费这么大代价去救一个过气的间谍,一定是在酝酿一个惊天阴谋,是什么呢?颂督政盯着面前的邗国国旗陷入了沉思。
“不管月钵打什么主意,我得先尽快把刘芸要的东西送给她!”颂元邦早在前几天就接到刘芸的电报,说接下来的实验急需卡厄斯原始菌株,由于前几天月钵占了五座马其亚那小岛,致使交通不安全,昨天吴中校给他来电,经艾向东这么一闹,剩余的几座小岛戒严了,不再盘查过往船只,所以颂元邦打算趁此机会把原始菌株送到南蛙岛,毕竟刘芸的实验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管月钵要搞什么鬼,一旦邗国有了阿瑞斯治愈性疫苗,月钵就翻不起大浪了,有什么血账咱们后期慢慢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