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疑惑地转头，看着桌上铺开来的宣纸，他原以为只是垫着桌面的防尘布。
但是貌似有所不同。
“这......这是......”许平疑惑，正要开口。
画卷无风自动，收拢了起来，落在脸色微红的白素手中。
她紧紧握着，指尖陷了进去些，结结巴巴地道：“路，路边上看着不错，买回来的。”
只是收得太快，瞧得不真切，只看到一抹衣角，半个身子，想来只是幅人物绘图。
这种画，在路边应是不多见，但也不少见。
他原本还以为是白素作的，毕竟眼前人气质大多数时有些安静，倒像是会琴棋书画的多才多艺的姑娘。
不过若真是白素所作，自己得好好欣赏一番，许平摸了摸下巴，心思不自觉泛络开来。
莫非白姑娘喜好画，自己要不......不行！自己若是亲自下手，那凤凰傲意图都能变成小鸡啄米图，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公子此番收获颇大。”
许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发现白素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察觉到自身修为的变化了。
一听，便乐了。
“法海那厮，看我禅修天赋惊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要我做他徒弟呢。”许平打着趣，寺中虽然时间呆的不多，却是闷人，还是回来吹牛打屁的感觉好些。
“那你认了师父了？”白素想到了许平在禅修上的惊人天赋，语气不由得急切，也紧张了起来。
“哪能啊！”
许平伸了个懒腰，抓了抓头发：“你看，我都还没秃顶呢。”
白素站在许平面前，噗呲一声开怀，掩嘴：“那个和尚，恩......法海大师，就这么放你回来了。”
“你还真别说......”
“法海那秃驴，一听我要直接走，哭爷爷告奶奶地硬要我留下来。”许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一侧，转了个身子，团起桌上的小说，伸手一指，像是在客栈说书那般：“那我只好免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讲得白素又有些紧张，小青作为一个局外人，在那嗤笑一声：“呆子，我在码头看见你回来的时候，你可兴奋得像只兔子！”
许平也不管这疯丫头，继续讲道：“那就只能取个折中的办法了。”
“莫不是，成了俗家弟子？”
白素开口，让许平惊异，而后点头。
双手负于身后，像极了教书先生，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还给自己取了个法号呢，就叫悟空！”
像个小孩子那般等着夸奖，可是......那脸看着，着实欠揍。
“悟空？！”小青一愣，联想到了西游记，伸出手指，怒视眼前之人：“天哪，你毁了我在书中幻想出的齐天大圣形象！”
都说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看来这丫头也是脑补了个哈姆雷特，不过对于毁了形象，那还真是感到相当抱歉......才怪！
不过小青这反响有些过了，他原本还以为只是会心照不宣地笑笑。
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娱乐如此缺乏，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小青，取我超级无敌要你命三千的青龙偃月刀来，齐天大圣要试试他的修为了！”
白素捂嘴轻笑出声，这般性子，怎滴可能做得了和尚。
小青面色有些发黑地扔过来一把如门板粗大的刀？或者说是剑？毕竟两侧都未曾开锋，看着都差不多，那么......就叫它超级无敌要你命三千青龙偃月尺吧！
这个门板，当然不是从仓库门框上拆下来的：这是新做的，只是单纯为了延续独孤九剑那个稀零破碎的侠客梦而已。
院中一个男子舞得虎虎生风，要是臂上力道再强上些，怕是能舞出龙卷风了。
树上叶子随着劲道下落，在地上又绕起了圈，一道小龙卷隐隐约约便要成型.....
还真的舞出来了？！许平惊奇，而后停了下来，将手中铁板一扔——这玩意，果真还是留着当做门板使比较好些......
他可不愿过了几天，听闻到一条消息说，某某地方袭来一阵强烈台风，吹跑了多少人，刮倒了多少屋子。
蝴蝶效应他还是懂得：某地产生微弱的气流，而微弱的气流的产生又会引起四周空气或其他系统产生相应的变化，由此引起一个连锁反应，总而言之，就是导致其他地方的极大变化。
不过这之间有没有关系他也不知晓......
白素摇了摇头，一道匹练略过，地上的铁板滴溜溜旋转，腾空平卧，如同飞剑一般。
许平看的心神恍惚，大惊失色道：“莫非，此乃剑修之术！”
剑身滞了一下，而后立于屋檐之下，插入地面：“这不是剑修的法门，只是普通的御物之术。”
普通的御物之术......普通！许平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就算做不了真剑修，做个假的也成啊，反正自己若是不说，不识货的人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啊！那是他，犹未逝去的青春那！中二之魂开始徐徐燃烧......
“公子的修为还是差了些。”
还差了些？！许平回头看了眼，眼前两个看着不大的丫头，感觉自己的天赋就像是假的一样......不对！自己修行时日不多，那从理论上讲，孰强孰弱还说不准呢，便又有些自得起来。
“你可知何为聚海境？”
摇了摇头。
这属实不知，他半路出道修行，靠的还是岚宗那本道法的注释——般若佛经上只讲了这佛体如何修行。况且他与两位姑娘的道法也是不合，只能练自个的，也讲不上一二三。
“聚海之意，取得就是水汇入江，江汇入海之意，积累的足够了，这个境界也就圆满了。”
“之后就是小天劫，度过了也就算正式跨入修道的门槛。”
“就有了驭物的本事。”
许平听得瞠目结舌，只感觉在这个境界，若是修行不慎，不小心在睡梦中度了过去，便是五雷轰顶，尸骨无存。
“无须担心，小天劫并不难过。”白素走了过来，伸手去抓掉落下来的叶子，紧握于掌心，在心中说道：前世你那般护着我，如今，那个她，也能做到了。
许平抬起头，神情盎然，豪气冲天。
咧嘴一笑道：“不就是几道雷嘛。”
“是啊，只是几道雷而已。”
白素走上前来，后面还跟着个看书看得傻乐的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