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说的一脸歉疚,但话里话外都是在怼李婆子。
李婆子脸色铁青:“不可能!她这料子绝对不是什么好料子,掌柜娘子你别被她骗了!”
“你还在这胡说什么呢?”掌柜娘子不悦地道:“我做了二十来年的布料生意,我还能看不出来,这料子的好坏,用得着你一直在这教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婆子被掌柜娘子的话,堵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颇为难看。
可她又不敢跟掌柜娘子硬怼,只能羞愤地咕哝:“娘子,老婆子我也是为你好,她就是个骗子,惯会骗人的……”
“行了行了,会不会被骗,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在这指教。”
掌柜娘子一摆手,不想再听李婆子来来回回那一套。
语毕,她看向旁边的夫人,道:“徐夫人,你看这料子怎么样?”
“我觉得挺不错的,尤其是这颜色,竟跟雪似的一样白,我竟从未见过这么白的颜色。”
徐夫人捏着那布料,一脸惊叹。
“这颜色是染出来的吗?怎么染的?若是洗的话,果真不会褪色吗?”掌柜娘子也不免好奇地问。
他们这里着实染不出纯白的颜色,便是看上去很白,实际上还是透着黄底。
哪怕是蚕丝织出来绸缎,也一样,都透着微黄。
这么白的料子,掌柜娘子还不曾见过。
这地方不像是后世,各种机器加工,可以将杂质去的一丝不留。
跟后世产出的料子一比,自然差别就明显了。
白歌笑着道:“这是染的,但娘子放心,绝对不会脱色,不信您拿去在水里试一试,保证不会掉色。”
“这么好的料子,那一定很贵吧?”徐夫人问道。
白歌想了想,道:“夫人说错了,这料子并不贵,成本并没有绸缎那么高,价格相对来说也会便宜点,更适合普通人穿着使用。”
“那感情好啊!”掌柜娘子听得一拍手,兴冲冲地望着徐夫人:“徐夫人,您不是要孩子能穿,又结实耐用柔软不伤肤,价格又不能太贵的布料吗?我觉着,这个就适合。”
徐夫人点点头:“确实。”
掌柜娘子一听,便笑呵呵地看向白歌。
“小姑娘,这回你可走了大运了。”掌柜娘子道:“这位徐夫人,是金州府的知府夫人,这次来,就是为了料子来的。”
白歌惊讶了一瞬,赶忙拽着苏兰给徐夫人见礼:“民女白歌,见过夫人。”
苏兰恍惚着,朝徐夫人一福身。
“快起来吧,在外头无须这么多礼节。”徐夫人朝白歌温和的笑笑,说明此次到抚北镇的来意。
金州府是抚北镇上一级的府城,距离抚北镇并没有多远。
前两年边疆战事吃紧,死伤无数,有不少失去家园的孩提,被送到江南各州府内。
金州府也收了不少。
金州知府,徐夫人的丈夫,徐大人,又是个耿直勤勉的好官。
为安顿这些孩子,徐大人自掏腰包,盖了一座麟趾院,让这些孩子都住了进去,还让徐夫人与亲娘,一块去帮忙照顾孩子。
可百十来个孩子的吃穿用度,太过费钱。
便是吃还好一些,尤其是穿,穿的差一点,孩子皮肤娇嫩,受不了那粗糙的料子,也容易穿破。
穿的好一些,如绸缎等柔软的布料,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徐大人一家根本负担不起。
这不,知道抚北镇的张记布铺,料子最多,也最有手段,便过来跟他们商量,重新织造出来一种便宜又耐用又不伤肤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