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向珍朝厉遇寒投去一个微笑，后者则直接没有投一个眼神给她。
向珍很尴尬。
随后她看向顾渝笙：“渝笙，你就看在阁谦......曾经是你哥哥的份上，放了他吧。”
“放了他？”顾渝笙抬头，迎向向珍带着请求的眼神，心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原来这是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而会流露出的眼神。
她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师傅对她好，可是却依旧弥补不了她心底深处对家人的渴望。
“好。”
她轻轻地吐出这一声，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居然答应了这个害死了原主的罪魁祸首。
她睫毛微颤，垂在两旁的手紧握成拳。
她感受到旁边对她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走吧。”
顾渝笙转身就走，经过向珍旁边时，她压低声音：“我不会再放过他第二次。”
向珍呆呆站在那里，仿佛没想过顾渝笙会这么好说话。
苏然最早反应过来，她低着头，快速小跑追了出去。
厉遇寒也走了出去。
“顾渝笙。”
苏然叫住了她。
顾渝笙脚步顿了顿，可没有停下。
“你......没事吧？”
她的职业让她很快就察觉到顾渝笙情绪的不对劲。
“没事。”
苏然伸出手，拍了拍顾渝笙的肩。
随后就没有再说话。
没多久，厉遇寒就走了出来。
苏然似乎有意躲着厉遇寒，她拉低了外套上的帽子，匆匆道别后就走了。
厉遇寒走到顾渝笙面前：“跟上。”
顾渝笙情绪依旧低落，不过还是听话地跟上了。
厉遇寒带她到一辆车前，难得地帮顾渝笙开了车门。
顾渝笙轻声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个闹剧。
——
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指。
看着身上那身礼服，她咬咬唇：“对不起，刚刚的宴会......”
厉遇寒专心开车，没有答她。
她自知理亏，继续道：“这件衣服......我洗了再换给你？”
怎么说，衣服都不是她的。
“嗯。”厉遇寒自鼻间哼了一声。
接着，就是一片诡异的静默。
一段轻快的手机铃声响起，顾渝笙下意识想拿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她摸摸身体，没有手机。
厉遇寒扭头看了一眼她正在寻找的模样，没有说话，任着她找东西。
等铃声停止，等她坐直了身子，委委屈屈地嘟囔了一句“手机不见了”以后才说：“哦，你手机在我这。”
接着从口袋掏出了一部手机。
顾渝笙接过手机，看见上面的未知来电，拨了过去。
“喂？”
回答她的是一阵杂吵的声音。
她又喂了一声，却依旧没有人声。
她认定了这是垃圾电话，直接挂了。
“你住哪儿？”
厉遇寒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渝笙无意识地回答道：“东城酒店。”
厉遇寒皱眉：“你住酒店？”
“对啊。”她抬起头看向厉遇寒，也皱了眉：“我发现你很喜欢皱眉。”
随后发现自己的眉头也皱着，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夭寿哦！别有皱纹。”
厉遇寒看出她的情绪平复了，舒了眉头。
顾渝笙发现自己离了题：“等等，老板，你问我住哪儿干嘛。”
她眉毛似乎要起飞：“你要送我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