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兮,墙角那个人状的物体,应该就是慕容静兮吧。
此刻的慕容静兮纤细的腰肢被儿臂粗的的铁链锁在一个华美的,名贵的,雕花紫檀木十字木架上。
四肢则被牢牢钉在那华丽非常的架子上,远远离开了离开了地面。
脚上的鞋子被脱掉了,雪白纤细的双足暴漏在空气中。
可是,这个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去赞叹那双足的浑然天成和美丽。
因为,你这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那雪白纤细足踝上一道浅浅的口子。
明明是那样浅一道口子,双足上薄薄的鲜红看起来并不严重,却奇异的地汇成一道细细血线,一滴一滴地流入足下一只晶莹的白玉碗中。
奇怪的是,那浅浅的伤口却并没有结痂凝固,依然不间断的流淌着。
带着香味的名贵木架,晶莹剔透的玉碗,宝石一样浓稠的深红。
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那么美,极致的美,却叫人只觉得极致的残忍。
慕容静兮本就苍白的肤色,这个时候,已经快要比那玉碗还要晶莹。
唯有若有若无起伏的胸口,还表示着,这个人是活着的。
在离那木架子不远的地方,赛诺大熊一样的身躯倒在地上,即使是在睡梦中,脸上扔挂着兴奋的笑容。
洛天音眉峰一挑,抬脚不留情面地向赛诺脸上踩去,撵一撵,再撵一撵。
撵的畅快淋漓,赛诺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累了就歇一下,”长孙元轶幽幽说道:“他现在没有什么感觉,你这样费力气,有点亏。”
“哼,”洛天音冷冷一哼:“先救人。”
“等一下,”长孙元轶凤眸朝床幔低垂的睡榻上瞟了一眼:“屋里还有个人。”
洛天音一把掀开帐幔,立刻看到被捆的毛毛虫一样的徐太医一脸苦逼,老眼闪着泪花充满恳切地看着她。
洛天音瞬间呆了,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娇滴滴的美人菇凉,被吊在木架子上虐的半死。
干巴巴的臭老头被捆好了扔在榻上。
这赛诺,口味有点太奇特了吧。
“徐老头?”洛天音微微一笑:“你是来侍寝的啊?”
徐太医扭来扭去,眸子快喷出了火:“快救人,再晚会小丫头的血就流干了。”
他一嗓子还没有吼完,洛天音的人影已经毫不犹豫地抛弃他朝着慕容静兮冲去。
洛天音先给慕容静兮双足抹上止血的药膏,然后再想法子将她从木架上放下来。
锁在腰上的铁链是最容易解开的,最麻烦的是镶在手掌和锁骨里的铜钉和铁钩。
那些东西已经穿透了她的皮肉,被血液浸透几乎连在一起,如果要取出来该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慕容静兮的身体本就不是一般的虚弱,她不敢想象,将这些东西拔出来,她还能不能活。
“没……关系,你……只管动手。”
她正踌躇不前耳边突然响起慕容静兮微弱的声音,声音细弱的如同蚊虫,如果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到。
“你,”洛天音微微一愣:“居然醒着?”
慕容静兮微微扯了扯嘴角,万分艰难露出个微笑:“那混蛋……不许……我晕过去,他说会……影响血液的……品质。”
“不要说话了,你如果能撑住,我马上把你放下来。”
慕容静兮微微点点头,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洛天音从徐太医的药箱里找出快软木塞在慕容静兮嘴里。
然后朝长孙元轶微微一笑。
长孙元轶撇一撇嘴,还是将自己薄剑抽了出来,朝慕容静兮走去。
只微微挥一挥手,慕容静兮瘦弱的身躯就直接从木架上滑了下来。
洛天音伸手接住,两人配合的极好。
随即,她毫不犹豫地将毛毛虫一样的徐太医一脚踹下睡榻,将慕容静兮放在上面。
这一番折腾,显然牵动了伤口,慕容静兮将口中软木咬的死死的,脸上更加没有了血色。
额角上的汗水几乎打湿了一头秀发,冰凉黏腻地贴在脸上,她却是没有哼过一声。
“徐老头,可有麻沸散?”
“哼,”徐太医被摔得七荤八素,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没有,没有。”
“不必,”慕容静兮深吸口气,缓缓说道:“就这样……取吧,我忍得住。我不会……把自己的命,留在,留在,这个地方。”
洛天音鼻子微微一涩,从没想到那孱弱的女子,竟然这样的刚硬。
“妖孽,”她低声说道:“你手脚利索一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阿奴,”长孙妖孽撅着嘴,万分委屈:“你就一点不心疼为夫?”
“少废话,快。”
“好吧,阿奴说什么就是什么。”
长孙元轶灿烂一笑,缓慢而优雅地向慕容静兮走去。
“把那老头药箱拿来。”
这个时候的洛天音极为配合,将药箱打开送到长孙元轶手边。
长孙元轶从里面检出他的针囊,抽出几根,状似随意地刺入慕容静兮身上。
躺在地上万分不满的徐太医突然就停止了哼唧,一双老眼瞪得比鸭蛋还大,随即,便不住的哆嗦,激动啊。
他看到了什么,那比女人还精致的男子随意那么几下,慕容静兮流血不止的手心和锁骨突然就再渗不出一点血丝。
那样的手法,那样精准的刺穴,连他都自愧弗如。
长孙元轶从出了第一针,就收起了脸上的嬉笑,长挑凤眸中严肃而认真。出手速度极快。
随即,也不知从哪里抽出把薄薄的小刀。
刀身状如柳叶,薄而锐利,刀口几近透明。
他将刀身在火上微微炙烤,然后在慕容静兮手心微微一划,再一拍。
洛天音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逝的银光,“噗”一声,那镶在手心里的铜钉就被弹了出来。“哆”一声钉在床柱上。
如此反复数次,慕容静兮身上的异物都被他极快地取了出来。