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方夫人的话，白歌适时地开口。
方夫人抬头，对上白歌那恬淡笑意的双眼，略一颔首，又问掌柜娘子，“这位姑娘是？”
“嗨，瞧我忙昏了头，忘了与夫人说了。”掌柜娘子忙拉着白歌介绍道：“夫人可别小看这位姑娘，她才是这些料子的正主儿。您别看这些料子是在我这卖，实则我就是个代买的，料子真正的出处，是在这位白姑娘手里，她那什么料子都有，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跟她说。”
方夫人颇有些诧异地看向白歌，“姑娘年纪轻轻，倒是个有大本事的。”
白歌福了一礼，“夫人谬赞，不过是些讨生活的手段，都为着养活一张嘴罢了。”
她说的逗趣，方夫人掩嘴一笑，“你这性格开朗爽利，倒是对我的脾气。方才你说，这料子有正红色的，可是真的？”
“正红色是有。”白歌道：“只是寻常时，大家不太喜爱穿的红艳，我就没拿来。”
本朝文人天下，偏爱素雅。
大红大紫的颜色，也只有在节日时才穿的到。
方夫人道：“寻常时候，我也是不要的。这不赶上了我闺女即将出阁嘛，我看这料子新鲜又好看，寻思着买来一匹正红的，托娘子秀在嫁衣上，增添些光彩。”
掌柜娘子附和：“夫人这想法是极好的，白姑娘也曾说过，在衣襟或袖口加一些这种料子，比全整布的料子，那可好看多了。”
方夫人定定地看着白歌，“白姑娘倒是好巧的心思。”
“既是嫁衣，夫人怎不带小姐一块来选？”白歌微微一笑，随口一问似的。
方夫人面上的笑意，却是淡了淡。
掌柜娘子见气氛不对，忙道：“夫人别介意，白姑娘是不知晓内情的。”
“什么内情？”白歌却像是个愣头青似的，还在问。
方夫人随意摆摆手，没让掌柜娘子继续打圆场，反而跟白歌说了实情。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那闺女近期脸上长了一些疮，不大好见人。”
方夫人瞧着白歌那白嫩的脸蛋，心里郁结，也不怕白歌四处乱说。
左右都是张记布铺的人，跑得了她，还能跑得了张记布铺？
她也相信，白歌不是个嘴大的人。
白歌惊讶地道：“疮？夫人说的可是那种又红又肿，上面一挤还会流脓的疮？是否还有些颜色很深，但硬硬的，仿佛在皮下的？”
方夫人怔了怔，惊讶地道：“你怎么知道？”
这症状，说的与她女儿的症状，简直一模一样，跟亲眼看到了似的。
白歌笑道：“不怕夫人笑话，从前我脸上也长过不少那样的东西，不过我们那不叫疮，叫痘痘。”
“痘痘？”方夫人不解其意。
白歌随意解释了一下痘痘的意思，又道：“像令千金的年纪，长的痘痘，多半是青春痘，也就是年轻时，因为油脂分泌过旺，精神压力大，睡眠不好导致的，好好调理，也是能够长好的。”
“怎么调理？”方夫人听了个一知半解，急忙就问调理之法。
“我是用了一些药物……”白歌回想着那些药的药名，将其简而话之，把方夫人忽悠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