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于怀放下背上的杨玉宇,环视杨家诸人,淡淡道:“下一个想让我领教系统的出列。”
沉默,杨家诸人尽是低头不语。一人惨败是杨灵运讨巧偷袭,那两人,三人呢?
——“杨灵运”可还没用过系统,明知必败的战斗,纵使少年热血,也没人想丢这个人。
一名杨家少年出列,一枪横扫大腿粗细的杨树应声而断!
“杨听云,系统作用可以短时间增大臂力。”
另一名杨家少年晃悠着长枪走了出来,老实道:
“杨实,关于我的系统能告诉你的就是,声东击西。可以在出招的反方向营造出一定的声势,但幻影没有气机也不具有杀伤力。”
“杨郎……系统,淬毒。枪尖有麻醉药。”
“小女子杨谷兰,系统作用是分解,木头分解的快些,金石极慢。对宝刀宝剑基本没用。”
“杨溪……”
“杨代真!”
众位杨家少年再无一人主动提出比试,纷纷上前演练出自己的系统。虽说里面肯定有藏私的,但是耿耿于怀借此分析今后与系统对战的重要关节,有极大助力。
小半个时辰后,杨家众人演练完各自的系统,纷纷散开。留着耿耿于怀在林子里闭目凝神,演练着与他们的系统对决时要采用的招式。一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渐昏暗,耿耿于怀蓦地睁眼。他现在的修为只要愿意,随时可入“宇”级,对于周围的响动敏锐程度和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只见林子里一道光亮越来越近,光亮到了近前一道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杨书南提着灯笼带着食盒来了。
“后厨做得羊肉羹,我给你留了些,拿着快吃!”
道了声“多谢”,耿耿于怀也不客气接过食盒,席地而坐就开始吃。杨书南坐在他身边,灯笼放在一旁捧着下巴看着天上月亮怔怔出神。不知怎地杨书南突然悠悠说道:“世界这么大,我想出去看看……”
耿耿于怀专心致志的扒饭,口齿不清的说道:“堂堂二小姐,想出去就出去呗!”
杨书南苦涩一笑,脸上罕见的有些忧伤道:“真因为是二小姐才难。”
耿耿于怀也没问,装作没看见似得自顾自说道:“我家里也有耕牛要喂、有田地要种,有桌椅板凳要防贼偷。而且村儿里的翠花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凡事有得必有失,天下离了谁都照样运转。不趁着年轻身上没那么多担子走走,老了哪有时间。”
杨书南捂嘴偷笑,半晌才道:“这般没心没肺说走就走的杨灵运,天下也就你独一份……”
耿耿于怀扬了扬手心虚道:“说不准有两个呢。”
一阵沉默后,杨书南突然说道:“你这几天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几天后那场武试,现在族中人都把其看成我的比武招亲了。云中和高阳要结盟,可我是真的不喜欢耿耿于怀那个登徒子……”
耿耿于怀皱了皱眉,心下骇然,却也聪明的没有追问,只是顺着杨书南的话说道:“我内功刚刚突破到宇级,加之家传的一门招式有了些领悟,最近几天却是不想学新招数。但若是闲时解闷儿……却是有一样东西想管你要。”
杨书南爽利的点了点头:“徒儿说吧,师父有求必应。”
耿耿于怀放下食盒用上面的手巾擦了擦嘴缓缓道:“杨家的《太白阴经》!”
杨书南呆住了:“啊……那可是兵书!根你比武有什么关系呀。”
耿耿于怀得意道:“凡事讲求触类旁通,就算是比武斗狠多读些书未必没用。”
杨书南狐疑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小拇指对耿耿于怀勾了勾道:“杨灵运,那为师再帮你一次。答应我,这次高阳武试,你绝对不能让耿耿于怀拿第一!”
耿耿于怀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微笑道:“杨灵运只答应二小姐一件事。你这辈子都不会嫁给耿耿于怀!”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是夜,耿耿于怀在房里灯火通明,烛光下人影贴在窗纸上似是他看书看得入神。可若是当真进屋就会发现,屋子里根本就没人,影子是耿耿于怀用枕头和棉被伪装的假象。
高阳侯府近日来戒备森严,出了家主被刺重伤的丑事,高阳候府的守卫们恨不得将整个侯府围起来防止有刺客再度潜入进来。可家贼难防,月色下一道白影轻车熟路的避过所有守卫暗哨,潜入了侯府!
老管家耿福昌为人正直,且凡事亲力亲为,贵为侯府管事仍旧孑然一身睡在一处偏僻处的木屋里。这一夜耿福昌又失眠了,一个人端了一壶老酒在火盆旁自酌自饮。
“二少爷……你到底在哪里!我们知道抓错了了人,都怪那天杀的系统发布的混蛋任务!哎……多事之秋哇!”
耿福昌自言自语,突地听到门外有人低声说道:“福昌叔,还是你有良心,不像你家那个混蛋胖子。”
耿福昌稍稍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赶忙打开屋门,见到了屋门外的白衣少年喜出望外双手颤抖的将其迎进屋内。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高阳如今群龙无首,家里又出了大事情!”
耿耿于怀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也不喝端着酒杯问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怎么听说云中杨家要和我们结盟?!”
耿福昌双眉紧锁,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耿耿于怀听了详细内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道杨昭婵肯定没把实话都说出来。单单就杨彦叛变的事情就隐瞒未报,边境上的异变说不得比她说出了的严重的多。何况恒山郡同样比邻南疆,高阳一旦入驻恒山郡,万一妖族转移攻击重点绕路从恒山郡切入,他耿家久在中原,军备不足加上士兵缺乏磨炼,真碰上紧急情况可就大事不妙了。
为今之计,他耿耿于怀必须尽快回到耿家才能阻止三、四长老和耿鹤元的一通乱搞!
耿耿于怀说出想法顾虑。
“我毕竟算是从地牢逃出来的,自己回来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耿福昌倒也够狠辣,一杯酒下肚笑着说道:“呵呵,这还不好办,谁把你关进去的,二少爷回来在把他们关回去!”
耿耿于怀摇了摇头道:“真正的凶手没有落网,我爹虽无性命之忧可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我若是过于强势,怕是他们一番巧言令色下。我就把自己投入尴尬的境地了。要知道法不责众,那晚上可是几乎整个侯府的守卫统领们说我是弑父的凶手的!”
耿福昌点了点头,却没再多说什么。果然,耿耿于怀又道:“我有一个想法,若想明正言顺……需要他们求着我回来!”
整整一夜,耿耿于怀缓缓道来,不断以杯中酒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耿福昌越听眼中钦佩之色愈发的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