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苗喘着气,披散着长发,努力昂着头,眼神略带不屑地看着谢先生。
同样的事情,陈静苗不想在发生第二次,哪怕她很害怕,很恐惧,她也得咬牙强撑,至少做到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些人有组织有纪律,来历大得吓人,若是找到胡彦风,那么胡彦风一定会因此丢掉性命,她不敢想,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说出胡彦风下落,胡彦风被他们抓走后会用怎样的眼神看自己。
陈静苗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中,她的妈妈因为爸爸的长期家暴,离家出走,至始至终十几年,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的爸爸是个好吃懒做的酒鬼,每天从不干正事,除了喝酒,就是找亲戚朋友借钱买酒。妈妈走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自己爸爸去找过她,还不让陈静苗提起那个女人。
陈静苗才五岁的时候,就学会独立生活,一个人做饭,洗衣服做家务,爸爸却从没夸奖过她,还经常埋怨她做的饭不好吃。
她的爸爸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光了,最后没人愿意再借钱给他,很快,她的爸爸就花光了家里仅存不多的积蓄,那一段时间,她的爸爸再也没钱买酒。
日子煎熬,难受,没有酒麻醉不了自己,让自己直面残酷的现实,最终让她的爸爸铤而走险,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记得那天,她爸爸火急火燎地跑回家,藏到了隐蔽的阁楼夹层里。不一会儿,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找到她的家里。
在警察的劝说下,年仅十岁的陈静苗害怕得抬手指向了阁楼。
父亲被警察架着肩膀带走的时候,恶狠狠地回头盯了一眼陈静苗,陈静苗站在房门口,胸口抱着一个破旧的小熊,害怕极了。
她永远地记住了那个眼神,眼神里的怨恨,似乎想要伸手将她拉入深渊。
她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那时候的她,就算比一般的孩童成熟,可毕竟太小了。
从前的她,没有妈妈,现在的她,再也没有了爸爸。
她不知道自己爸爸去了哪里,七八年了,爸爸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自己父亲那个眼神,时长让她在深夜的睡梦中惊醒。
以前是自己的生父,现在是救过自己的胡彦风。
如何选择?
再度让自己的夜晚充满恐惧与自责?
不能够了!
谢先生翘着二郎腿,看着陈静苗闭上眼睛,一滴泪水从她脸颊滑落,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眼睛透露出清澈透明。
谢先生知道,没有特殊的手段,很难让这个女孩低头,她看着柔弱无比,内心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坚强太多。
“上点手段。”
谢先生招手,示意门外正在等候的手下进来。
门口的人已经等待一段时间了,手里拿着铁烙,已经被烧得通红,其中的高温让房间的人都感觉一丝热意。
谢先生看着手下手里烧得通红发亮的铁烙,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陈小姐,你确定要试试这玩意吗?”谢先生“慈祥”的看着陈静苗,然后低头理着手指甲。
陈静苗没有说话,一双眼睛仿佛利剑一样发着光,紧盯着谢先生,纤瘦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
“谢先生,今天,就算你杀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死心吧。”陈静苗的声音很微弱,其中却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谢先生不再理会陈静苗,对手下说:“看着弄吧。”
手下点头,提起烧红的烙印,那炽热的温度让人毛孔收缩,缓缓向着着陈静苗的身体伸去。
阳光明媚的城郊下,富丽堂皇的气派别墅。
一声的痛彻心扉的尖叫声划破天际,震得周围丛林间鸦鹊尽飞。
……
很快,三天过去了,太平洋中心汤加王国周围国家已经迁徙了大半,来自澳大利亚的船队陆陆续续抵达印度尼西亚,而南美洲的人,也通过飞机、渔船,以及军用航空母舰运输机等进行有序地转移。
以老人优先,青年靠后的形式。
胡彦风已经成了公众人物,几乎高层人物,都已经知道他与连英凤生怨的事,而普通民众则只知道胡彦风与安麒文的死有关,目前正被一些部门通缉。
曹源爸开的大排档内,曹叔正一脸焦急地走来走去。
“小风这孩子,真的犯了事吗?”曹源妈妈一脸担忧地问着。
曹源爸思索了一会,给了自己妻子一个答复:“小风这孩子我们很了解,为人善良,对人也好,处事也低调,肯定是得罪了上面的一些人,这才放出通缉令的。”
魏阿姨很着急,愁眉苦脸的:“你说曹源这孩子,也真是的,小风都出这么大的事,一点动静也没有,电话都没给家里打过。”
“咱俩也是干着急,不过小风做事,一向很稳,我们应该相信他!”
“嗯,一定会没事的,老曹,我们被分配到重庆九龙坡区七号避难所了,再过两天就要进去报道了。”
“我知道,短信我看过了”,曹源父亲抬头看了看大排档店,环视了一周,“这大排档店,开了这么多年,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国家已经以短信的方式下发了每个人的避难所分区号,这是根据电脑自动排号的,精准到每一个人头上,让所有人在最后时刻,都能拥有一个容身的场所。
曹源爸不舍地看了一圈大排档店,店内已经没有生意了,厨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回家收拾东西了。”
…
三天以来,胡彦风一直在努力训练,每一次,都要累到自己的极限,然后再让自己强撑一会儿。
他沉醉于那种累到喘不过气再放松下来后,身体力量的缓慢恢复的感觉。
每一次超越极限,身体的力量就会往上增加,极限位置也会有所不同。
仅仅三天时候,胡彦风就把力量控制得更加纯粹,身体力量也有不小的增幅,距离四级战将也更近一步。
“呼,可真累!”
胡彦风又从一次极限锻炼中停歇下来,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大口大口地喝着水。
“不知道安麒文的那女人现在准备怎么找到我。”
胡彦风其实一点也不惧怕连英凤找他麻烦,他身体力量足足有三万斤,全力状态下能够轻易打穿一辆装甲车,还能将坦克举在头上当玩具。
至于躲开连英凤的视线,是为了不引社会舆论上身,本来已经被通缉了,再正面与连英凤的人拼,网络上肯定出现大量舆论谣言。
自己毕竟还要在人文社会里生活,不能臭了自己名声,让别人避之不及。
“三天了,城市里应该有了不小的动静是时候出去看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