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养狗的人不吃狗,养猫的人不吃猫。额,猫本来就是不吃的......
家中便少了一道菜,那鱼有些灵慧,当是归不得凡类中去。
“你把我的鞋还来!”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这鱼又不是狗,也用不着磨牙,也不知波塞冬怎么想的,天天含着只鞋在院子里游来游去。或许,衔鞋子到处跑可能是家养动物的通病吧,就像是人遛狗,可能鱼也喜欢溜人玩......
那鱼更欢了,一头钻进树丛底下,黑幽幽的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放弃了。”许平哀鸣一声,这是报废的第三双鞋子了。
还好他的鞋子买的都是最普通的那款,不然有得心痛。也不知哪里得罪了波塞冬,这条小鱼只衔自己的鞋,也不碰家中两位姑娘的鞋。值得称奇的是,这鱼还很听白素和小青的话。
“许公子,吃早饭了。”
屋内声音传来,也让许平放弃了草丛摸鱼的打算,洗了洗手便进去了,后面跟着条扑通跳的鱼,一回头,那鱼钻入地面,也没法子。
“波塞冬,你又惹祸了?自己去面壁五分钟,不然不喂你吃饭。”白素对着那双闪闪的鱼眼说道,脸色也是一板。衔的是自家鞋还好,若是衔别人家的,家中无狗本来就有些可疑,再让人看见是鱼叼出去的,那麻烦就大了。
波塞冬往卧在那里的鱼竿一跳,嘴里咬住鱼钩,便一动不动,让得许平面色一僵。
每次看到这个鬼畜的画面总是有种莫名的喜感,这几日他都还没缓过来,也不知该不该笑。这鱼竿正是钓它上来的那条,它一直觉得很亲切,犯了错总是往那里去,后来也不知怎滴,开始学会倒挂金钩起来。
许平吃了饭,向二人道别:“我去医馆坐诊了。”
本来那仓库不打算去了,可有了个病人,就不能推脱了。想来那狐纹大汉的第一疗程也结束了,还需等他来看看如今身体怎样了,好制定下一疗程。不过这离疗程结束的日子超过两三天了,若是还不来,那想必是事出有因,自己也不会再去了。
许平在路上走着,感觉身后隐隐有偷窥的感觉传来,便去客栈讲了段书,细细观察周遭,没什么发现,却也赚了些银两。
出了客栈,身后那股若隐若现的视线消失了,时辰也过了些,街上多了些叫卖声。
“卖鱼咯,又大又肥的鱼咯!”
许平笑着和鱼贩打了个招呼,这人自己也乘过他的船,倒是有些相识:“于哥,今天收成不错啊。”
“还行,你可是要挑几条回去吃吗?”
“不了不了。”许平摆摆手,便要离去,吃鱼,闻闻鱼味就可以了,他也不是嗜鱼之人,说不吃就不吃了。
“这条怎么卖?”有人过来问道。
“这鱼?”那渔夫有些疑惑:“怎么好像多了一条?”
“这鱼什么品种,这鳞片看着有些短。我捕了好几年鱼了,也没见过这样的。”旁边的另一个渔夫传来疑惑的声音。
鳞片有些短?!!!擦,难道波塞冬跟着偷偷溜出来了?!
许平一惊,回头望去。
“这鱼虽然肥美,但是个头却不是很大。”停在摊位前的那人还在犹豫。
于渔夫很热情,笑着说道:“我拿起来你看看。”说罢便要去抓那鱼,可它一个机灵躲了过去,却是让摊位前的人眼睛一亮。
他时常来买鱼,自然知道于渔夫的徒手抓鱼的本事。按理说,这手往瓮中之鱼那么一沉,必定是能捞起来的,可这鱼,那么机灵,想来肉质很是紧实。
于渔夫反应了过来,将袖子往上一撸,准备用上真本事。不过手却碰了旁侧鱼竿一下,钩子便伸了过来,鱼往上一扑腾,便咬住了。
这弹跳力惊呆了围在盆前的众人。买家更是大呼一声:“就这条了,我出二十两!”
许平有些着急,挤了进去,这鱼那么活泼,还喜欢咬钩子,想必就是波塞冬了。
难道,刚才身后的偷窥感,就是它搞出来的......?
“我出三十两!”许平挤到两人之间,张口喊道。
“许先生。”旁侧的人唤了一声,许平回头望去,没想到是个老相识,那个请他去府上看伤的侍卫。
许平行了个见面礼,那人又开口道:“夫人爱吃鱼,经常差我来买,我管的街道便是这里,也是方便些。”
许平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鱼,可否让给我?”
“若是先生要,那便给先生了,我再给夫人挑一条大的。”那人心底有些疑惑,但也答应了下来。
如此便好,若是用价钱争的话,自己也是争不过别人。
于渔夫见到青衣侍卫不要了,着急起来,许平开口:“说了三十两,便会给你三十两。”
于渔夫又喜笑颜开:“那我给你挂起来。”
许平捂了捂头,摆摆手:“不用了,但可否将那鱼钩一起给我?”
“只是这样的话,很容易脱钩。”
许平表示无碍,那渔夫便递了过来,三十两附赠一个鱼钩也是极为划算的,金主的要求满足了就是。
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许平将它放了下来,波塞冬又是一蹦,自挂东南枝。
行吧,那就挂着吧......
坐在仓库里,那人倒是没等到,却来了个看病的武夫。
“这里怎么有条鱼?”眼前大胡子也不说病情,在桌前坐着,盯着悬在头顶的鱼。
“额......我买来当晚餐的。”瞪着一副死鱼脸,有气无力地敷衍着。
“挂着的话,活鱼很快便死了,到了饭点,不新鲜了。”
“我就喜欢吃这种味道的鱼。”死鱼眼慢慢睁开,话语有气无力。
眼前人好奇心渐渐上来:“这样做的鱼,味道可是有什么不同?”
“可能死了的鱼比较臭吧,就像有人就喜欢吃臭豆腐。”许平看着眼前人还欲开口,便睁大双眼,气势陡然一变,炯炯有神,一副标准的笑脸:“客人可是为何而来?”
大胡子用右手拿起了左边耷拉的手臂:“折了。”
?!!
“你不着急吗?”许平看着心大的大胡子,有些无语。这手一直脱臼着,还在和自己拉家常......看来此人武功也是不高,若是厉害些,自己便接上了。
许平运上些力道,摸清了骨位,“咔嚓”一声接了上去,又用板木和绷带固定住。
小插曲过了,又闲的蛋疼起来,便逗了逗鱼。
想来那狐纹男不会来了,许平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收拾东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